王妃天天戴着头巾打扮得跟个村姑一样,这样的女子,王爷能看上眼吗?
论风雅,王妃更是比不过那几个女人,人家个个琴棋书画俱精。不管是什么出身,个个言谈举止都透着股大家闺秀的气质。
她们王妃除了医术高明,还有什么能比得了的?
可是她还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大喇喇地坐在那儿吃着东西,还翘着二郎腿,大吃大喝的样子丝毫没有一点儿淑女风范。
这个样子,怎能长长久久地笼络住王爷的心?怎能让王爷夜里留下来,怎能早日怀上男胎?
晚晴这会子站在古若雅身后,真恨不得上前把她们王妃的坐姿给捋直了,把她的二郎腿给放下来。
瞧瞧她家王妃,在王爷面前连个“妾身”都不说,更别提站起来给王爷盛饭伺候了。
她哀叹连连,只怕王爷一生气拂袖就走了。
为了弥补王妃的过失,她只好上前拿起那把青花瓷的自斟壶,先给上官玉成倒了一杯,又给古若雅倒了一杯,才笑道:“这是府上新娘的桂花酿,喝了不上头的,王爷和娘娘少喝些,晚上才能睡得好!”
“咳咳……”晚晴话音刚落,古若雅就被嘴里的菜呛得咳嗽起来,当着面具男的面,她实在是不好意思抬着头,生怕一不小心嘴里的饭菜渣子喷人家一身。
她只好低着头捂着脸猛咳,吓得上官玉成忙上前给她轻轻地拍着背,还回头对两个丫头喝道:“还不拿痰盂来?”两个丫头忙忙出去拿帕子痰盂了。
古若雅好不容易咽下嘴里的东西,抬起身来喝了一口水才順过气儿来。
刚才晚晴的话可是吓死她了,这死丫头,什么不能说,竟然说让两个人晚上好睡得好这样的话。
这不是明摆着提醒这面具男晚上留在她这儿过夜吗?
要是让她和这面具男同床共枕,还不如杀了她算了。
她身心都没做好准备,怎么和这男的那个啊?
何况,她也从来没打算要在这儿长住下去啊。
晚晴还这么想,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了?
上官玉成不明白这小女子好端端地吃着饭,怎么忽然咳嗽成这样了?
不过那小丫头说的话,还真是让他高兴啊,连小丫头都这么认为了,不知道这小女人心里是怎么想的?
好不容易吃完了这顿让古若雅心里七上八下的饭,看两个丫头收拾完毕,古若雅站在屋里不知所措。
那面具男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不仅让两个丫头上茶端水,还让两个丫头收拾床铺。
这问题怕是严重了。
古若雅心里慌乱起来,这厮,看这样子真的不想走了。只是他留下来的话,自己要睡在哪里?难道真要和他同床共枕吗?真的要和他那个吗?
她吓得心砰砰乱跳起来,眼角余光扫过好整以暇坐在桌边喝茶的面具男,心里的哀嚎声一遍响过一遍。
上官玉成喝了一盏茶,见这小女人束手束脚地站在角落里,跟个丫头似的,心里大有不忍,上前就去拉她的手,“你累了一天了,坐下来歇歇吧。在我面前不要拘束,我们是夫妻嘛。”
谁跟你是夫妻?古若雅心里狂叫着,可面上却是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陪笑道:“王爷说的是,只是该有的礼数妾身还是得遵从的。”
这话,让上官玉成只觉得好没意思。这小女人,在他面前,远不如在药铺子里泼辣可爱,也许是自己这个身份摆在这儿的缘故吧。
他不由摸了摸搓了搓下巴,无奈地扫视了一圈屋内,才发现里头清冷地可怜。
那张雕漆嵌蚌的架子床算是他们的婚床了,只是他还从未在那上面睡过呢。
上头不过铺了一床大红的锦缎被子,还有一床牙白的夹纱被,想来这天儿有点儿热,就没换成厚的。
这么简单的铺陈!
他不由皱皱眉,这柳芙蓉胆子也太大了些,他娶王妃的事儿交由她操办,他自认这些琐事不用亲自过问,没想到就寒酸到这个地步!
心里有些歉意,他抓住古若雅的手不由又使了几分力气,紧紧地把她的手攥在手心里,好像这样,他的心里就能好受些。
他转脸朝外喊了一声“来人”,外头就闯进来一个十七八岁的清秀小厮来,只是那小厮好生奇怪,竟一手捂着脑袋进来了。
行过礼之后,那小厮依然手捂着头不放开。
上官玉成一下子就来了气,“你这副相生儿是什么意思?在本王面前怎么鬼鬼祟祟的?”
那小厮似乎有苦难言,忙把手放开来,却见受伤殷红一片。
古若雅身为医者,眼尖地一眼就辨认出那是血!
她低低地叫了一声,止不住地问道:“你头破了?”
那小厮不敢抬头,只是低低地应道:“回娘娘的话,是的。”
“怎么破的?”她最关心这个了,回身就要去拿自己的药包儿。
却并没有走动,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手还被那面具男给攥住了。
她忙抬头望去,面具男压根儿就没有看过来。
她又看向那小厮,却见那小厮正低垂着头。
她一下子想到了什么,“啊”的一声叫起来,指着那小厮叫道:“是不是,砸中的那只猫就是你?”
一说完,就觉得不对头。什么砸中了那只猫,根本就是这个人吗?
想到当时明明听见有个人叫唤了一声,还吓了她一跳,转瞬却又来了个猫叫,想来是为了混淆视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