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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处熟悉交接过后,白安珩到府衙走马上任。
上任头一件紧要之事,便是把带过来的那些粮食种子等物依次分发下去。
合县只是合州中的主县城,下面还有大小乡镇数十个,这里的田地不比南面,能一年两熟。只能种一回不说,头年年底还遭了灾,更死了不少牲口家畜,下面乡里的日子十分难过。
在府里跟几位带过来的师爷相商了一下——除了吴将军送来的那两个,那两位不通这些经济——便一边分头派人下去,查探各处实情,一边查过各乡送来报灾文书,一一核对之后,发放粮食。
这两件事虽是一同办的,却不能等人先回来核实再行发放。一来眼见开春,这几日土地解冻,正要破土播种,那些农民实在是等米下锅、等种子下地。二来则是众人虽是紧赶慢赶,可到这儿还是时候太过紧张,根本来不急提前查探,只能先依着他们报上来的消息发放。
白安珩先后派了两波人出去,一波是提前出去打探的,另一波则是出去运送粮食种子的。他手底下人看似不多,明着的只有第二波跟着出去送粮食人——还是一处乡镇只一二人跟着。可提前出去的那一波的人,却是五殿下暗中派到合县来的人。
其实不光是合县,连德县那边也有一些“自己人”,这些是姜哲出的主意,这会儿实到了合县这边,白安珩才方觉着人手不足使唤起来实不方便,心中自是感慨某人的算计,竟能提前先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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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邸之中全都收拾出来了,不光是白安珩使唤的书房和二人住着的正房,连那些边角的房间不管住不住人的,也全都收拾干净,该装东西的装东西,该住人的住人。
韩筃这会儿坐在炕上,就着窗外的光,正查着这几日走过礼的一些人家。
夏蝉上好了茶水,笑着跟夏荷道:“本来还怕这回出来辛苦,住没住的地儿、睡没睡的地儿。没想到这地方倒敞亮?只咱一家住这个院子不说,房子也富裕,咱们两个竟能落得一人一间呢!”
夏荷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那是哪个这几天非要跑到我屋里跟我一同睡的?”
“两人一起睡不是暖和么?”夏蝉冲她挤挤眼睛,提着空了的壶几步出了屋子,留下夏荷一时哭笑不得。
韩筃含笑听了一耳朵,提笔在另一个空白册子上细细记着,还不时琢磨一二。
刚刚出去的夏蝉又几步跑了回来,一脸的喜意:“小姐,京城的家书到了!”
忙放下笔,接过那些书信,厚厚的好几封,有公公写给自己相公的,这个便放到了一边,自己不便拆阅。也有姜哲送来的,上头写得也是给自家相公的。有婆婆的、也有自己母亲的,还有一封,是韩筣送过来的。
韩筃挑捡了一下,把公公、姜哲、白安玙的书信放到一起,这些怕都是正事,自己不便看,给白安珩留下就好。剩下的由小叔白安珣代笔、替婆婆写的,想必应是家书,这个留着晚上同他一起拆看才好。
自己母亲的那封,自己可以先看,晚上同他说一声便好。最后就是韩筣的——一样,也是自己先瞧,有要紧事再同他提。
想了想,先取了姜氏的信拆看起来,上面不过说些家常,问问平安,满满的慈母关怀,倒叫韩筃又不由得想起了母亲来了。
反复看了两回,才放到了一边,再取了韩筣的信来拆看。前头先是说过平问,中间又提起了二人合股的那几间铺子的生意,最后则说到……
看着、看着,韩筃不由得诧异挑眉——这事……真的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