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他用力去想,也没想出什么来。不知不觉已经到了门口。
他现在要躲皇家寺院的追踪,所以要十分小心。他扶着斗笠站在铺面外,多少天了,他算第一个顾客,江城雨马上站了起来,热情地道:“打油吗?打几两?“
他摇摇头,呆呆地道:”我找江城雪,她是住这里吗?”
他一面说一面往里张望着,江城雨现在已练就了一套防御系统,别是又找姐姐麻烦的吧。
冷冷道:“她不住这里,你找她什么事?我可以替你转告。”
尤澈怕被人发现,便道:‘好,你就说尤澈找她。‘
说完便退而去。
城雨见他眨眼间不见了踪影,心道,此人鬼鬼祟祟着实可疑。
晚饭时,她才告诉初初,一个叫尤澈的男子来找过她。江母一听又是一陌生男子,马上不悦地沉下脸来。
‘雪儿, 以前做梦都不会出现的事,现在都出现在你身上了,我不得不怀疑,你是因为什么被赶出王府的。前几天,有人说你从狱中出来跟一个公子进了客栈,住了几夜,”
说到这里仿佛气得再也说不下去了,只化作一声抑郁的长叹。
半晌又接下去道:“我从小教育你们要守本份,守妇道。女孩儿的名声比性命都重要。否则一辈子让人戳脊梁骨。”
初初想解释,带她去客栈的是王爷端木清平,可是料她也不会相信,就算她相信,也会说,你们已经不是夫妻了,为什么要在一起,那么不洁身自爱呢。
初初只有沉默以对。
江母见她不言语,以为她理亏。又道:“这个尤澈找你干什么?你打算见他吗?”
她的话一直没有得到初初的回应,试探她听进去没有。
初初当然明白,道:“不见了,他也应该没什么事。”
江母这才放心地道:“那就好。”
最近油铺的生意实在维持不下去了。餐桌儿上的菜一天比一天少,向盘中捞去,全是菜汤。
初初捞了两下,歇了筷子。
江父道:‘芝麻价格下不来,旁边又低价出油,所以最近都在赔本。榨这么多年的油也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真是把人往死里逼啊。”
初初心道,这手段还不算最狠的,比这狠得多的,梅若烟都使得出来。
怎能一直吃这哑巴亏?
是夜,她与城雨睡在一个床上。她告诉城雨,明天尤澈再来,就让他去张家茶馆等她。
“你不是答应娘不见男子了吗?何况那个尤澈虽然长相可以,但藏头露尾也不象好人,”
初初笑道:“你哪知道他帮了我多大的忙啊。他着急,是在躲避那些追捕他的人。”
“嗯,姐姐我相信你。”
她神往地望着她,若有所思地笑道:“姐姐,你怎么全变了呢?和以前的你完全不一样了。简直找不到以前的影 子。”
初初笑道:“可能咱娘也是这么想的吧?”
“你喜欢以前的我,还是现在的我?”
城雨勾着好看的芳唇笑道:“以前我总欺负你,你不和我计较。老让着我,脾气特别好。”
她的眼中浮现出怀念的温柔的光泽。
“现在呢,你很厉害,我不是说你对我厉害,我是说你非常能干。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
“如果是以前的你被王府赶出来恐怕更要足不出户,把自己关在房中一年半载的了。那时。我得说多少话劝你呀。”
“现在我只等着吃喝完乐就行了,什么事都不用我管。我倒宁愿被你欺负些,也要你一直保持现在的样子,千万别回到以前。”
初初抚着她的秀发,笑道:“你有被欺负的感觉了?”
她甜 蜜笑道:“没有。姐姐对我最好了。”
初初点一下她的脑门。笑道:“嘴这么甜 ,将来一定能哄得哪位有福的公子,为你当牛做马。”
她不害羞,而是格格地笑。她是纯外象性格。
等她睡着。初初换上夜行衣,她要开始行动了。梅若烟在我家门口整事,看我怎么反击。
她出去不长时间就回来,坐在床上,只听锣声响彻满街,大喊大叫声把沉睡中的人们都吵醒了,江父江母也惊慌地爬起床来。跑出去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只见北边的一家店铺着火了,熊熊火焰直冲天际,他们也跑去救 火,跑到跟前,已经看不到店面,火势太大,根本没办法扑救 ,而香味儿也弥漫满街,大家不用看牌子也知道,是那家新开的,生意红火的麻油铺失火了,库房里的芝麻也都着了起来,由于都属油性,所以一旦着起来就没法扑救 。
看火的人很多,江母拉着江父的袖子在他耳边大声道:“我们回去吧。”
江父是个直心眼的人,道:“回去干什么,等火势小了,救火啊!”
江母道:“等火势小了,还剩什么了?都烧成白地了。快走吧。”
江父没办法,只好跟着走了,其实老婆子说得也没错,都被油浸透了,不烧成白地才怪。
两人边往回走,一路上碰到人,月光下多少有些不自在。但为什么不自在又说不清。
特别是江母自尊心那么强的人,这事又不是我们做的,跟我们又没关系,我心虚什么,真是的。饶是这样想,仍是底气不足。
两人回到家,插上门,回到卧房之中,江母道:“你说这到底是谁干的?”
江父一向简单,道:“没准是自己失火烧的,能是谁干的。”
“深更半夜会自己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