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笑道:“你真是好宝宝。帮我好好照 顾蛐蛐。回头有奖励。”
黄芮作出一个嗜血的动作道:“我家八哥好几天没吃有嚼头儿的东西了。这回应该过一下瘾了,哈哈。”
初初瞪着她道:“你敢!”
黄芮笑道:“你最好试试,千万不要离开,否则回来之后你会连蛐蛐的尸体都找不到。”
初初拎起食盒,大摇大摆地往外走,笑道:“你不会的,你才舍不得呢,因为是某个人送来的。”
黄芮咬着嘴唇,下意视地摸着腕上的镯子。
走到半路上初初忽然想到,自己拎着一人份过仿佛有失妥当,那里有那么多人只给柔加?
这个名字可够柔的呢。她皱了一下眉毛。都怪自己欠妥当,没让黄芮多做出来一些。可是如果都送了,又怎么显得意义非凡呢?
后面的那片竹林倒是个好去处,她可以约他出来。
但是她要怎么约他呢?不如就以公事的名义好了。
到柔芳馆之前,初初先把提蓝藏了起来,然后再编个理由叫柔加出来,柔加从里面慢慢地走出来,有些不情愿,又有些害羞的样子,其他人看着初初都邪媚地笑着打招呼。
“柔加大人,我们走吧。”初初在前面走。
出了柔芳馆,柔加停下脚步,默默地道:“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了,我想如果不是皇上让你来,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初初面无表情地道:“没有的事,我们不是朋友吗,怎能不来呢?”
他脸色很苍白,象是没休息好,一身白衣衬得他更加白了:“皇上找我什么事?你先走吧,我自己会去找她.”
初初柔声道:“怎么了,你就那么不愿意跟我在一起?”
他一下一下地掐着自己的手指道:“是怕你不愿意。怕你不好意思说,所以不如我先说。也免得伤感情。”
初初不耐烦地道:“你比以前更婆婆妈妈了,皇上找你没事,是让我给你送了些吃的。因为没带那么多,所以就叫你出来了。东西在竹林那边。”
柔加心事重重地跟在她后面,不发一言。
初初知道他是怕她嫌弃他,所以才不说话。
“你怎么不说话了,以前话不是挺多的吗?”初初没话找话地道。
“我?”
他结巴地道:“我是不是很让人瞧不起?是不是让你失望了?我竟然比戏子的身份还要卑下。”
初初在大榕树下站住,把提篮交给他,然后坐在一个弯弯曲曲的树干上。象荡秋千那样,双脚抬地,让树干撑住自己整个身体。
没想到他拎着提篮就往回走。
“你回来!”初初喊道。
“你不是问我吗?我 还没有回答呢。你不想听了吗?”
她从树枝上跃下来,然后轻轻地走在他面前。从他手中夺下提篮。然后打开,席地而坐。
呆呆地道:“我也分享一下好不好,我也饿了,”
见他仍木桩似地站在那里:“你到底过不过来?我真不明白女皇陛下怎么会喜欢你这么木的人?是因为你木吗?”
他好不容易笑了一下,终于坐了下来。但一直很不安。完全没有那天烤鱼时的轻松。
初初把提篮里的东西放在树叶上递给他,心想,既然要利用他,自然要帮他打开心结才好。没有什么比讲一段自己的故事更有说服力了。
于是初初便讲了她的出身,她在王府受到的种种不质疑,辱骂,然后从清平的死再到嫁给他的弟弟。初初极力渲染。其实也不必渲染,有些地方讲着讲着不自觉地就流下了眼泪。
柔加果然感 动得一言不发,而是默默地流泪,看着他的清泪一对一对地滴在草上,如清晨的露珠儿。
初初笑道:“所以你也别以为我有什么高贵的出身,不过是麻油铺家的女儿而已。现在父亲又患 有重病。需要大笔的银子医治,而我却又拿不出那笔银子。”
“当时我是嘲笑过皇上的那种行为,但是那晚当我看到你的时候,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
他眼泪汪汪地瞅着她。
“我在想,如果我是女皇。我也会喜欢你的,因为你确实绝色。”
“那晚我精心准 备的菜和点心,如果不是你说好话,皇上连看都不会看,我可是花了不少心血的,所以我还是要感谢你。”
“那天其实我不想去的,我怕被你认出来,怕被你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但是我已经装了好几天的病,再也不能不去了,所以我穿上戏服,化好妆,硬着头皮去了,我不敢与你素颜相见。在遇到你之前,对于世俗的非议我根本不在乎,可是当你提到男宠那两个字,那种嘲笑的时候,我感到了屈辱。我第一次有屈辱感。”
“在遇到你之前,我甚至感觉我是真心爱陛下的,陛下几次要封我做官都被我推辞了,而那正是他们做梦都想要的。我从没跟他们说过,陛下对我的许诺,不然他们会嫉妒得发疯。”
“所以那天,她封你楚安郡王的时候你仍在拒绝?”
他含着眼泪点点头。
“我不懂做官,我也不会做官,我也不想借此敛财,人这一生能用多少呢,有陛下赏我的那些东西就够了。我孤身一人还有什么可求的呢?”
“孤身一人?你没有家人吗?父母兄弟姐妹呢?”
他望着榕树外面的金色阳光:“病死的病死,被打死的打死。”
“你刚才说家里是卖麻油的,跟我比起来可又是天堂了。从我记事起我们家就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