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初凝望着寇丹:“就算他要杀我,我也愿意。放他走吧元白,求你了。”
元白强忍住恨,猛地撤回长剑,无情地瞪着寇丹,道:“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毫不犹豫刺死你。请你记住!我不会讲任何情面。 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了解。”
寇丹依然是凛然的神态,自嘲般地一笑,对初初没有一丝的感激,他冷笑道:“元白说得没错,别以为你放过我,咱们的仇恨就一笔勾销。我还会再找你的!”他眼里的杀气仍然不减。
初初略显疲倦地笑道:“好啊,欢迎你随时来找我。我恭候大驾。”
寇丹在元白凉冷的注视下离开。初初这时也支撑不住了,倒了下来,幸亏被元白扶住。元白托起她受伤的身体送她回家。
初初陷入暂时的昏迷当中。回到家,将她放在床上,初初一沾床就醒了。
“你还好吧,好好擦洗一下身体,看哪里受了重伤,上一些药。”
初初一身血污也确实需要更换:“你先到外面等我,我换一下衣服。”
元白打了温水来,和一条新毛巾:“用不用叫海棠 ?”
初初慌张道:“不用了,没什么大碍,我自己能处理,她最能一惊一乍的了。我还得反过来安慰她。”
“那好,我在外面等你。”
都 是些很浅的皮外伤,擦洗完了,直接就换了衣服,也没有上药。
她对着镜子又梳了梳头发,才开门让元白进来。
一开门,元白就道:“你没有上药。”
“你怎么知道?我 上药了。”
元白叹道:“没有药味儿。你不想上就算了吧,随你。”
“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帮寇丹说话,你放了他,就等于是放虎归山。我不明白。你让我放了他,难道仅仅是上天有好生之德吗,还是别的什么?”
“你看他的那种眼神很奇妙,你不想解释一下吗?其实我也觉得他比较象一个人。他很象七哥,是不是?”
他的眼睛太毒了,可是她不让他杀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元白虽然当时凶狠,但他们毕竟是很好的朋友,为了她他不想顾及朋友之情,可是她不能不替他顾及。
这一晚,他的心情已经够不好的了,她不想让他的心情更不好。
元白仍然追问道:‘你回答我,是不是因为他象七哥?”
初初笑道:“虽然他象清平,可是他毕竟不是。而且他跟清平比差远了。我不能糊涂到他象清平,就任由他宰割。”
“那你是什么意思,我还是不太明白,那种放走仇家的心情,我不能理解。”
初初不得不道:“元白。他曾是你的好朋友,如果你杀了他心里会好过吗?所以得饶人处且饶人吧。你也说了下次一定不会放过他。经过这次,我会有所防备的。”
元白冷酷地道:“就算是为了我,今天的事情也不能饶,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有预谋和周密计划的,如果我晚来一步。你可能就命丧他手了。你饶过他,他未必饶过你。城雪,生命不是儿戏。你如此心慈手软,我怕你在宫中生存不下去。”
‘我知道,元白,这次的事我会吸取教训的。对了。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元白反问笑道:“那你告诉我,你怎么会在那里的?”
初初侧过头,寻找答案,谎话说惯了一抓 即是,她笑道:“我?我闲来无事。从那里路过听到有人唱得好曲儿,忍不住就上去了。一开始也没认出他来,更没想到那里有埋伏。”
元白不依不饶地道:“你去哪里,会路过那里?”
初初心里打鼓,嘴上麻利地说:“没去哪里,就是闲逛路地那里的。”
“据我所知,你平常不去那条街的,那里离你的住处很远,怎么会忽然去那里呢?”
初初强词夺理道:“既是忽然当然是没有理由了。忽然想起来就去了。我怎么觉得你拿我当罪犯审理呢?”
元白笑道:“是吗?那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既然这样,我就走了。如果用去痕膏明天我让他们给你送过来。”
初初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失望地道:”你明天不来了吗?都忙什么?”
元白笑道:“明天的事有很多啊,太太又给我准 备好几个相亲呢!我的婚姻大事都成她的心病了。”
初初不悦道:“看来你很高兴嘛。”
“我不该高兴吗?别人象我这么大孩子都已经会打酱油了。”
“是,你应该高兴,那祝你娶一个知书达理,美貌贤淑的妻子,祝你好运!”
“就这样吗?你不想跟我说点儿别的?其实我不太喜欢太太的安排。你若是有别的想法我洗耳恭听。”
“没有,祝你好运吧。”
“好,那我真的走了。”他假装若无其事地往外走。其实是在想让她挽留他。只要象求苏臣那样的求他,他一定会答应的。
可是走到楼梯下面也没有听到她的喊声。他知道她去了王府,他们的那些话也都被她听到了,其实他说那些话有一部分是给她听的,他需要什么样的姑娘,他想让她知道。
他自然也知道她在想什么,和为什么来王府。她在急于找一个能跟她合伙儿演夫妻的人,经苏臣的提醒,她已经想到了他的身上,可是她就是不说,宁愿错过也不说。从没见过象她那样的女人。只要她娇柔地说一声,他一定会答应的,她明明很想,为什么不说呢?难道她在为找苏臣攒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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