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至天亮她才睡着,所以起得就比平时晚了一些,可是她刚起床就听到外面大呼小叫,初初急忙跑出去看究竟发生了什么。
此时整个石香谷乱成一团,黄芮不见了!
此时蕴藉已把石香谷找了个翻 ,也不见她的影子。黄易之更是又急又气。怎奈发再大的火也没有用。黄芮不见就是不见了。
初初查看了黄芮的房间,一切安然无恙,打开她的衣柜,里面只有寥寥几件,连她曾跟她炫耀的一把孔雀羽毛也没有了。
蕴藉在旁边紧张地道:“怎么了,发现了什么?”
“她把衣服和喜爱的玩意儿都拿走了,可能是出谷了。”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她生那么大的气,竟至于赌气出谷?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事情。
虽然黄易之不愿意承认,但发动所有士兵把石香谷翻了个遍之后,他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宝贝女儿确实离开这里了。
跟他赌气在谷里躲几天不出来倒也没什么,但是出谷他就不能不担心了。外面情况复杂,人心显恶,她天真善良从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如果被人骗了,受了欺负,或是被坏人打了主意可怎么好?
他急火攻心差一点昏了过去,蕴藉赶紧扶住他,把他扶到床上。
他垂垂老矣的模样,实在令人可怜,此情此景初初都觉得我见犹怜,更何况深受大恩的端木蕴藉呢。他握着蕴藉的手,半为央求地道:“一定 要帮我找到她,不能让她有差池,否则我老命休矣,我更无颜面对你故去的师母。她是她留给我的唯一的孩子,我不能让她遭遇危险。你要答应为师一定要把她找回来。”
“放心吧,师傅,她也是我的小师妹啊。”
“师傅。我明白,她还是我的未婚妻。我会好好照 顾她的。”
虽然此话情感致诚,但是黄易之听来却着实不舒服,非旦没让他宽心。还引起了他的不满。
“芮儿只是你的小师妹吗?”
“你明白就好,”他顺便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初初,心中恨意大增。昨天就是因为她,芮儿才跟他生气的,今天早晨才会出走。这个女人就是个灾星。
他瞪着她,表示极端的厌恶。
初初冲他没心没肺地笑了一下。心道反正我也要离开这里了,随你怎么恨吧。我就当做没看见好了。
蕴藉怕黄易之再对初初说难听的话,便个眼色,让她出去。初初会意。
无所是事地在外面转了一圈儿,心道这个黄易之宁愿拉着蕴藉不放手。说个不停,也不让他趁早下山去找他的女儿,他虽然嘴上说担心得了不得,心里应该是有谱儿的,一个会武功的女孩到哪里也不会吃太大的亏。
他说来说去无非是怕蕴藉走了之后。心思不在黄芮身上,怕与她旧情复燃 ,所以念咒般地总说那些。听着令人生厌。也才知道端木蕴藉的脾气那么好,好得令她难以置信。
她无法拿现在的蕴藉的跟以前那个藉老大相提并论。如果不是她眼见,真不相信他们是一个人。
她忽然想起来黄芮说他的房间平常总是锁着,不让人进的,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秘密。
此时他被黄易之所缠。他的房门又没锁,不如去看看。初初做贼般地蹑手蹑脚地进去。里面是纯黄木装修,除了许多书外,也没什么特别,但是在书架的上端,放着一个精美的盒子。初初拿了下来,轻轻打开,里面躺着一个卷轴画儿,初初拿了出来,在书案上慢慢展开。她觉得热血涌了上来,她的目光完全锁在画上面。
那是清平的画,那是她被梅若烟陷害,被赶出王府之后,清平思念她时所画的画。怎么会到他手中,怪不得清平找不到这幅画了。原来在这里。
他是怎么得到的?一定是偷来的,以他的身手从王府里偷一件东西如探囊取物般容易,想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可是他不偷金银,不偷古 董,却偷了这幅画儿,并且这么珍而重之。
她轻轻卷上放进锦盒之中,放回原来的位置。
现在她有点明白,他为什么不让人进他的房间了。正当她出去的时候,正赶上他回来,他看到门开着就赶紧过来了,原来她在这里。
初初尴尬笑道:“我也是刚进来的,闲着没事,你不介意吧,我正打算走了,”
“既然来了,就喝杯茶吧,急着走什么?”
初初不好意思地又折回来,笑道:“听芮儿说,你不喜欢别人进你的房间,我擅自进来,冒昧了。”
蕴藉脸 上没 有一丝笑容,这一点很象以前的藉老大:“不怪你,怪我自己没锁门。”
这话是什么意思,不还 是怪她进来了。初初转身便走。
“城雪,别走,喝完茶再走,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只是心乱如麻。”
初初这才回来,沿桌坐下,道:“我们还有时间 喝茶吗?现在不是应该抓紧时间去找芮儿?”
他不以为然地道:“不用那么紧张,她也不是小孩子了,丢不了。”
“可是她从没下过山啊,你也放心吗?”
端木蕴藉好笑地道:“有什么可不放心的?把一条鱼投向大海里,你还用为鱼担心吗,她开心得很呢。”
“嘘?你这话敢在你师父面前说吗?”
他苦笑着摇摇头。
喝完茶,他们一起乘坐吊篮离开石香谷。他们坐在吊篮里,从百米高空往下降,初初没那么恐惧了。她怕相升不怕降。
“可惜啊,今天又是个晴天,”端木蕴藉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