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吧,他不会去的。”讨厌的藉老大道。
碟子说得没错,这一整天来她除了吃一块炸糕以外,几乎什么都没吃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一口。现在肚子早饿得咕咕叫了。
她似乎有点后悔没跟他们下去,可是她目睹过他们的卫生环境,和做饭过程,那简直可以用不堪入目来形容。
想及此,也宁愿饿着肚子也不吃。虽然饿得心砰砰跳,但她自我安慰道:“就当做是减肥了,饿一天半天的没事,没准 更健康呢。谁规矩的人每日必须一日三餐,大可以一日 一餐嘛。”
四处扫射,看看有没有可以充饥的水果,又一想他们的菜都是捡来的,更何况水果呢,还是忍忍吧。
呆会睡着就好了,可是哪里有可以睡觉的地方?没有啊!外面的暴雨变本加厉地肆虐着。噼里啪啦地打着窗户,闪电也是一个接着一个,霹雳震得窗户哗哗响,大有摇摇欲坠之感。那漏雨的地方,已经象小溪一样哗哗地流着了。
怪不得这屋里有一股霉味,原因在此。可爱的碟子就住在这种地方? 实在是太可怜了。
这屋里除了一盏油灯,和两个木板架子,几乎没什么了,再就是些碟子捡来的玩具,碎玻璃,石球儿,药瓶子,破碗,破碟儿,断了胳膊的木头人儿。
被他擦得纤尘不染,看来他是十分钟爱了。他自己都没有这个干净。
听到陆陆续续的上楼声,有吃完饭的了。一会儿功夫,他们也上来了。
那个藉老大居然还不走,懒在这里干什么?什么意思?那一两二钱银子,以后也不还他看他怎么样?那么讨厌呢。
他笑嘻嘻地走过来,初初白了他一眼,扭过头去,再不想听他费话。
他安安稳稳地又坐下了。
“到底还让不让人家休息,你还不走吗?”
“大家一起休息。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你的房间,是吧碟子?”
“可是,可是这里好像没有那么大的地方哎。”碟子道。
“那没什么。我这个人怎么都能睡着。”
“你能睡着,别人呢?”初初厌恶地道。
“别人我可管不着,我只知道不能让我的债主跑了,明天一早你跑了,我上哪儿找你去?”
初初恨然道:“我就是有一千一万两银子也不会还给你的。你就等着吧。到时候莫要后悔!”
“听这话,倒象是威胁我啊,好啊,你随便威胁吧,我不怕,什么样吓人的话我没听过。老子不怕。”
“粗野!”
"嘿嘿,多谢夸奖,我就喜欢粗野。我们这种人活着靠 的就是这个。生命力极强啊。”
初初的肚子不识时务地又叫了一声,两人听得分外清楚,初初的脸登时红了。但仍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碟子嘀咕一句:“自讨苦吃。”
藉老大撇嘴笑了,那种笑是很可爱的笑,没有一点讽刺的意思。虽然如此,初初还是很生气。藉老大忽然起身道:“这里没有地方,别都挤在这里啦,那边有一间空房呢,你去睡吧。”
这话是对初初说的。初初懒得理会。他站 了片刻见她不动。不耐烦地道:“喂,你是聋啦还是怎么着,没听见吗,那边有空地方。”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居心叵测。”
藉老大生气地挥挥手:“好好,我居心叵测。用心不良行了吧,真是好心没好报。你不去更好,我还怕你跑了呢。”
“你让我去我偏不去,你不让我去我就偏要去,看你能把我怎么样?”
藉老大走在前面。念念不休地道:‘我就不应该管你。”
“谁要你管了?别以为自己有多好心我就感激你。”
“见过没良心的,没见过这么没良心的。这是对债主的态度吗?’
“债主,那么点银子念念不忘,也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们又不熟。我凭什么在你身上搭银子?”
门砰地被打开了,与其说被打开,不如说被撞开。屋里一片墨黑,只有闪电暂时起到照明作用。
他搜索到打火石,打亮火折,点上油灯,还好,灯蕊较粗,比碟子屋里的亮一倍。
初初观了一下,屋里倒是很清楚,只有一张床,两一个木箱子,没有多余的东西,连一件乱衣服也没有。
屋顶也没有漏雨的地方,整个环境比碟子那边不知要好上多少倍。床上有褥子,被单,枕头,都是细布料,散发着一股淡淡的香气,很干净。应该是新洗的。
乞丐窝里还有这么讲究的房间?
初初声音变得柔和了:“这里是谁的房间?’
“没人住,你且住下吧。”
“怎么会没人住?”
“你这个人真啰嗦 ,说没人住就是没人住,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你要是不喜欢还回碟子那里去吧,我要出去了。”
初初软软地道:“没说不喜欢,只是这样的房间是怎么诞生的,又是怎么保留的?’
“这样告诉你吧,有一个疯子,发疯的时候这里弄得象猪窝,恨不得大小便也在这里解决,不发疯的时候就洗刷得特别干净,你介不介意呢?’
他盯着她邪恶地笑着,看她如何反应。
‘怎么样?这是昨天他刚收拾完的,前天他还 在这里大小便了呢,弄得满屋都是,哎呀,恶心极了。简直进不来人!后来是一条狗把大便吃了。”
“那个疯子就是你吧?”
“是真的,没骗你,不信你问碟子,他全知道。”
“你少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