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成也道:“以前是老王爷查帐,老王爷眼神儿不太好,所以帐要分外清楚些,帐房先生一时没转变过来,请王妃恕罪。”
他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就要把这件事含混过去。
“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后添的帐?”
他磕头如捣蒜,急道:“借奴才天大的胆子,奴才也不敢啊!这么些年来,奴才的从未差过一笔帐,老王爷最清楚了。”
对于他的磕头,初初视而不见,冷笑道:“那是老王爷不是吗?对我就不一样了,我又什么都不懂。初来乍到,知道什么真什么假的?”
“哎呀,奴才冤枉,奴才冤枉,王妃是精明人,奴才怎么敢弄虚作假有所欺瞒?王妃若不信可以尽量惩罚奴才,奴才绝无怨言。”
面对这样的资深老油条,初初知道,一时半刻是弄不出所以然来的,她一个王府奶奶前来查金矿的帐已经算是越级了,再惩罚一个干了几十年的老帐房先生,会有暴戾跋扈之嫌。
他们主仆二人谎言已经到了默契的程度,所以说什么都是徒劳。
这时端木成又道:“老金是一时疏忽,王妃宽宏大量还是饶过他这一遭吧,如果再犯同样的错误,不用王妃,我就饶不了他。说实话,这么多年来,老金真是初犯书写不清的错误。”
初初站了起来,拂着衣袖,冷笑道:“当然了,今天是遇到我了,如果不是我他也不会犯这样的错误,话说回来其错在我。”
“行了,你也别跪着了,多年的老臣,我年纪轻轻的可承受不起。”
经她这么说,那老金更不敢起来了。
初初懒得瞅他,从他面前一带而过,出了房门。整个金矿一片萧条景致。工人们无精打彩疲惫不堪地工作着。出来的只是一些不值钱的矿石,根本没有金子的影子。
有人说这里的金子已经采完,没有了,有的人说里面还有,只不过是没挖到地方而己。
两种观点,说没金子的人多,有金子的人少。因为不出金子,所以工资比以前降低了好几倍。一些有能力的人都离开了金矿,另谋出路,只有那些体力差和老实本份的人留了下来,他们还有着一丝希望,就是希望某一天能再发现带金线的石头。
可是一天天过去了,他们希望又失望,金子始终没有出现。
所有人的木然与失望,机械繁重的工作,初初看在眼里,那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这样苦干不是办法,初初虽然不懂地质学,但不懂可以问啊,如果找一些专家来,事情不就简单了吗?
她一打听,那些专家都住在鬼城,在鬼城里飘荡居无定所,在那里想要找一个人实在是太难了。
初初不能亲自去了,就着人去找,因为现在的耽误之急是怎么凑足两万两银子,十天期限已经剩九天了。
这个时候她忽然想起 了尤澈 ,如果他在身边会帮自己做许多事,他做事是非常有效率的。
他不在身边,许多事只有亲力亲为。
想起老金的那个帐本,初初就气不打一处来,以为这么简单就可以搪塞过去了?那未免小看了她!
她决定亲自去‘倚玉园’走 一趟,她换了紧身衣,骑上枣红马,飞驰而去。她倒要看看,现在的‘倚玉园’在谁手中。
可是当她勒马止步的时候,‘倚玉园’的匾额早已不知所踪,朱红大门紧闭,被一把锁牢牢锁住。
初初将马拴到一棵树上,自己轻身入园。园子里一如既往地华美干净,一点没有被闲置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