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不但卢金伤他不容易,初初若再指望他说出梅若烟来,恐怕也难了。
且看他往哪里去。
楚天阔虽然十分戒备,但初初与尤澈跟踪得距离稍远,再加上他们万分小心,也就没被他发现。
出了这条街,转了两个巷口,左兜右转却往鬼城而去。尤澈 轻声道:“靠 近些,进了鬼城地形复杂,一个人转眼就会消失在眼前。”
初初点头。他们加紧脚步跟踪。只见他既不去免费的客栈,也不去高档的客栈,转了两个小城却来到一个山脚下,那山下有山洞,山洞里有大河流出。
洞口有系缆的小船,他跳下小船,逆流向洞里划去。
尤澈 道:“不好,他进了鬼域。”
“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万毒的所在之所。看来他的那些毒蛇也是从这里带出去的。”
“我们要不要跟进去?“
但是外面没有船只了。河水又很汹 涌,流速非常 快,跳下去不是被冲走就是溺水。
“听说里面机关遍布,外人很难进去,而进去的人又很难出来。”
“那怎么办?”初初这回真的着急了,如果抓不到楚天阔,难道让梅若烟就这么堂而皇之地当她的王妃?没有一点办法?
她也开始后悔,不如那时把楚天阔抓住,最起码把他握在手心里,他跑不掉,耐心地想办法,招出梅若烟也是早晚的事。
但是现在水越趟越趟深,她有些害怕,心里没底。
尤澈看出她的担扰,将手搭在她的肩上,柔声道:“没事的,我有办法。你放心吧。”
“嗯,”初初强做镇定。稍微平复之后,理智才得以恢复。
楚天阔虽然进去那里,但他对梅若烟仍是没有死心的。因为他为梅若烟付出得太多,此生就是为梅若烟而活的,所以无论到了哪里,他也放不下梅若烟,他还是会出来的。只是早晚的问题。
而令她更担心的是,怕他进去之后研究出什么稀奇古 怪的东西来对付人。
看来无论如何,他们都应该进去看一看。但是他们该怎么进去呢?
“鬼域里有你认识的人吗?”
尤澈沉吟道:“我倒是认识一个大夫,早年我刚记事的时候,他给我看过病,那时我娘还活着。”
初初笑道:“那也太久远了吧?”
“如今。你已经是玉树临风的大小伙子,他已垂垂老矣,他还能认识你吗,还是你能认得他?”
听她夸自己玉树临风,尤澈高兴得心动神摇。忽然面红过耳.‘
初初抿嘴笑了,他真是男孩儿心性呢。
她打断他的自我陶醉,道:“你都知道他一些什么信息?他的名字?长相,身高,特点?”
尤澈回忆道:‘他好像没有名字,爹 和娘都叫他老封,他长得具体什么样儿。我也想不起来,我只觉得他的模样跟他的名字一样,像个疯子,一头花白的乱发,啊,我想起来了。他只有一只眼睛,另一只眼是盲的。一只眼大,一只眼小。”
“你得了什么病?他怎么会给你看病?又是谁请的他?”
尤澈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道:“这个我也曾问过我爹,他也回答不上来,当时京城里闹天花。死了许多孩子,我的小伙伴们都死了,只有我留了下来,这当然得益于他的医治。”
“但他为什么单只救 我,而不救 其他的孩子,这个我也不知道了。”
初初高兴道:“看来他跟你们家交情非浅,咱们去找他准能行。”
尤澈没把握地道:“但愿吧。”
他转身走了,不一会儿,不知他从哪里找来了一把大锯。他比划着那些碗口粗的树木。
初初笑道:“做木筏?”
“答对了,真聪 明。”
咔嚓咔嚓一会就拉倒一片树木,用大绳绑了好几道,一个木筏做成了。往河中一扔,两人跳上去,用大木杆撑住河底,木筏逆流而上。
山洞里一片漆黑,但熟悉了一会才发现,其实山洞里是有亮光的,那些亮光虽然很微弱,但有总比没有要好,初初仔细观察着,那是一种象蝙蝠一样的生物,吸咐在洞顶及两边石壁上 ,会飞,翅膀会发光。
它们飞起来尤其明亮,但当它们收扰翅膀,吸咐在石壁 上的时候,亮光就会减弱。
尤澈一直注意水下,因为听说这洞里的水下是有机关的。果然他们划着划着,似有一只尖锐的刀锋插在水中,一个木筏齐刷刷地分为两半。
初初站一半,尤澈占一半。初初这边 的水流忽然起了漩涡,水底下象安了一个绞肉机,木筏的一头被吸进去,巨烈地旋转着,尤澈手急抛过长杆,大喊:“抓住!”
初初抓住长杆,跳开木筏,她还未落地,自己所在的木筏瞬间没了踪影 ,随后象开水般涌出许多木屑。
尤澈加紧用力快划,终于划出这片危险的水域,眼前的水面虽然渐宽,水流也趋于平缓,但谁知道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尤澈将木筏靠在一边,兜 揽着初初娇柔的身体,初初惊魂未定,仍未从颤抖中恢复过来,此生从未遇到过这么大的风险,方才那一瞬,若不是尤澈手快,她已经跟那些粗木一样的下场,成为一滩血肉了。连踪迹都别想找到。
尤澈 贴着她的脸颊,他脸上也湿湿的,不知是河水还是汗水,他后怕地道:“如果知道这里这么凶险, 我宁愿自己来,我是不会让你来的。”
停了片刻,初初芳魂稍定,觉得身体也有些力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