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离写下了老师哽住的场景,他写下了老师用尽全身力量写祖国万岁这几个字,他写下了老师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向大家做了一个“放学”的手势。
这一刻,叶离的手如同闪电一般,藏着无穷的力量,每一个字写去,就好像灵魂跳动了一下,打在自己的心头,又好像无数的呐喊在耳边回响着,让人忍不住想要高亢起来。
一直到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这才瞬间停息了一下,慢慢地放松下来。
他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感觉到全身的力量都用尽了一般。
这就是经典的力量,就是那种不愿意舍弃一切的力量。
只是哪怕再不甘愿,哪怕再留恋这最后的时间,这一切也终究是一个结束。
然后在文的最后,叶离补上了一句话:“1870年,在法国。”
他曾了解过这段时间的历史,虽然中国从明朝后不复是清,许多的历史事件都不一样,可是在1870年时,普鲁士和法国依旧爆发了战争,最后法国巴黎沦陷,关于战争的许多细节虽然都不一样,可是这篇文章却能运用得恰到好处,而经过叶离的几番修订下,也更符合了这个世界的文风。
对于一篇经典,所有人的解读都是不一样的,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感受。
这篇文章都德是以一个沦陷区的最后一课,来烘托整个沦陷区的屈辱和对故土深切的思念。
而叶离此刻则借用一个学校最后一课的场景,来烘托一个学生的不甘和对教育体罚的愤怒。
他想要警醒这种畸形的体罚和教育,来影射教育制度的*,警醒所有人去保护新一代的学生。
如果任由这种体罚横行,任由高压行为横行,迟早有一天,他们内心隐藏的压抑将会爆发!
这就是他写这篇文章的意义和目的所在。
仿佛有一种喷薄而出的张力,如同命运的怪手摧枯拉朽般扼住了他的咽喉,让他不由自主地窒息。
在这瞬间,叶离的灵魂似乎得到了升华一般,在写程里,他同样温习了那种经典场景的感觉,他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变得凝练。
他感觉到这几秒钟时间在他今后生命里占据非常重要的位置,不仅磨砺了他的精神,也坚定了他的内心。
下课的铃声响了,叶离交了作文本。
他注意到讲台上的老师凌明霄似乎很不高兴,不由一怔。
叶离这想起,凌明霄固然严厉,却很少动怒,不过却有他的准则。是谁惹了他?
仔细注意下,他却发现凌明霄的目光是向着柳阳。
他们有矛盾?
叶离脑海里忽然闪过了一丝念头:以凌明霄的严厉,难道是说发现了柳阳并没有现场作文,反而把以前写过的作品来充数?而对于凌明霄来说,他最厌恶这种瞒天过海的事情了。
这时,叶离注意到柳阳的脸上的愁眉苦脸,而柳阳在交作文本的时候,更是迟迟疑疑。
叶离确认了这个这个事情。
想到这里,叶离内心有一种畅快感,并生起了对凌明霄老师强烈的认同感,抬起头向凌明霄看去。
他发现凌明霄正倚在窗户边,头微微仰起,反而向他投来赞赏的一丝目光。
“这是向着我吗?是了,他一定是知道我在宣传栏上的文章了……只是,他大概不知道我已经被开除了吧……”
叶离有些感激,又有些出神,然后他走出了教室。
他立直了身体。
当以立直身躯,去迎接一切。
叶离走到校园门口的时候,他发现周围有许多人正在校门口驻足着,在彼此说着开除处分的事情,而更多的人自顾着自己,匆匆地展开了向家的行程。
“就是他……那个被开除的学生,听说很狂妄自大呢……”有个质疑的声音从身后微微的传来。
想来在他们眼里,被学校处分的人,永远是一无是处的,哪怕他们根本不认识。
叶离紧握了拳头,走出了校园,不再回头。
他义无反顾地走向远方。
比起来,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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焰红色的雪佛兰公务车上,华夏都城的教育委员会主席姜慕智正看着窗外的风景,微微感慨着,想着下午即将召开的会议,露出了几丝渴望来。这渴望是来自幼时的梦想。
姜慕智是一个和蔼的老人,爱种珠兰,很爱和孩子来往,只可惜妻子一直没怀孕。
他从幼时就有一个梦想,他觉得应该有一个完美的知识体系,让任何学生自发地学会学习、学会生活、学会做事、学会生存。
而这正是下午会议的重点,是他第一次推行这个理念。
他把目光看向旁边后座上的凌明霄。他对于这个才三十多岁的凌明霄颇有好感,凌明霄治学的那种严谨态度让他想起了他以前的许多坚持。
“他是一个脚踏实地的工作者啊,迟早有一天他会站在我的位置上,有更好的空间,会比我更强。”姜慕智正这样想着,却发现这个平时一直很严肃的凌明霄,正在全神贯注地看着手里的文件。
“小凌,看文件入迷了?”姜慕智微微一笑。
凌明霄身体一顿,这才清醒过来,抬起头来,迟疑了一下,还是说:“不是。”
“嗯?”姜慕智注意到凌明霄手里的并不是他心里想的“教育委员会文件2014年1号”,而是一本普通的作文本。
姜慕智一怔,说:“你们四高的学生作文吗?”
在就要开大会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