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苏白忌惮于男主反常的态度不敢轻举妄动,又实在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治疗,于是他牺牲自己为数不多的智商,苦思冥想出了一个好主意。
于是第二天,苏白就状似无意的被树枝勾破衣袖,然后这件衣服就被关心大师兄的热心师弟们送到了何青师妹那里!
何青师妹的巧手是众所周知的,经常有人央求她缝补下衣服什么的,谁也不会注意到苏白的险恶用心。
我真是太机智了!
夜晚,观雪阁。
昏黄的灯光下,何青垂首认真地缝补衣服。
田盈盈一进门就看到这副情景,不由埋怨道:“跟你说过多少次,夜里光线不好,别做这些针线活,怎么就是不听呢。”说着取出一张纸符点燃,屋内瞬间亮如白昼。
“你就算真喜欢做这些,也要燃一张照明符,灯光这么暗,仔细你眼睛疼。”
何青知道她是为自己好,心中感动,“费符纸做什么,有这灯光也够了,我们俩的灵石又不多,还要省下来买丹药用呢。”
提起灵石田盈盈心中烦闷,外院弟子每月只有几块中品灵石,她们俩攒了许久,也只能买些低级丹药。
田盈盈看到她怀里的衣服,拿手指戳他额头,恨铁不成钢:“总是这样心软,你又不是他们的丫头,何苦每次耽搁修炼给他们缝补衣服,山下就没有裁缝铺子吗,还是舍不得那几块灵石。”
“阿盈。”若是往日也就罢了,何青知道她素来是嘴硬心软的,偏今日这衣服不同,舍不得她这样说衣服的主人,不由提高声音打断她的话。
看到她这副急切的样子,田盈盈眼珠一转,再细看那间衣服,月白色为底冰蓝色滚边,心道,果然如此,倒是上苍帮我了,若是有了这件衣服,何愁那人不上当……
“算了,你继续吧。”田盈盈边说,边将乾坤袋中的东西取出细心摆放好。
“咦,这不是你埋在雪梅树下的酒吗?怎么舍得挖出来了?”这酒是取天山雪水酿成,里面更是用了不少灵谷,何青记得清楚,当时为了酿好这瓶酒,田盈盈省吃俭用了好长时间,还和自己借了些灵石,用好不容易筹到的灵石买了百草园中的花,因此这酒带着浓郁的灵气和清淡的花香。
田盈盈为这酒费了不少心力,当初师父得知后千方百计的想要用宝物和她交换,都被她拒绝了。她说过这酒有灵气,在雪梅树下埋得越久,酒香也就越馥郁,现在怎么会突然把它给挖出来?
田盈盈轻轻一笑,声音很淡:“大概是时间到了吧。”走到何青身边走下,看着她穿针引线,十指翻飞。
察觉到她情绪不对,何青小心开口:“阿盈,你怎么了?”
“没什么,大概是看到你觉得羡慕吧。”
“羡慕?”何青小姑娘想不明白了,以为她在开玩笑,“阿盈,你是在说笑对不对,你出身好,人长的漂亮又聪明,大家都很喜欢你,我知道有好几个师兄都对你很是倾慕呢,不像我又笨又呆,就连师父都常说想不明白我是怎么能够通过当年那些试炼的,还说我越长大越蠢笨了,你这么优秀,师父常夸你,怎么会羡慕我呢?”
田盈盈看着面前单纯的女孩,说:“阿青,你不懂的,你别看田家是酿酒世家,看起来风光无限,内里其实十分肮脏,我好像从来没有告诉你,我娘亲原本也是单纯的农家少女,生活虽然不富裕,但衣食无忧,只可惜她被我那好色的爹给看上,硬抢了回去,我娘本来是要自尽的,有了我之后,硬生生的熬了下去。”
说道这里,她的眼神里透露出刻骨的恨意:“田家妻妾众多,那些大宅门里的阴私手段,又岂是我娘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农家女子能够知晓的,正房善妒,小妾阴狠,生生把我娘折磨的生不如死,在我五岁那年活活被下人打死……”
何青以前只知道她出身大户人家,却不知道背后还有这么一段心酸事,看她难过,心中也不好受,轻轻拍着她的手背安抚:“阿盈,你别难受,那些都过去了,你不是还有我吗?”
“是啊,还有你,”努力忍下眼泪,田盈盈涩然一笑,“我娘死后,我的生后更加艰难,饥一顿饱一顿,无缘无故挨打更是常事,若不是我聪明,耍些小心机,也活不到现在。后来,有一次,我爹的一个小妾不知为什么看我不顺眼,让人狠狠打了我一顿,当时我躺在冷冰冰的床上奄奄一息,心想我不能就这么死了,否者有什么脸去见我娘,于是伤好之后我趁人不备连夜逃了出来,再然后,我遇上了无上宗的弟子……”
“阿青,无上宗的女弟子虽少但也不是没有,你知道我为什么独独喜欢和你待在一起吗?”说着这句话,田盈盈注视着何青,似乎更本不需要她的回答,“因为你和我娘很像,一样的单纯善良,一样的傻。”
“你虽然出身农家,可是父母疼爱,兄嫂和善,比我幸福多了。”
这么一想也确实是,何青也不由叹息一声,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积压在心里多年的事情说了出来,田盈盈心中也好受了些,两人一时无言,何青默默缝补衣服。
“唔,终于缝好了,”何青站起身,有意调节气氛,吐着舌头伸懒腰,“明天就可以给大师兄送过去了。”
“阿青,”田盈盈看着桌子上缝好的衣服,神色莫测,“你是不是很喜欢大师兄?”
没想到她会问这么直接的问题,何青羞红了脸,垂首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