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放心,这位公子虽被射断了左臂,幸而当时接骨的大夫医术高明,好好休息两三个月定会恢复。”太医收起医箱,拱手回答着容蓉的问题。
“当真?这就好!”容蓉心口不禁松了一口气,脸上更是露出一抹浅笑。
“太医,还有一位孕妇与一位受伤的姑娘,劳烦您去瞧一瞧。”而这时,换好衣衫的容云鹤自床上站起身,清声对太医说道。
同时又看向容蓉,淡笑道:“还请姐姐能够领这位太医前去为楚夫人把脉。”
见容云鹤满心满眼装得均是云千梦,又忆起方才在太子府门外初见云千梦时的模样,容蓉心中纵有万千问题想问容云鹤,却还是听从容云鹤的点了点头,吩咐容云鹤好好休息,自己则领着太医前往女眷居住的客房。
乔影听到容蓉的来意,立即恭敬地向容蓉福了福身,感激道:“多谢您了,卑职正为此事发愁呢!”
说话间,几人一同来到内室中,而云千梦早在进入内室后,便已躺在床上静养。
云千梦早已听到外间的声响,遂在太医落座后,便将手腕伸出帷幔,让太医把脉。
乔影紧张地立于窗边,细细地观察着太医的神色,只消那太医微微皱一下眉头,乔影的心便会猛地跳一下,生怕云千梦的身子有何不妥。
漫长的把脉结束后,太医面色有些凝重,不等容蓉或乔影问起,便主动开口,“小姐放心,夫人脉象虚浮,看来身子受了创伤。幸而这些日子有汤药稳固,这才能够保住腹中的孩儿。可日后切记不可太过操心,更要尽量的卧床静养,这样方能保住胎儿。一会我会再开一帖汤药,一副药服用两次,坚持服用半月,万万不能再大意了!听闻还有一位受伤的姑娘,不知在何处?”
“是,卑职一定尽心照顾夫人。太医,您请随我来!”乔影不由得看了帷幔一眼,这才领着太医走出内室。
“你们二人前去帮忙,乔影姑娘初来府中,且不可怠慢了乔姑娘。”容蓉见状,立即沉声命令身后的两名婢女,显然是将云千梦身边的人也当作上宾款待。
“是,太子妃!”两名婢女极其伶俐,立即朝容蓉行完礼,追着乔影的身影而去。
“让您费心了。”一只素手掀开床头边的帷幔,云千梦感谢道。
容蓉见云千梦醒着,便走上前将两边的帷幔挂在银钩上,随后才落座在床沿,重新将云千梦打量了一番,一口轻叹溢出唇边,轻微地责备着云千梦,“王妃说的什么客气话?就凭您的救命之恩,我又怎么能够还清?只是,好端端的,怎么将自己折腾成这样?西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云千梦见这客院清静,四周又有楚飞扬派来的暗卫守着,这才放心得将这大半年来发生的事情简略地说了一遍。
“竟不想,短短半年的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如此说来,玉乾帝已死?京城如今落入辰王手中,那容府……”容蓉这时才明白,为何齐靖元鲜少在她的面前提及西楚的事情,更是下命不准太子府的任何人说起西楚的事情,是不想让她担忧吧。
只是,自己的亲人在受苦受难,自己却悠然自得地活着,这让容蓉心中顿时难受了起来,绝美的脸上不禁浮现出一抹伤心。
一只温热的柔荑轻轻覆在她叠加在膝上的手背上,容蓉微微抬眸,见云千梦眼底目光竟是熠熠发光,坚定的神色如刻在她那双漆黑如黑夜的黑瞳上,耳边响起云千梦肯定的声音,“王爷不会让大家出事的。此时容府有暗卫保护,老太君等人不会有危险。且此时辰王正忙于战事,一时尚不会对京城的百姓下手。你且放宽心。”
听云千梦一席安慰,容蓉咽下隐隐浮现于眼中的泪水,笑道:“本应是我陪你聊天,却不想反过来让你安慰我。”
见容蓉将自己的宽慰听进心中,云千梦这才放下心来,想起方才那太医以及太子府婢女对容蓉竟是不同的称呼,云千梦不由得好奇道:“为何太医称呼您为‘小姐’,而婢女却称呼您为‘太子妃’?您在这里过得可习惯?”
见云千梦眼露疑惑不解之色,容蓉脸上不禁浮现一抹红霞,稍有些羞赧地低声开口,“王妃也知我身份尴尬,靖元不愿我如受委屈,这才将我们的婚事拖了些时日。因此,外人皆是以‘小姐’称呼我。只是,太子府内的婢女奴仆,却被他要求唤我为‘太子妃’!”
容蓉的一番话,顿时让云千梦联想到一同前来的容云鹤身上,不禁好奇地开口,“齐靖元难不成想让容云鹤承认您是容家女儿的身份?”
却不想,云千梦揣测的问话,竟是一语击中。
容蓉眼中瞬间划过一抹诧然,继而了然的一笑,开口夸赞道:“王妃真是冰雪聪明,蛛丝马迹中便能够洞悉一切。”
语气稍顿,容蓉深吸口气,这才接着开口,“您也知,我为贵妃时,北齐使者团中许多大臣皆是见过我真面目的,仅仅这一点便足以让人起疑心。若是就此与靖元成亲,不但我有危险,就连靖元亦会被我拖累。因此,他便前往西楚,将云鹤带了回来,让云鹤作证,证明我是容家从小被家奴拐走的二小姐。如此一来,即便众人心中有疑惑,在没根没据的状况下,也断不敢在此事上大作文章。于我、于靖元,皆是最好的办法。”
“其实,天下相象之人何其多,齐靖元又何必千里迢迢前往西楚将容云鹤接过来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