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楚飞扬再次将注意力放在公务上,习凛也不敢掉以轻心,立即严整表情,认真地回答:“我们派去的人跟踪到皇陵,却失去了那人的踪影,仿若人间蒸发了。”
听完习凛的回复,楚飞扬与楚南山相视一眼,两人却没有再开口,均是陷入深思中。
“看来也是个深藏不露的。”半晌,楚南山才缓缓开口。但见楚南山口气清淡,神色却隐隐含着肃穆之色,听之轻松、实则早已将此事放在心上。
楚飞扬亦是随着楚南山的话稍稍点了点头,这才开口道:“他若能活着,对我们而言,或许是一件好事。”
闻言,楚南山顿时看向楚飞扬,眼底若有所思,仿若在思索楚飞扬今日的布局与方才的话……
“你可是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楚南山抬起头来,目光抖擞地望着楚飞扬。
“虽不能确定,不过只怕也差不多了。”楚飞扬嘴角含笑,淡淡开口。
西楚京郊海沉溪营中。
“齐靖元,你这是何意思?你答应父王找出玉乾帝的藏身之处,此刻为何死赖在京郊军营不见任何行动?难不成你有其他的打算?”海越怒瞪着坦然坐在营帐中的齐靖元,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
齐靖元看眼同坐营帐内的海沉溪,目光又淡扫气急败坏的海越,眼底不由得划过一抹讥笑,却懒得与海越这等没有头脑之人争执。
“你什么意思?”海越岂会不明白齐靖元眼神中的轻藐,心头怒火更旺。
“玉乾帝藏身何处,世子只怕有的是手段知晓吧!”齐靖元冷哼一声,狭长的眸子转向齐靖元,眼底隐隐闪着精明之光,似是一切掌握在手中般胸有成竹。
被齐靖元一阵抢白,海越心头一紧,眼底脸上愤色顿时消失无影,目色肃穆地转向齐靖元,带着一丝警惕地反问,“你这是何意?”
语毕,海越的目光骤然转向一旁的海沉溪,但见海沉溪一如往常那般脸上露出不屑之笑,海越眉头微皱,继而将注意力放在齐靖元身上,紧逼着齐靖元开口。
“哼,本宫话中的意思,难道世子会不知?本宫既然应下海全协助你们,自然会一诺到底。只不过,世子也要拿出点诚意才能让本宫觉得此次出兵是值得的吧!”端起手边的茶盏,齐靖元轻抿一口,嘴角似笑非笑勾勒出一抹弧度,望进茶水中的目光却是冰冷嗜血。
而海越却在听完齐靖元的话后,目光不停地在海沉溪与齐靖元的身上周转,一时间陷入沉思中……
海沉溪冷眼旁观帐内的二人,心头一片冷笑,将方才呈报上来的密函细细阅览一遍后收于衣袖中,继而站起身踏出营帐。
“齐靖元,你我各取所需!”海越心中岂会不明白齐靖元的目的?见海沉溪离开营帐,立即开口低声警告齐靖元。
闻言,齐靖元挑眉,眼底一片冷艳光芒,而藏于那片妖异光芒中的竟是对海越的极度不屑,但见他勾唇冷笑,冷然开口,“看来世子手段了得!”
“哼,手段了得又如何?父王还不是更加疼爱海沉溪。许他五万兵马,更是让他带兵在此守着城门,将来父王战胜,海沉溪只需勒令城防军开门迎接父王进城称帝,一切功劳均会揽在海沉溪的身上。如本世子这般东奔西讨流血流汗共打天下的,反倒是被他的光芒所掩盖!你纵有十万人马在手又如何?海沉溪五万人马,海王府内又暗藏精兵强将,四处又潜伏着韩少勉的人马,你一旦有所行动,其余人马只怕均会反扑而来,唯有你我联手,才有胜算!”海越冷哼一声,将目前的情况尽数说出,听其口吻,终究是心底不甘。
“如此说来,世子是想另辟途径,好让海王刮目相看?”齐靖元搁下手中的茶盏,脸上表情并未发生任何改变,只是语气中的轻视却隐隐暗讽海越的痴心妄想。
海越看清楚齐靖元此时的表情,垂在身侧的双手顿时紧握成全,只是此次却是忍下这样的白眼,依旧沉声说道:“是又如何?海沉溪深受父王疼爱,从来懒于揣测父王的心思。可本世子却不同。本世子唯有时刻琢磨父王的所思所想,才有机会与海沉溪一较高低。如今父王心中最希望的是什么,没有人比本世子更清楚了。太子素来足智多谋,心中定也有数,不如你我联手,各取所需,何乐而不为?”
而此刻,齐靖元的脸上却只是冷笑连连……
十月十五日,云千梦收到楚飞扬命人送回山谷的家书,细细阅读后紧紧地捏在手心中,心头亦是担忧不已。
“王妃,您可一定要放宽心,王爷定能够打胜仗的。”慕春见云千梦立于木窗前静默不语,而她的双手更是珍惜地握着王爷送回来的家书,让慕春心中心疼不已。
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尽管她们身在山谷中,可王爷却时不时让人送消息进来,让她们了解外面的情况。
可这三个月来,王妃是如何渡过的,慕春是尽数看在眼中。
看着挺着肚子却还在担心战况的云千梦,慕春走上前,将手臂上搭着的披风披在云千梦的肩头。
“我没事,你下去吧。”云千梦拉了拉披风,挡住窗外刮进内室的冷风,对慕春轻声吩咐。
“奴婢正在泡制安胎茶,待凉了再端过来服侍王妃饮用。”慕春见云千梦如此,只能朝云千梦福了福身,安静地退了出去。
云千梦再次低头看着书信,上面的字体相较于第一封信件时的工整已是潦草了许多,可见楚飞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