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军西北大营。
“王爷,方才得到消息,北齐太子领着自己的十万人马离开了朝城。”习凛掀开营帐走了进来,单膝跪在楚飞扬的面前,将刚刚得到的消息禀报给帐内的众人。
众人闻言,纷纷回头看向习凛,眼中均是浮现出一抹诧异与深思。
“王爷,难道是海王与齐靖元之间发生了争执?若此时北齐撤兵,对我们而言可是好事。”几名将领回过神来,脸上不由得浮上一层喜色。若真如他们所设想的这般,那自是好事一桩。
海王辰王手中均是握着上百万的军队,王爷手中兵马人数虽也十分壮观,可真正投入到战争中的却只不到总人数的二分之一,实力悬殊这般大,饶是王爷运筹帷幄也难免捉襟见肘。
加上北齐与东羽如今见西楚内乱也按耐不住蠢蠢欲动,更是让人心头焦急。
现下听到这样的消息,自然让不少将领心头一喜,连日来紧皱的眉头也不禁纷纷松懈了几分。
只有一旁的端王与曲凌傲神色依旧地看着楚飞扬,两人心中似是还存着其他的担忧,并未如他人一般露出放松的表情。
楚飞扬则与楚南山交换了下眼神,目光并未与端王曲凌傲想接触,随即面色不改地开口吩咐道:“北齐的事情,本王自会看着办。接下来的事情,就按照方才的布局去做。都去忙吧。”
话已至此,明显是不愿多谈齐靖元的事情,更不愿让他人过分插手北齐的事情。
众将见楚飞扬心如明镜,也知楚飞扬行事稳重,便不由得放下了心,纷纷转身出了营帐。
端王与曲凌傲互看一眼,心知楚飞扬决定的事情素来不会改变,他们即便是强留下来,也不会从楚王的口中得知更多的消息,也只能跟着众将步出营帐。
“此事你如何看?”见孙子遣走所有人,楚南山走上前,靠近楚飞扬沉声问着他的打算。
楚飞扬却是勾唇一笑,眼底一片了然的光芒,缓缓开口,“能让他前来西楚,自然只有一件事情。若是为了我自己,大可不必与玉乾帝计较。可如今,他竟把梦儿当作挡箭牌,我自是不会再冷眼旁观。”
楚飞扬声音虽清浅,语气却极其坚毅,脸上虽含着笑意,却泛着寒芒,让人心生寒意。
楚南山闻言,目光自方才布局的地图上转向自己的孙子,见楚飞扬已是下定决心,楚南山心中不免微叹口气,却并未出言阻止,只是担心云千梦如今的处境,“那梦儿该怎么办?更何况,她如今还怀着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情,那……”
楚南山脑子转得极快,越是想到后果,越是后怕,只不过丹书铁券一事是他一手造成的,楚南山自是不敢当面指责楚飞扬,只能缩了缩脖子,眼底却始终含着一丝担忧。
楚飞扬岂会不知楚南山的心思,见爷爷这般小心翼翼,楚飞扬心知楚南山还在为丹书铁券一事内疚。
只见楚飞扬微摇了摇头,冷静的眼眸中划过一丝对楚南山的心疼,继而开口道:“近日我会书信传给梦儿,让她早做打算。有暗卫在她身边,加上梦儿素来小心谨慎,应当不容易……”
说到此处,楚飞扬眉头猛然一皱,似是想到其他的事情。
只见他眼底冷静淡去,一抹凌厉之色覆于眼中,直射向一旁的习凛,忙出声问道:“曲长卿可有传回东羽的消息?”
习凛正要禀报此事,听到楚飞扬问起,立马开口回道:“曲尚书正暗中侦查是何人投敌卖国,如今已经锁定了两方人马。”
语毕,习凛靠近楚飞扬与楚南山,低声在二人的耳边报出那两方人马的名字……
闻言,楚飞扬与楚南山眼神同时一沉,楚南山率先冷笑出声,“果真与他们脱不了干系。看来斩草不除根,真是会春风吹又生啊。”
楚飞扬满面冰霜,心底却早已有了计量,寒声道:“凭他们也配?”
语毕,便见楚飞扬立即坐回桌后,拿过宣纸,快速地写着信件……
“王爷,海王军突然向咱们军营投放箭矢……”不等楚飞扬将信件写完,便见一名侍卫快速冲了进来,跪在楚飞扬的面前禀报道。
“通知孟涛领五千兵马上阵应战。”楚飞扬却是连脸也不曾抬一下,直接对那侍卫下了命令,手中握着的毛笔更是不曾停歇片刻,一气呵成地写完了家书,将宣纸折叠好塞入信封中交给习凛。
随即拿起桌上的佩剑,留下楚南山坐镇,自己领着那侍卫踏出营帐……
只见楚王军的大营外,围着几千上前来挑衅的海王军,所有人身骑战马,神情藐视地盯着楚王军的大营,更有甚者出言不逊辱骂玉乾帝以及江昊天等人,形容十分嚣张狂妄。
而楚王治军之严,竟无人敢在楚飞扬发令之前出言与之对骂,唯有孟涛领着五千人与之对峙,形势一度严峻,双方剑拔弩张,均是等着对方再次射出第一支箭。
看到楚飞扬领着侍卫登上塔楼,方才海王军中出言不逊的将士也纷纷闭上了嘴,虽然隔得远,但楚飞扬往日的威名以及如今的气势,均让他们心中担着一丝微颤,明白楚王不是那般好对付的。
‘搜……’一支箭矢却在双方对峙之时从远处山坡上射来,正中海王军领头的一名将领。
‘啊……’那将领惨呼一声,低头看去,却发现自己的手臂已被那支长箭穿透,鲜血顺着盔甲低落黄土中,疼得那将领满头大汗,却不愿在楚王军的面前失了气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