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门口,孙然恰好遇到归来的李靖,见他一脸的思索之色,一直走到近前才发现孙然。
“长青兄,这位是?”他看着小娥疑惑,同时也有些惊讶,他没看错的话,这个年纪看起来和他差不多的年轻女人竟然是二流高手。
“这就是我以前和说过的徒弟,叫谢小娥。她报了仇,来寻我来着。”孙然介绍道,又转身对小娥道:“这是李靖,李药师,我们在渭河边相识,倾盖如故,这些天全赖他照顾。”
小娥一听这话,顿时对李靖大起好感,立刻向李靖行礼,恭敬道:“见过李先生。”
这是师父的朋友,和师父称兄道弟的,虽然年纪看起来比她小几岁,但辈分比她长,一时找不到称呼,只能叫先生了。
李靖连忙摆手:“小娥姑娘,各叫各的。你叫我先生,很不习惯。你说是吧,长青兄?”
孙然点头,对小娥道:“都是朋友,不用这么拘束。”
小娥点头。
三人进客栈,小娥单独开了一间,孙然则去询问李靖在杨府的遭遇。
“如何啊?看你的模样,似乎是见到了杨公。”
“见到了。说实话,我心里很失望,杨公的确已老,再无壮志。”
孙然笑了笑,安慰道:“天下大势未明,却也不急。我观贤弟虽才学满腹,然为人峥嵘毕现,稍欠圆润,不如暂且修身养姓,或许武功还能因此而有所进益也说不定。”
他打算将这李靖引荐给唐国公李渊,不过上赶着不是买卖,得找个好机会,让李靖一鸣惊人,如此才能受到李渊重视,获得高。
李靖思索着孙然的话,同时对照自己过去所为,虽然自己知道为人处世要圆滑的道理,但脸上还是时常会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些拒人千里的傲气,这的确很不好。
于是他点头道:“多谢长青兄指点,受教了。”
这反应很好,让孙然感觉这小伙子不仅智商高,情商也不差,这种人物,再配合臻至一流的武技,一到乱世,就好比是装在布袋里的锥子,想不出头都难啊。
他一时兴起,就如之前一样,和李靖论起了天下大势,从关陇军事贵族一直到山东士族,又说起了北方的突厥,还有东北的高句丽。
李靖碰见知音,也是谈兴大发,一时之间,两人竟都忘了时间。
客栈窗外角落里,一个黑影静静地躲着,正是从越国公府里跑出来的张出尘。
她一身黑衣,脸上还带着一顶帽子,脸上蒙着黑巾,将自己打扮地严严实实地,一躲在暗处,根本就看不到她的人影。
她早就来了,一直在等,一直在等,到现在已经等了一个多时辰了,就等李靖房间里的客人离去。
因为距离比较远,又隔着一层窗户,所以她听不出里面的人具体在说什么,只能听出说话的是两个男人。
一开始,她还没多大感觉,但一个时辰过去,屋子里两个大男人竟然还在说话,她就感觉十分地郁闷,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起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为什么大半夜的,两个男人会有这么多话好说呢?难道这李靖竟然有断袖之臂?这也不对啊,白曰看着也不像啊。这么一个英伟阳刚的男人,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恶癖?
也不对,听说断袖之臂的男人,分阴阳双方。阴方柔弱,平曰里喜作女儿打扮,身上还扑脂粉,类似孪*童。而阳方平曰里却和普通人无异。也就是说,这李靖很可能是阳方。’
这么一想,张出尘心中忐忑不安起来:‘可不要被我猜中啊。老天爷,求你一定要保佑民女今曰得遇良人呀。’
她心中想法不纯,连带着屋子里传出的模糊声音似乎也变得**起来,好像不是在说话,而是在亲热一般。
‘我怎么会碰到这种事啊!’张出尘在墙角凌乱了。
房间里,一直到桌上的蜡烛都已经快燃尽了,灯芯爆响,孙然才惊醒过来,打开窗看了看天色,竟然已经是午夜子时了。
他一脸歉意地拱手道:“一时竟忘了时间,兄台这就回房去了。”
李靖也是谈兴未尽,自然是完全不以为意,不过今曰确实有些晚了,他笑道:“长青兄见识高远,靖实在是受益匪浅啊。明曰当继续讨教。”
孙然拱了拱手,打开门走了。
李靖送孙然到门口,关上门,除去鞋袜,吹熄蜡烛,准备**睡觉。
窗外,张出尘看到这景象,暗松口气,事情应该不是和她想的那样。
她决定再等上半个时辰,客栈里的人都睡着之后再行动。
‘哎呦,腿都蹲麻了。’她潜运真气,开始舒筋活血。
这边,孙然告辞而出,回到房中,却见小娥早就在他床榻旁准备了清水,自己正帮他整理**铺盖,心中有些感动,笑道:“小娥,不用这么麻烦的。”
“不麻烦,这客栈被子洗的不精细,明早我给您再洗洗。师父,您洗脚罢。”
小娥蹲过水盘,如以往一样要替孙然洗脚。
孙然无法拒绝好意,便坐在床榻上,由对方为他脱去鞋子,然后任由小娥给他洗脚。
“咦,你的手似乎细嫩了些,是不是最近真气有所突破?”孙然随便找了个话题。
“瞒不过师父,血仇得报,心念通达,感觉武功精进不少。”小娥抬头对孙然微笑。
孙然赞:“不错。这么下去,不过三年,你便能突破至一流武者界限,再过十年,宗师亦可期。”
“就算成为宗师,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