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眉看了这三家,又和胡维祯讨论了一回,觉得第一家和第三家的较好,第一家虽然门第不高,但男孩子是长子,又在胡维祯手下做事,必是有担当的,六姑娘过去就是长房长媳,且老公在哥哥手下做事,家里上下想来是捧着的;第三家虽然男孩子是庶子,但家里是书香门第且人口简单,就两个男丁,嫡子跟着父亲在外头,庶子随着嫡母在京,那巡抚夫人也表过态,将来成亲后,就让小两口分出去过的,那家人门风也正,据说巡抚大人就一个通房随着巡抚在广东,那男孩子的亲娘早就去世了,所以他从小跟着嫡母长大,和嫡母感情甚笃。年轻轻的也是个小官了,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胡维祯比较偏向第一家,觉得妹妹嫁给自己人,必是不会受委屈的。叶眉偏向第三家,觉得人口简单,能分出去过最好,长房长媳责任太重大了。两人一时拿不定主意,也就都没把话说死。叶眉到底还是觉得婚姻大事,自己做主比较好。就又找机会找了六姑娘,谁知六姑娘支支吾吾的就是不愿意说,到最后居然正色道:“婚姻大事,父母做主,嫂嫂别问我了。”倒把叶眉给噎住了。只好等胡维祯回家时和他吐槽了。
胡维祯就皱着眉头想,他这个六妹,从小没什么存在感,也不怎么受父亲喜爱,没什么规矩也是有的。就笑着搂了叶眉的肩道:“眉儿辛苦了,你大人有大量,别和小孩子计较。你若觉得那两广巡抚的庶子好,我自是信你的,不如就找个日子回了母亲,给那家透个话,让他们来提亲呗。”
叶眉原也想这么算了,但到底还是不太放心,她嫁过来这几年,六七两个一直陪在她身边,多少也是有些感情的,又想着古代的婚姻,更是女人的第二次投胎,不能太随意了。就想找个继续去见见巡抚的庶子。
就这么耽搁了几天。
这日叶眉正在看秋水苑的扩建图,她打算把秋水苑和边上相邻的一个小跨院连在一起,再围入一片林子,把外头的未名湖的活水引了进来,在边上盖了一个小小的亭子。叶眉还打算建一个室内的水循环系统,用来夏日避暑,再按照如今最时兴的宅子的样子,重新修个正房。这边正在看呢,周嬷嬷来请叶眉。
每次周嬷嬷请叶眉去大太太拿去,不是塞人就是要钱,总没有好事。所以李嬷嬷就露了一脸的戒备来,步步紧跟的跟叶眉到了荣喜居。
已是初夏,叶眉早就换上了纱衣,可大太太的屋里还是窗门紧闭,屋里又点着香,叶眉一进去,就觉得闷得慌,味道也不好受。
进去一看,大奶奶也在,叶眉就先对大太太试了万福,又和大奶奶相互见了。大太太开口让坐,叶眉才坐了。
大太太在上首拿起茶盏慢悠悠的喝了几口茶,才慢慢的开口道:“听说你这几日在操心两个丫头的婚事?”
叶眉也不知道大太太是什么意思,就含了笑道:“这几日却有几户人家上门给六姑娘说亲事的,眉儿看着太多,也就不来烦母亲了,四爷倒是觉得有几家不错的,正让眉儿来和母亲商量呢。”
大太太在心里冷笑一声,你要是心里眼里那么有我就好了,估计我不问,不到提亲的时候你也不打算告诉我呗。就阴晴不定的开口道:“你倒说说看,哪几家不错。”
叶眉倒觉得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就道:“一个是委署前锋参领范大人的长子,今年十八,在胡维祯手下做了个营兰翎长,一个是两广巡抚项大人的庶子,今年二十,如今是光禄寺署丞。”
大太太玩了半日的茶杯盖之后,才开口道:“一个是五品武官的长子,自己不过是未入流的小官,一个倒是个二品大员的儿子,自己也算是从七品了,可惜是庶出的。”
叶眉在心里翻白眼,想:“你对官职品级到记得挺熟。”索性也不理会大太太的态度,不吭不卑道:“眉儿觉得量媒量媒,总要门当户对的好。”
大太太就嗤笑一声道:“你太小看定远侯府了,这种人家,怎么配得上我们的小姐。”
叶眉有心抬杠,又有些烦大太太不管正事,就问:“那太太觉得,应该找什么样的?”
叶眉就看大太太给大奶奶使了个眼色。果就见大奶奶含笑道:“四弟妹勿怪,我这边倒有个不错的人家,说来让四弟妹参考下。”
叶眉倒一时愣住了,隐隐觉得,今天的事,定是她们商量好的。但一时又不知道她们有何用意,只好道:“愿闻其详。”
大奶奶就笑着道:“前几日,我娘家的表嫂说要给我们保个媒,淮南伯家的世子今年二十了,想找个合适的姑娘,想到咱们家还有两个未嫁的女儿,就来问我说人家了没有,我一听,六姑娘不是正合适么。原我还怕六姑娘是庶出的,淮南伯家看不上,谁知到表嫂说,他们知道我们这儿适婚的姑娘都是庶出的,不介意呢,看上的是我们家的家风和门第。”
叶眉就觉得太假,论门第,人家是伯府和侯府也没太大差距,况且之前胡家元气大伤,如今胡维祯刚刚跻身权力中心还没那么炙手可热,犯不着一个伯府拿自己家的世子来政治投机。若论门风,算了吧,胡三爷的荒唐,都快成酒楼说书的段子原材料了。
叶眉倒不好直说这个,就问:“那世子都二十了,还没说亲吗?”
大奶奶就道:“四弟妹是嫂嫂,我不是嫂嫂不成,自然也是细细问了,说是确实订过亲,谁知那姑娘突然得了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