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说不出是啥味,总之,就是怪的很。
林翠手里端着装臭豆腐的盘子,端是端了,可还是不敢吃,一想刚才这东西是从臭咸菜坛里捞上来,那会还黑乎乎的,都不晓得生蛆没有,她就一点要吃的欲旺都没了。
麦芽动作很快,不一会就把捞上来的豆腐干炸好了。等炸好了豆腐干,她又到菜厨里端了些锅巴出来。
以前田家不吃大米饭,炕锅巴就更无从谈起,可自从冬生跟元青一人搬了一袋大米回来之后,田家就经常能吃上大米。
她知道今儿要炸臭豆腐,所以提前就炕了一锅锅巴。
二妞眼睛都直了,“哎哟,你要炸锅巴呀?”
林翠也盯着她手里的锅巴直瞧,“你现在真是富小姐,连锅巴都敢炕!”
不是林翠故意埋汰她,炕锅巴又费柴又费时间,还费粮食,要知道这些锅巴要是加些水煮成汤饭,足够一家人的早饭了。她们也只在上县城的时候,偶尔吃上一回小摊上早点,那时才能吃到锅巴。
说话间,麦芽已经把锅巴丢进油锅里,炸的直起泡泡,“我也不是天天炸,今儿是瞧见你们来了,总不能慢待你们嘛!”
知道麦芽说的是巧话,林翠只是笑,也不再说什么。
炸锅巴很讲究火候,火大了,锅巴容易焦糊,火小了炸不出酥脆的口感。
麦芽整整炸了一竹扁的锅巴,“二妞,别烧火了,把灶火熄了!”
“哎,”二妞应道。拿起身边搁着的一块大木板抵在锅洞上,木板后面再用东西撑着,这样隔绝了空气,火自然就灭了。
麦芽催她俩把吃的端到堂屋。
元青也把李氏背来了,李氏坐到堂屋之后念念道:“我在家待好好的,又把我叫来干啥,我晚饭都烧上哩!”
田氏冲她翻翻白眼珠子,“你家饭烧好了,搁到明天早上又不坏,你急啥哩,麦芽要叫你来尝尝新菜,你不吃也别后悔呀!”
林德寿坐在一边粗声嚷嚷道:“李嫂子,你就会拉秧子,来都来了,还说那些干啥!”(拉秧子:是土话,大概意思是故意客套,不爽快。)
李氏作势要打他,“谁说我拉秧子了,你这张嘴回去得叫虎子他娘给你缝上,省得到处瞎掰掰!”
这时,林翠端着臭豆腐进来了,二妞也把炸锅巴端了来,麦芽最后一个进来,把拌好的辣椒酱搁下。
她笑道:“这叫臭豆腐,蘸上辣椒酱吃,你们每人都得尝一块,尝过之后,要是不喜欢,我就不勉强你们了。”
李氏刚来,没闻见那股子臭味,第一个夹起来,放在鼻子跟前闻了闻,“芽子啊,你这豆腐干子有点坏了吧,咱味道不一样哩?”
话虽如此,但这臭味却是不同的,说不出的诱人。
林德寿也夹了一块,他看着刚才还黑不溜丢的烂豆腐,一转眼的功夫,就炸的这样好看,油光油光的。
林虎绕过臭豆腐,先拿辣椒酱抹了锅巴吃。
元青跟冬生二话不说,也各自夹了一块,放在辣椒酱里蘸了下。
二妞跟林翠处在观望阶段,都没动筷子。
麦芽一点都不担心他们的反应,用臭咸菜水腌出来的臭豆腐,味道绝对差不了,又没加入任何防腐剂,食品添加剂,味道再正宗不过,而且豆腐干里还有咸菜的酸香,哪能不好吃哩!
果然,尝过的几个人都赞不绝口。
林德寿更是惊呼,这味儿也太奇怪了点,叫他说不出个所以然,反正就是香的很。
林虎跟林翠三个,瞧他们吃的狼吞虎咽,忍不住也夹了一块尝,第一口还是捏着鼻子吃,但之后,就跟前面那几位一样了。
她炸的锅巴也很好吃,都不会费劲咬,入口脆脆的,酥的很。特别是有了辣椒酱的配合,臭豆腐吃起来,还有浓浓的酱香,好吃的不行。
麦芽乘机道:“其实这臭豆腐也能做菜吃,还能烤着吃,都成。”
林虎塞了满嘴的豆腐干,一听她提起烤这个字,瞪着眼睛急切的问道:“你说的烤,是不是就那回拿炭火烤的东西?”
小孩对烟烤的香味总是馋的很,或许是花椒撒在上面产生的独有气味。
麦芽笑道:“我烤东西吃还得等忙完这一阵子,先前在庙会,我买到一些孜然,在院子里种了下,剩下的都磨成了粉,把它撒在烤出来的吃食上,这才是烧烤真正的味道哩!”
林德寿哈哈大笑,点着麦芽的鼻子,道:“你这丫头,分明就是在催着林叔,给你早点把房子盖好,现在就拿食物来钓我胃口,真是个鬼灵精!”
众人都被他讲笑了。
麦芽也半捂着嘴巴笑道:“我做臭豆腐也不光是为了叫你们解解馋,最主要的还是要往县城里卖,你们看咋样,能卖出路子吗?”
这问题根本不用回答,光看那已经空了的盘子,就明白了。
李氏嚷嚷道:“卖是肯定能卖,就得看怎么个卖法,陈掌柜那里做的都是大买卖,那些富贵客人能买吗?”
田氏也赞同她的说法,“就是哩,只怕人家要嫌太臭,不肯吃,还影响陈掌柜的生意,可要是不往他那里卖,我们也不能挑着往县城里去啊,那得多耽误时间。”
林德寿抽起旱烟,想了下道:“要不你们还是搁陈掌柜那里,他自己不卖,可以批发给别人,再不然找个杂货铺子批发,你家二叔不是在城里开杂货铺吗?你咋不去找他呢!”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