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芽想想也是,如今他们家连吃饭都问题,更别提娶亲了,再看看破败不堪的土坯房,再过几个月就要到夏天了,到时候来场暴风雨啥的,真不知道哪天就倒了,她可不想睡在外面被蚊虫吃干抹净,眼下,修房子也大事啊!
冬生见妹妹盯着房子看,知道她的心思,说道:“芽子,你别担心,等收了油菜,哥去山上砍些木料回来,把房子加固好,还能顶个三两年。”
麦芽心想,这是治标不台治本,管啥用哩,“我是这样想的,咱喂那几只鹅也赚不到啥钱,还不如把它卖了,换些小鸭仔回来,绝对比喂鹅强。”
“这……这好不?”田氏当然知道这个理,喂鹅是为了过年的时候,家里少买点年货,顶多卖个一两只,也顶不了啥钱,可这鹅毕竟是家里唯一值钱的牲口,家里连猪都没有,要再没了鹅,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麦芽知道她的心思,也不勉强,“那咱先孵鸡仔,等情况好了,再讲其他的,不如咱在东院墙那边开个门,在那边圈块草肥的地,以后好放鸡,”鸡不能总关着,田家的屋后是山,万一丢了,很难找回来。
“那我明天就去砍些竹子回来,好做篱笆,至于开门,等我有空了,慢慢弄吧,”冬生觉得妹妹说的越发在理。
田氏看着麦芽的眼神带着赞赏,“也是,日子也不是一天过的,咱慢慢来,不急的,”她真怕女儿生气,可麦芽哪里不懂这个道理,眼下,她又回不去,再不改善好目前的生活,真是妄为她穿过来一趟。
吃完了饭,田氏刷碗,冬生又扛着锄头下地锄草去了,顺便到山上砍些竹子。
麦芽拎着衣裳篮子,对厨房里的田氏说了声,便跨着篮子出门了。
田氏追了出来,“芽子,等会我给你把门栓上,娘去舅舅家换些下种的鸡蛋,中午就回来了!”
“哦,知道啦,”麦芽远远的回她。家里没有公鸡,母鸡下的那些蛋也不能孵小鸡。
榆树村有很多条小河,大的不过一里多宽,小的只能算涓涓细流,小的很。
田家屋前的小河,最浅的地方,只及麦芽的脚踝,她家住的离村子有些远,平日里,只有上山打猎的村民,偶尔会路过他们家。说清静也行,说冷淡也不为过。这要是换做图热闹的人,怕是一天都待不下去。
可麦芽喜欢,多清静哪!屋子四周又有那么多地,也没人跟他们抢,想种啥种啥,不用担心邻里纠纷啥的。
沿着泥巴小路,她晃悠着篮子,走到小河边,找了块干净的地方放下篮子,倒出衣服。
脚下的水清澈见底,偶尔还没瞧见水里游着的小鱼蝌蚪啥的。
小河的对面,是一片开阔的河滩,一眼望去,堆满了数不清的鹅卵石。
早晨阳光暖暖的,柔柔的,照在这些石头上,鼻间嗅到的,是随风吹过的青草香,耳边流泻的是哗哗而动的水声。这种惬意悠闲的滋味,在城里哪能享受得到,其实如果能不为肚子烦恼,这乡村生活应该也是不错的。
河的对岸穿插长着不少茂盛的芦苇,一簇一簇的挤在一起。
洗好了衣裳,麦芽端起盆,正准备往回走时,无意中瞄到对面的芦苇间,有人影在晃动。
她醒来这么久,除了娘跟哥哥,还没咋见过外人呢,更不知这里是哪朝哪代,问田氏,她更是一无所知,在好奇心的驱使她放下木盆,悄悄猫着身子,躲进芦苇荡中,朝着声音发出处慢慢挪着屁股。
等她瞧见河对面真实景象时,后悔的跟什么似的,都说好奇害死猫,她的好奇心,怕是不止害死猫那么简单。
很浅的河滩上,一个男人光着上半身,站在冷水里,不停从河里抄起水往身上淋撒。
他的脸正对麦芽,所以那副健美的身材就一点不落的被麦芽看进眼里。
小麦色的肌肤,壮实的身板,居然还有胸大肌,腹肌,连人鱼线也有,窄窄的腰,修长坚实的双腿。这身材,比简直比男模还专业。
再往上看,嗯,不是斯文俊秀的相貌,也没有弱不禁风的感觉。五官跟刀刻的一样,眉宇间有股英气,比冬生的脸形还有深邃许多,不算顶俊的男人,却别有一番魅力。
麦芽开始胡思乱想起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这里所有的男人,都长这样,看她哥跟眼前这位,都是身板结实的小伙子。可能庄稼汉子,天生就比城里那些公子哥硬朗些,这水还是很冷的,她刚刚洗衣裳都冻红了呢,可人家竟然只穿短裤站在那洗澡,这体格真不是一般的强壮。
她还在那瞎想,人家已经洗好穿好,随后背起一旁放着的竹篓,另外一只胳膊,还跨着普通的弓箭,往河的下游去了。
麦芽瞧见他篓子里好像装了不少动物,他应该是刚从山上下来,说不定前一晚就进山打猎去了,而且瞧着架势,绝对是个打猎的好手。
看罢人家洗澡,麦芽重新跨起篮子,往家走去。
田氏早都出门去了,麦芽进了院子,把篮子放在矮桌上,回屋拿了块抹布,把院子里栓着的晾衣绳,捋了一遍,再把衣服晾好。回头把屋子全扫了一遍,再洒些水。
忙完了这些,她到菜园地,砍了些莴笋,把莴笋叶剥下来,等会切碎了拌些谷糠喂小鹅。留下莴笋茎中午凉拌着吃。
在菜园子边上,她发现几棵小的香椿树,如今正往外冒新芽。以前在城里,这可是个好东西,而且只有在春季的时候才有人的卖。
她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