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二顺道:“丫头,你啥时候去县城啊?你提前说一声,我让小二把我那屋子整理出来,你们去县城就住那里,离同济药铺也近,干啥都比较方便。”
麦芽也不跟他客气,甜甜的应道:“那感情好,我正愁着生孩子的时候住哪呢,等临产的头一个月,我们就搬去,也不用准备啥,把需要的东西带上就成。”
田氏道:“到时候我跟你一块去,光是元青一个人,也照顾不好你。”
李氏也道:“要不我也去,我待在家里也担心,还不如去守着,心里踏实些。”
麦芽一看这情况,索性叫他们都去,反正到年底,哥哥就要娶了郑玉回来,把两家的屋子都交给他们照看,田氏跟李氏一起陪着她,李元青还得时常回来做木工活,不能总陪着,他只能在临产的时候,守着她。
陈二顺见他们商量出结果了,点头道:“我那屋子后面还有两间房,干脆一并找人整理一下,买几张床铺,再置办些家具,呃,那个……”后面的话,他就没再往下说了。
麦芽接过他的话,俏皮的说道:“我知道陈叔想说啥,房子归置归置,好娶我娘过门,陈叔,我说的对不?”
陈二顺笑着没吭声,直冲她竖大拇指。
田氏气的打了下他的胳膊,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陈二顺始终是笑,笑的意气风发。
吃过晚饭,秦语堂留在李家,李氏烧了一锅热水,让他洗洗澡,可秦语堂出来的急,也没带换洗衣服,李元青便拿了他的衣服给他穿,秦语堂连夜把自己的衣服搓洗干净,晾在外面,最近天气干燥,衣服晾一夜,差不多也就干了。
李元青身材高大,秦语堂虽然不如他那般健壮,可还是有点料,麦芽本来还以为他穿上李元表的衣服,会很大的,没想到却合适极了。
李氏看的也很高兴,直嚷嚷着让秦语堂做他的干儿子。这话本来是一时兴起,李氏也是特意说的,只是高兴。但是麦芽眼珠子一转,怂恿秦语堂,快点拜干妈。
秦语堂是个孤家寡人,虽然听说他家以前挺风光,可是没落之后,谁也不认得他,只知道他是个在县城里开药铺的郎中,更别提他有啥亲戚了,而且去年过年的时候,他也是在田家过的,整整一个正月,也没听说他要去走亲戚。种种迹象表明,他就一个人,无亲无故。
所以当李氏一时开玩笑,要叫他做干儿子,当麦芽鼓励他,拜李氏为干妈时,他真是呆住了,不知做何反应。
李氏看他表情,心里只以为秦语堂嫌弃她,也是,她是个半截身子都埋到黄土下的人,哪有资格做他的干娘呢!传出去,他脸上肯定也无光。
正当李氏准备寻个借口,把这事打发开的时候,秦语堂忽然在她面前矮下身子,双膝跪在地上,诚然道:“我……我也不会说话,婶子,要是您不嫌弃,那我以后就做您的干儿子,我别的本事没有,就是会行医,我……”
“我们知道了,”麦芽赶紧搂住他的话,不让他继续再往下讲,真怕他说什么,以后你有病,包在我身上之类的话。免了吧,这种话还是少说为妙,“秦大哥,你的意思我们都明白,客套的话,就不用说了,快给我娘敬茶吧!”
麦芽端了杯茶递给他,这时李元青也从外面回来了,他刚才关鹅笼了,一回来就看见秦语堂跪在地上,倒是真把他吓了一跳,“这是咋的了?”
麦芽怕他把这场面打乱,赶忙在他耳边小声的嘀咕几句,李元青听完之后,只是一个劲的呵呵笑,拉着麦芽站到一边去了,并对着秦语堂打了个手势,那意思是,让他快些行动。
都到了这一步,秦语堂也没啥好犹豫的,认干娘的过程,顺当无比,而当秦语堂叫李氏一声娘的时候,竟也是异常的顺溜,一点都没有别扭的感觉。
今晚在李家院子里发生的事,田氏他们直到第二天早上才知道。她昨儿同样的时间,正被陈二顺缠的要死。
陈二顺昨晚喝的酒也不多,可是果子酒后劲不小,也可能是他蓄意装醉,在冬生洗完澡去睡觉之后,他把田氏拖进房里,一阵折腾,反正他俩的事,跟孩子们都坦白了,好比证已经领了,只剩个形式没有办。田氏是个很传统的女人,她现在最纠结的一点也在这里,所以只要能脱得开身,她都会自己一个人睡,不跟他同房。
可陈二顺的心思也不难理解,一个饿了许久的老男人,好不容易得了场肥肉,自然是得好好享用一番,哪里还等得到把这肉烧熟,生的也能填饱肚子嘛!
于是乎,田氏这几日起床都格外的早,都是在冬生没起床之前,她就爬起来了,免得彼此难堪。
陈二顺最近滋润不少,起先一病之下,整个人都老了十岁,这会又因为田氏,一下子又年轻了十岁,弄的田氏都很郁闷,这家伙该不是虚报年龄吧?咋这么大岁数了,需求还那样旺盛,弄的她都有些吃不消了。
七月初七很快就到了,陈二顺这回准备的充分,提前就预备好了祭品,炮竹,纸钱啥的,用篮子都没装下,是冬生用扁担挑着去的。
麦芽跟李氏留在家里没去,坟地里阴气重,麦芽挺着肚子去,那不好。
冬生他们上坟的时候,碰上纪家人也来上坟,这是纪安山去世的第一个七月半,纪家人都到齐了,也因为亲人刚去世不久,所以就格外的伤心,哭哭啼啼的声音,从老远就能听见。
这哭声引的田氏心里也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