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青他们都被他这话逗笑了,田氏更是满面羞红,气的直想吼他,可想来想去,只得又忍了,她能吼什么呢,不管她说什么,都会被他们反驳回来,她最近孤立无援哪!
陈二顺最近有些为老不尊,整日嬉皮笑脸,她就是再怎么凶他,人家也愣是不当一回事,整个就是把她的反应,当作另类的友好接待。可是田氏的心情也极为复杂,对陈二顺的好感上升一分,就让她对冬生爹的愧疚也多了一分,在这种极端矛盾的情况下,她所受的折磨,不比任何人少。
陈二顺看着田氏的低头的模样,看了一会儿,也没挪开眼。
麦芽悄悄拐了下李元青跟哥哥,三人也都瞧见了,大家相视一笑。
李元青想起锅里还煨着鱼汤泥,便问麦芽要不要喝些鱼汤,她最近是少吃多餐,有时一天得吃好几顿,而且夜里也极容易饿,虽然还不到怀孕后期,可这饭量委实不小。
麦芽心里也是一阵的无奈,从吃过晚饭到现在,不过才一个半时辰,她又觉着肚子空的,照这样吃下去,她跟福婶,可有的一拼。
李元青瞧她皱着个眉,便已明白了她的意思,起身到厨房去把煨在锅里的鱼汤端了来,“快吃吧,放凉了就该不好吃了。”
田氏跟陈掌柜讲着话,见麦芽又端着碗吃鱼,也跟着担心起来,“哎哟,要不过会再吃啊,加上半夜那顿,你一天差不多吃了六餐哪!这胃口也太大了。”
麦芽本来就不好再吃,被老娘这么一数落,更是吃不下去了,她把碗一搁,对李元青道:“要不过一个时辰再吃吧,我也觉着我吃的挺多,下巴都变圆了呢!”
陈掌柜笑呵呵的道:“麦芽啊,想吃就吃,反正我只看见着你肚子长肉,没瞧见你下巴长肉了,能吃是好事,现在这个时候可不能饿着肚子,你看咱们村的老赵家媳妇,因为吃的跟不上,那脸白的跟有病似的,咱家有条件,你只管放开了吃,要是鱼吃腻了,再跟我说,叔给你从县城买!”他这口气,俨然把自己当成了田家一份子,开口闭口,都是咱们家,咱们村。
田氏并没注意到他的用词,只晓得他讲的不对,她转过脸来,瞪他道:“你啥都不知道,在这瞎扯啥呢,头一胎最难生了,孩子又是大了,她可就有的遭罪呢!”
田氏不光瞪,还吼他呢!陈掌柜被她这突如其来的语气,给惊着了。要知道,以前田氏对他讲话,总是客客气气,那是对待客人的语气。可今儿却不同了,陈二顺虽然没成过亲,但也晓得,夫妻两个相处,绝不是相敬如宾的那种客套。该训的训,该骂的骂,该心疼的还得心疼,这才是真正义意上的两口子。
所以,陈二顺乐的合不拢嘴,也不在意田氏训的是什么。
冬生看着他俩的互动,脸上也咧开笑。其实,连田氏自己都没发现,最近她的脾气,脸上的笑容多了起来,还有灿烂的神采,跟先前完全不同了呢!
这碗鱼汤,最终还是进了麦芽的肚子,没办法,鱼汤也不能总热,热的多了就碎成渣了。不过,她比谁都明白不能多吃的道理,所以,尽量不吃热量太高的东西,只要给填饱肚子就成。
吃完鱼,李元青便拉着她回家了,田氏追出来问他们要不要点灯笼,李元青摆手说不用,这么一点远的路,走几步就到了。
露开的鸡笼安静了,小鸡们都回了鸡笼,这会都待在鸡笼里,叽叽咕咕的叫着,偶尔还有两声鹅叫,鹅的声音大,叫唤一声,时常惊的小鸡们,扑腾乱跳。
远处还有娃鸣虫叫,鼻间还能嗅到田野间的气息。在麦芽的感观里,每个季节的气息都不一样,初夏的夜晚,空气中游荡的是油菜杆还有处在旺盛生长期的青草的香气,还有远处的小溪沟的水气,以及屋子周围,鸡,鸭,鹅,所有的一切所汇聚成的气息,都组成了这个季节独一无二的味道,叫人闻着舒坦。
麦芽站在自家院子门口,抬头看着天边升起的月亮,一个月牙的形状,带着微弱的月光,从天边升起来。她还闻到了竹子的清香之气,随着风过,竹叶被吹动,还有眼前生根发芽的果树,它们一同奏起了初夏的交响曲。
她深吸口气,望着眼前朦胧的景物,有些时空错乱的感觉。
李元青正要开院门,回头见她看着天空发呆,娇俏的侧脸,洋溢着温婉的笑容,看的他也心动了。他停下开门的动作,从后面揽住她的腰,陪她站在微乎的月光下,共同欣赏这片安逸的景致。
回到家,李元青打了水给她洗澡,天气闷热,不洗澡可没法睡觉。麦芽坚持每天洗澡,而且也不用澡盆子,夏天用那个洗澡太麻烦,她就让李元青打了盆水,直接在厨房洗了。看她洗澡这样费劲,李元青准备在厨房边上盖一个洗澡间,不用泥巴,也不用青砖,用木板订做一个,用个几年,坏了损了,还可以方便拆卸,而且也比较干净。厨房确实小了些,麦芽抄水的时候都得很小心,别沾到锅里,或是菜柜里了。之所以不在房间洗,她是怕把房间地上弄的到处都是水,潮湿的很,看着怪难受的。
李元青就在外面候着她,同时也打了盆水出来,在院子里淋着洗了澡了。他洗澡快,一洗完了,便守在厨房门口,等着麦芽叫他。
麦芽关了厨房门,屁股下坐个小板凳,衣服一脱,低头瞧见自己微突的小腹,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