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击坠了它?那个机甲士怎么样了?”
拉菲比特和变色龙的联系被切断,毫无反抗能力,即使想自杀,也根本办不到。他答完之后,立刻意识到问话的是敌人,不应该和对方多说。这点气节他还是有的,索性紧紧闭上了嘴,不再和苏霓搭话。
苏霓若想虐|待拷问他,只是举手之劳。可惜她并不是这样的人。她要杀他,也会干脆利落地杀掉,不会玩弄多余的手段。她见他不回答,自己也没再说话,移开了目光,望向身畔的战场。
公爵不想损伤飞船,是因为飞船的记录中,可能存在其他船队的资料。尤其是拉菲比特所在的那艘战舰,有价值的可能性较大。枭固然深沉多智,几乎不露马脚,其他人却未必和它一样。若能找到一些关于星风号的资料,说不定就能找到它的大概位置,将他们一网打尽。
因此,防卫军的人赶到之后,公爵便收了神通,让他们处理这些失去动力的飞行器。他自己则不再多管,径直和带头的军官交涉。其实并不需要他多说,他在军队里的威望一直很高。早在行动之前,他便和防卫军商量好。其他俘虏可以交给他们,但拉菲比特,还有拉菲比特的光甲属于他,别人不能插手。
不久后,战斗已经完全结束。防卫军开始清理战场,却仍然无人搭理雪鹫。苏霓在旁边飘浮了很久,已经从虫母状态中冷却,变成酱油状态。她看看这个,又摸摸那个,直到公爵对她说:“老实待在那里,小心拉菲比特挣脱束缚,毁坏自己的大脑。他们这种人都有特别的手段,就是为了防止被抓泄密。”
“他挣不开,放心吧,能挣开就不会被我抓到,”苏霓冷酷地说,“我想问,这个光甲算不算我弄到的?”
公爵还在和指挥官说话,百忙中,费解地回了一句,“这场战斗中,你表现的很好。你可以用机甲战胜普通光甲,为什么还计较这么多?”
“因为我穷……”
“……”
“而且这种话哄不了我,你留着哄别的姑娘吧。如果真不计较光甲和机甲的差距,那你和我交换一下座驾?”
“……”
苏霓觉得,公爵一定是不知道怎么回答,最后决定不和她说话了,因为她再也没接到他的指示。过了好一会儿,咏星火和防卫军的星舰结束联系,才示意她放开那个人棍一样的光甲机体,将它交过去。拉菲比特是枭的副手,大脑中有无数星风的秘密,公爵绝对不会让他轻易死去。
好在这个时代,审问方法也是多种多样,可以用仪器扫描,还原脑电波,也可以让异能者直接读取记忆。这让她颇为欣慰,认为不会出现严刑逼供。
公爵自然不知道她的心思,只示意她把共生链系回去,和他一起跟随防卫军舰队,赶往最近的军方哨站。那个哨站规模很大,也设有用于跃迁的虫洞发生器,能把它们送回战区。
这一趟行程乏善可陈。公爵弄昏了拉菲比特,吩咐军官拿来一个长而扁的金属舱,把他装进去,塞到咏星火上。这是运送俘虏的常用装置,根据俘虏能力强弱,外形有所不同。之后,他并不想多待一分一秒,直接告诉她该回去了。
做启动准备的时候,苏霓站在平台上,看着这个哨站,没话找话地问:“假如有朝一日,天枢被摧毁,天网也会跟着消失吧。那帝国会怎么样?”
公爵很快回答了她,“天枢是量子云形态的智脑,没那么容易被摧毁。它有八个复制体,存放在不同地点,枝点更是为数众多。”
“那么,如果这些都没了呢?敌人能摧毁天枢一次,就一定能摧毁它第二次。”
这问题看似无稽,其实是最高等级的安全问题之一。即使发生的概率极小,也要做好应对准备,以备最坏的情况。公爵似是叹了口气,平静地说:“很多行星,甚至星系,都有应急设备。万一天枢被彻底摧毁,这些设备将会运转起来,与枝点合作,保持行星内的通讯通畅,以及星系间的联系不断。这样的网络被称为‘绝’,意味着绝境降临时才会出现。”
苏霓想再问几句,却听公爵又说了一句:“当然,真到那一天,整个帝国都会崩溃,即使绝还存在,大概也不会有什么用处了。”
她问这个问题,是因为心中的预感越来越强,仿佛敌人正在逼近。同时她也认为,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形似恶魔的种族就会跳上台面,参与和人类的战争。从她的感觉判断,恶魔才是虫母真正的同事,不然她不会想去和它们攀谈,想去理解它们。
这种感觉侧面证明了她的猜测,即恶魔所崇拜的神,正是控制虫母的幕后黑手。
对人类来说,如果预感成真,有可能造成难以想象的严重后果。唯一能令她高兴的就是,等到那一天,便可以正面与恶魔接触,也有机会抛开阴影,弄懂那个神的身份。可是,正如公爵所说,星际帝国一旦崩溃,个人的力量也很难发挥作用。
如果可以选择,她宁可不要这个机会,也希望它们永远别出现。
虫洞发生器还在预热之中,苏霓想换个话题。还没等她想好,公爵似乎有着相同的想法,说道:“对了,还有件事应该告诉你,和那些蓝色芯片有关。我赶往战区前,曾将它们的存在转告给可靠朋友,让他们帮忙寻找。过去,我一直认为它无关紧要,但随着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