噩耗传来的时候,夏云锦正悠闲的坐在舒适的躺椅上,津津有味的看着时下流行的才子佳人话本。正看到美丽的小娘子在庙中偶遇英俊的书生羞答答的扔下了手帕做定情信物这个俗套又狗血的情节时,耳边忽的响起了小茉莉慌乱又急促的呼喊。
“三娘子,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有鉴于小茉莉平日里就爱咋咋呼呼遇上点芝麻大的事情都会大呼小叫的个性,夏云锦并没特别的紧张,懒洋洋的问道:“先别慌,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
“夏家购买的战马在运送的路上染上了恶疾,有大半的战马都病倒了!”小茉莉的声音里已经有了哭腔。
夏云锦大惊,霍然起身,手中的话本“啪”的一声落到了地上:“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小茉莉吸了吸鼻子说道:“方掌柜一接到消息,就领人赶过去了。又特地派了方大郎来府里给三娘子报信......”
夏云锦头脑里一片空白,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方大郎人呢,我现在就要见他!”
...
方大郎紧紧的抿着唇角,眉宇间尽是忧色,还有几分强自压抑的愤怒:“三娘子,此次负责去购买马匹的是经验老道的朱掌柜,同去的还有小人的弟弟方二郎和两个会医治马匹的郎中。本来事情很顺利,没想到在快抵达京城的时候竟然出了这种事......”
夏云锦一颗心直直的往下沉,强打起精神仔细询问:“这些马到底染上了什么样的恶疾?有没有治好的可能?”
“送信的人说,之前还好好的。一个晚上过来,便有大批的马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幸好赵郎中及时的配了药,暂时还没有马匹病死。”方大郎皱着眉头叹道:“不过,照这样子,就算是马匹都运到了京城来,也没办法交到兵部去。”
夏云锦心乱如麻,喃喃自语道:“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忽然有这么多的马在一夜之间就病倒了。”这一切到底是天灾还是*?
方大郎眸光一闪,沉声道:“这件事。肯定是有人从中捣鬼!”肯定的语气中夹杂着丝丝怒气:“先是兵部不顾情面的催要战马,逼着夏家赔款,然后是突如其来的马匹生病。世上哪有这么多凑巧的事情。分明是有小人在暗中捣鬼算计我们夏家,想让这一批马在半路上出了岔子,无法按时交马!”
“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夏云锦深呼吸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到底是谁在暗中对付夏家?”
“夏家倒下了,谁会是最大的得益者?”方大郎不答反问。
夏云锦悚然动容:“你的意思是。在暗中捣鬼的人有可能是王家或者是周家?”
“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大概就是他们两家中的一个了。”方大郎的眼中闪着毋庸置疑的怒火:“正经做生意不是夏家的对手,就用这些不入流的旁门左道来对付我们。实在令人不耻!”
夏云锦想了想说道:“周家的可能性比较小。毕竟周娘子还在夏家待着,周家暂时还没和我们夏家撕破脸皮,不至于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如果真的是有人暗中捣鬼,必然是王升荣!”
这番话很有道理。方大郎点点头。咬牙切齿的说道:“这个王升荣,以前老爷在世的时候,他倒是挺老实的。现在老爷走了,就想欺负我们夏家无人了吗?呸!总有一天,我会将王家的生意都抢过来,让他在京城无立足之地!”
说这些话确实很解气,可惜对解决实际问题毫无帮助。
夏云锦叹道:“无凭无据,这些都只是我们的猜测。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去找王升荣算账,而是要尽早的治好这批战马,再尽快的将战马运到京城来。如果能如期交马当然最好。万一不能......那就只好赔银子了。”
一想到要把省下的十万两银子再拿出来,简直比割肉还痛。可凡事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
方大郎苦笑一声:“那十万两银子原本倒是准备好了。可前两日铁器生意那边需要周转,爹就将银子都挪了过去,已经都付给送矿石来的客商了。现在就算是想抽调银子,也筹不出这么多的现银来。”
...这大概就是屋漏又遭连夜雨了。
夏云锦也没办法淡定了,一脸的焦急不安:“那现在要怎么办?”
方大郎心里颓然,面上却强打起了精神:“爹已经领人赶过去了,只要能及时的治好病马。再赶回京城来,就能将这个难关应付过去。”
他竭力说的轻松,可眉宇间的担忧和焦灼却遮也遮不住。
夏云锦当然知道他是在宽慰自己。两千匹马有大半都病倒了,连原因暂时还没找出来。想尽快治好谈何容易。若是时间宽裕,大可以慢慢治疗,等所有马匹都痊愈了再运送到京城来。可现在最紧张的就是时间。算上兵部宽限的半个月,也只剩下十天左右的时间了......
夏云锦霍然起身:“我不能眼睁睁的在府里等着,我要去亲眼看一看!”
“这可万万使不得!”闻讯赶来的赵妈妈面色一变,不假思索的阻止:“三娘子,你毕竟是没出阁的小娘子,不宜抛头露面。再说了,马生了病,自然有专门治马的郎中帮着诊治配药,你就算是去了,也帮不了什么忙。”
赵妈妈说的这些夏云锦何尝不知道。可她更无法忍受这种眼睁睁的等着厄运降临的无力和仓惶!
“赵妈妈,你听我说。”到了这种时候,夏云锦反而冷静了下来:“这一次的事情非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