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娴妃,请他来是做什么?
雅娴直截了当便问了他:“林太医,本宫召你来只是要问你,如今二阿哥究竟是个什么情形?”
这林太医虽然人有些迂腐,却绝对不傻,否则也不会做到太医正了。
他听了这话后,第一念头竟然是:莫不是娴妃竟有了?
他忍不住疑惑地看向了雅娴的肚子,并心头感念后宫中的女人如此毒辣,竟连一个小孩子都不放过了。
因此,他的回答,便敷衍了起来。
左右不过说,二阿哥是出了高热,后头不管如何,都不肯再说了。
雅娴无奈,只得道:“二阿哥如今四肢是否都已出现脓包了?”
林太医脸上一闪而过惊讶:“娘娘定是听过这出见喜的症状!”
“最早是从哪里开始出的?脖子?手臂?腿?”雅娴问道。
林太医觉得这东西横竖不是什么机密,便答了:“禀娘娘,二阿哥确是先从脖子开始见喜的。”
雅娴便安静了下来,过了许久,她才道:“如今可是四肢多,水疱疹有脐眼,偶尔出血,局部有紫瘢?”
林太医想着临出长春宫前,检查二阿哥身体之时,所见到的。便问道:“娘娘,您是从何处得带的?”
雅娴却笑了:“林太医方才一定想‘这些定是娴妃将自己想出来的,或是听说的’对吗?
“这……“林太医竟是说不出话来了。
雅娴笑道:“不要紧,本宫正好是听说了一副可以治疗天花的药。“
“这世上竟有如此奇药?!“林太医眼珠子立刻瞪大了。
雅娴将早已写好的药方从书中取出,递给了林太医:“本宫希望,林太医能够守口如瓶。“
林太医心中疑惑,拿过那药方便看了起来,越看那眼睛便瞪得越大,之后,他忍不住道:“妙哉妙哉!君臣相辅,阴阳相合!写这药方的,定是个奇人!”
雅娴只是抿唇轻笑:系统君那所谓的医书,其实说白了也全是药方子。她不过是从中找到了对的药而已。至于所谓用药的原理,她哪里能懂?
林太医见雅娴没在说话,便知是打听不出来写着药方子的神医现在何处了。
他收好药方,却道:“如今二阿哥病重,娘娘若此时献上药方,不正好可解皇后娘娘的燃眉之急吗?”
这是多么好一个巴结皇后的机会?难道,娴妃并不打算要吗?
雅娴只是轻笑:“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
林太医懂了,他现在一心急着要去照着药方抓药给永涟,倒也顾不得细究下去了……
----
乾隆在长春宫呆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接到了白里从山东飞鸽传来的密报。
他安慰了富察氏几句后,铁青着脸,背着手疾步离开了长春宫。
富察氏看着乾隆走远后,方才起了身,恶狠狠地问那林嬷嬷:“可有查出是谁害了我的永涟?”
林嬷嬷便低声说了查到的事情,富察氏越听脸色越沉,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来:“高氏!”
----
高氏却不知,自己做的事情已然被富察氏查到了痕迹。
她自以为收拾的很干净,其实,若没有哈达苏这个队友的话,她的确是做干净了的。
她如今,正在责罚下人。
只因,她最珍爱的玉镯子,竟然没有了。
折桂狐假虎威地站在她身后,呵斥着跪在下头的人。
高氏平日里行事便极为张扬,如今自持有了龙种,便更张扬起来。随意指了几个丫头,便要拖出去即可打死。
----
高氏这头还如此张扬,太后却吓出了一身白毛汗。
那消失了的玉扳指,正是当年先帝爷赐给她的。因着成色难得,且只有唯一一枚,独她得了去。故除了本来便爱那扳指外,她更多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炫耀情绪在内。
而如今,那原本该好好呆在她手指上的扳指,竟失踪了!
太后左思右想,却觉得这定是先帝爷的示警。
她思量再三,竟是把要对着看不顺眼的几个有孕妃嫔下手的念头打消了去。再一思量,又将钮钴禄族内适龄女子进宫之事暂时搁置下了。
就这样,还是不安心。
又听到永涟竟然见喜,几度生命垂危。竟吓得躲进了佛堂,好好地念了几卷《般若经》才终于觉得自己活过来了……
----
林太医亲自选了药,熬好了,方盛出来。先自己喝了碗。确定是无毒,无副作用后,又重新熬了一副新的。然后捧了去长春宫见富察氏。
自从永涟病后,富察氏把持宫务便更加狠戾了些,怕的便是有人趁机对她的儿子下手。她自然是知道,林太医今儿个去了一趟启祥宫的。
最奇怪的是,林太医去了启祥宫后,回来便一头钻进了药房熬药。若说这其中没有猫腻,富察氏是如何都不能信的。
林太医初时便诅咒二阿哥得的是天花,此时又捧了这不明不白,未经过太医商议后便熬了的药来。这让富察氏险些立即命人拖出去杖毙了他。
富察氏好不容易忍住,不过也只是想给永涟积德,她心头暗自打定主意,一定要远远地隔开林太医,不让其碰触到永涟。
虽然从富察家反馈入宫的消息中,她知道,林太医不过是个汉人出身,和乌拉那拉家并无牵扯,可她如今不怕一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