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这熟悉的脚步声,白玉?唇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看不出其中深意。片刻之后,白玉?慢慢的睁开双眼,看向了院门口的来人。

今天的白鸿礼一身做工极为精细的玄色长衫,衬的整个人越发深沉内敛。迈进小院的时候,白鸿礼面无表情,甚至说是连半分起伏都看不出来。只是在看向躺在藤椅上的白玉?时,眉眼微微动了动,意味不明。

“爹爹过来了,?儿身子还未好利索,不能亲自相迎,爹爹勿怪才好。”白玉?心下略一思量,软软的说了句。

只是看到白鸿礼身上的这一身玄色长衫的时候,心里抽痛般的紧了紧。上辈子,生命结束之时,卫承宇也是穿着这样一身玄色长衫,不同于白鸿礼的儒雅,那个时候的卫承宇是冷漠中透着阴狠。只是那时的自己啊,想到这里,白玉?眉眼闪了闪,唇角却扬着浅浅的笑意。

而白鸿礼看着这样的白玉?,却是微微皱了皱眉。这样一个安然浅笑的白玉?对于他来说,很陌生,陌生到他甚至在她身上寻不到半点玉明涵的影子。

这么多年了,他已经习惯了在白玉?身上寻玉明涵的影子,哪怕是一丝一毫,却是都会让他的心悸动许久。

那个女人,他曾经给过她最多最完整的宠爱,只是……

想到这里,白鸿礼小心的收起了所有的心思,冲着白玉?温和一笑:“没好利索应该多躺着才是,怎么就这样出来吹风。而且这会怎么没见有婢女侍候着?莫不是秀芝没给你拨婢女过来?”

看着白鸿礼微微皱起的眉眼,白玉?心下百转千回,面上却连半分神色都没有改变,只是轻轻抿了下嘴,犹豫了几分之后,这才小声说道:“秀芝姑姑拨了两名婢女过来,只是,我一早起来心里一直不安,便遣了绿兮去看看银杏。毕竟这次她受伤也是因为我的缘故,虽然我是主,她是奴,可是到底还是跟着我这么多年的丫头,总是不忍心的。”

说到不忍心,白玉?眸底噙满了泪水,仿佛再多说一句,那泪水就会落下一般。若是真的落下还好,偏偏她咬着唇死命的忍着,看的白鸿礼心下阵阵难过。

不管怎么说,这还是他的女儿,本就应该被他好好护着。更何况,他不单单是自己的女儿,更重要的是,她是涵儿的女儿啊!

想到这些,白鸿礼连脚步都带着几分沉重,几乎是一步一顿的走到白玉?身边,轻轻的抚了抚白玉?的脑袋,好半天之后才暗暗的说了句:“都过去了,别怕,爹爹还在呢。你若是想去祭拜娘亲,等到了七月雨季的时候,府里不忙了。爹爹再让府里的女眷陪着你一起去,总比一个人去好,多少是个照应。”

到了雨季大家一起去?那岂不是会很热闹?在府外面将自己解决了,可是比在府里面容易的多啊。听到白鸿礼的话,白玉?心下冷冷一笑,面上却是扬起一脸知足的笑意:“谢谢爹爹。”

白玉?的笑带着几分柔软的明媚,看得白鸿阵阵恍惚。曾经的玉明涵也是如此温暖的对着自己笑过,只是……

想到这里,白鸿礼微微带着几分恼怒,却也只是极快的将这一分恼怒敛起。若不是白玉?多活一世,看过的东西太多,怕是她也抓不住这一闪而过的恼怒。

若是父亲是真心疼爱自己,那么面对一个委委屈屈的女儿,白鸿礼此时怕是不应该会有“恼怒”这样的情绪吧。

白玉?一直以为,白鸿礼是疼自己的,至少在前世的时候,她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如今重活一世,白玉?对人的信任度已经微乎其微了。她不想因为自己一时的心软而信借了人,再重走一回前世的老路。

所以,哪怕是白鸿礼,她也要小心防范。更何况,白鸿礼对自己的好,怕是也不单纯……

“傻孩子,你是爹爹最疼爱的小女儿,说什么谢不谢的。你娘亲走了这么多年,其实我心里不是没有遗憾,只是到底在位谋其政。总是抽不出身来,不过到了雨季,事情可能会少一点。到时候,让夫人带着你们去祈祈福,府里的事,我来照料也照料的过来。”此时的白鸿礼心底也是有诧异的,一想起玉明涵,他总是会在不经意就将自己真实的情绪外露,这么多年了,除了这个女人,还没有一个人,真的能探进自己的心底去。

只是,如今她已经不在了,再也没有人能探到自己真正的底细,哪怕这个人是心爱之人的女儿也不行!

“那又要麻烦夫人,?儿其实也挺过意不去的。”白玉?敛了敛眸子后,继续说道:“夫人最近忙的紧呢,又要照料府里的事,还要忙着四姐姐的及笄礼,这不,连六月份的用度还没发下来呢。一早上,长姐还过来跟?儿解释,说是夫人太忙了,忙完这一阵子,就将用度给?儿送过来。”

自己的那些姐姐们,别人不了解,自己这么多年来的经验教训下来,也算是能摸着她们几个的牌路了。

就算自己不先告状,怕是那几个人也会轮番在白鸿礼这里说些其它的话。不管是难听的,还是隐讳的,她们会说是一定的。

既然早说也是说,晚说也是说,还不如从自己嘴里说出去,也好让白鸿礼自己好好反思一下。这都六月快中旬了,六月份的用度居然还没发下来,薛静仪这个当家夫人,莫不是精力不济,做不动了?

“什么?”果然,听到白玉?如此说,白鸿礼本能的皱了下眉头,甚至是带着几分恼怒的反问了句。

不管此时他的神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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