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年轻公子的话,子书长离片刻之后转缓缓侧过头,唇角微微扬起,一抹淡笑着实将身边的年轻公子惊艳了一把。

而子书长离在浅笑之后,这才轻声说道:“长离现在还是画坊的学徒,按规矩是没资格收徒弟的,长离失礼。”

子书长离的话说的委婉而客气,年轻公子听他如此说,也不便再继续纠缠着。只是心下回想着刚才那一抹浅笑,却还是觉得心突突的快速的跳着。

而立于子书长离身后的落松却是在心里又是一阵暗暗的腹诽:“就您现在这画技还学徒呢?你这是让画坊里其它的师傅无脸存活了吧。”

不过腹诽归腹诽,落松的表情一直淡然中透着谨慎,到底这里比不得于单,子书长离的安全现在是他关心的首要之事!

而子书长离见年轻的公子不再纠缠于他,这才轻轻的转过头来,只是在这轻轻一转的过程中,目光却是淡淡的瞥了一眼白玉瑄的方向。在如今的子书长离看来,他目光过处,便只有白玉瑄是最美的风景。

想到这里,子书长离又是微微扬起头,淡淡一笑,这让分席坐在他对面的不少闰阁小姐,不自觉的红了红脸。

而此时的白玉瑄心下正在暗暗算计着,并没有注意到这一幕。倒是身后的银杏淡淡的看了一眼子书长离的方向,之后又缓缓的收回了目光,继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贴在白玉瑄耳边轻声说道:“之前为四小姐准备的礼物已经被桔梗带走了。如今桔梗不见了踪影,一会咱们……”

银杏的话里带着几分试探,白玉瑄自然听出来她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意思。微微敛了敛睥之后,白玉瑄这才侧了侧头。小声的应了一句:“没事,我这里有备份,不碍事的。”

听白玉瑄如此说,银杏这会才反应过来,自开始的时候白玉瑄都已经算计好了,包括将绿兮支开都是在白玉瑄的计划之中的。想到这一点,银杏不自觉的便觉得背后阵阵冷汗渗出。虽然知道白玉瑄是重生之身,可是能将所有的事情都算计在内的女子,还是让银杏觉得害怕。

而身边的白玉琬在听到主仆两个人的嘀咕声之后,微微侧了侧头。带着几分高深的说道:“这里毕竟还有外人在。你们两个就算是想说什么。也别弄得太高调了。”

听白玉琬如此说,白玉瑄的思绪总算是拉回来一点目光随意的一扫,这才发现对面不少人已经冲着这边看过来。而且那目光都带着浓浓的探询,甚至还有几分不堪。

白玉琬这个算是间接的提醒吧,白玉瑄心里暗暗道。其实当白玉瑄抬头看到对面的目光的时候,心里就已经明白了,自己现在在锦城的名声一定差到了极点。所以如今虽然男女分席而坐,可是坐在对面的那些男宾还是带着或探询,或不堪的目光在看着自己。

或者说是在看着白府小姐们,毕竟有的人还是认不出白玉瑄到底是哪一个,不过就是这么打量着,看看哪一个更像一点而已。

想到这一层。白玉瑄带着几分感激的冲着白玉琬淡淡一笑,却并没有再开口说话。

对此,白玉琬甚至连头都没有再侧一下。倒是白玉琬身边的小婢女半夏,带着几分谨慎的小声说了一句:“那边司仪已经宣布仪式结束,想来现在两边应该是开始送礼了。”

经半夏一提醒,白玉瑄端了端身子,从袖口轻轻的掏出一方锦盒,之后转过头看了银杏一眼,淡淡说道:“送给四姐姐的及笄之礼的礼物,你收好了,一会轮到咱们的时候,送上去就可以。”

银杏见白玉瑄果然有备份,心下又是暗暗一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的将锦盒收好,又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边。

而坐在她们上位的白玉珂带着几分不屑的扫了一眼白玉瑄准备的锦盒,之后这才尖声说了一句:“五妹妹拿着这样小的盒子,都不觉得寒酸吗?这到底还是你四姐姐的及笄之礼,姑娘家一辈子就这么一回,五妹妹莫太小气了才好。”

听白玉珂如此说,一直将目光放在台上的白玉瑾也转过头,随意的瞥了一眼白玉瑄之后,带着几分浅笑的又将头转了回去。

难得见她不说话,白玉瑄只是冲着白玉珂一点头:“三姐姐说笑了。”

一句话,也不提礼物,也不提其它,生生的将白玉珂的嘲讽堵了回去。

看着这样的白玉瑄,白玉珂恨恨的咬了咬牙之后,这才冲着身边的婢女高声说道:“香叶,还不快将给四妹妹准备的礼物先拿出来,难道还要一会到咱了再临时取出来吗?知道的道的咱们送的礼物贵重,不敢随意拿出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的礼物太寒酸,拿不出手呢。”

听白玉珂这样一说,身后的婢女香叶忙急急的将礼物端至身前,小声翼翼的道了一句:“小姐教训的是,奴婢晓的了。”

而对于白玉珂这样的行为,白玉瑄甚至连头都没有再侧一下,只是冲着白玉琬浅笑了一瞬之后,便正了正身子,等着前面的司仪的安排。

对此,白玉珂又是恨恨的咬了咬之后,这才重重的冲着白玉瑄的方向哼一声。只是这样似乎还不太解气,白玉珂放在桌子下的脚狠狠的跺了一下,却一个不小心跺到了桌角上,面上扭曲的表情,足以证明白玉珂这一下子磕的有多狠。

不过此时到底还算是个场面,白玉珂疼的冷汗直流,却也不敢吱出声来。只能生生的忍着,生怕别人听到了自己不雅的叫声之后,坏了自己的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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