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李侧妃闲闲的宽着茶,等着张烟诚惶诚恐的认错,然后乖乖儿的把水儿领回去。摊上善妒的名声可不是什么好事儿!李侧妃心里很是得意,压根儿没将这小丫头放在眼里。她早就打听清楚了,打从这张氏怀了身子,竟是连个丫头都不乐意为世子准备,显是心思养大了,生出独占的意思来。真真小家子气的很,忒是异想天开!说不得,今儿她便要这丫头好生看看,叫她知道知道天高地厚,省得被男人宠过几天便不知晓自己姓甚名谁了!
哎,说白了,不过是女人心生妒忌,红眼病犯了,瞧着别人得了自己没有的幸福,心里憋的难受,忍不住就想干点什么,好教那人愁眉苦脸,最好过得不如自己,这便舒坦了。
张烟转念一想,心中便明了因由,除了无语就是无语,无妄之灾啊这是。磨了磨小牙口,张烟觉得先把眼前这碍眼的解决了要紧。这会儿人家先对她不客气,想必接下来,她也可以自由发挥一下的,眼珠子往那水儿脸上一转,张烟面露诚恳,坦言道:
“多谢侧妃为我着想。”
听得这话儿,李侧妃面色微缓,眼中划过一丝得色。瞧,这不是怕了,接下来就该妥协啦!
张烟懒得理会两人脸色变幻,只径自说道:“您的心意我领了。只是,我们大房的事儿还是我们自己处置的好,再不济还有母亲呢,就不劳您费心了。若是您实在舍不得水儿姑娘,不若放在您身边儿为您分忧罢!左右我瞧着,许是事务繁忙,您脸色憔悴的不行,服侍父王累着您了么?”
张烟一脸的“我好为你担忧哦!”的表情,眼神纯良至极,无辜的小脸儿上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样儿,语重心长的劝道:“唉——幸好!您有个贴心的娘家侄女儿,这不正正好嘛,留下她侍候父王,也好为您分担些许劳累,好教您平日轻省些,腾出空闲养好身子,岂不美哉?”
话音落地,张烟瞅着李侧妃僵硬的脸,还有那个叫水儿的迟疑惊诧过后,徒然迸发出异样神彩的眼眸,唇角缓缓勾起一抹浅淡的笑意。
李侧妃总以为王府里便是不对头的人见面还要留几分薄面,是以胆大到端着长辈的架子给王府世子安排房里人,想着小女子脸皮儿薄,吓唬一下就收下了,如此便叫她遂意,如果以后反悔了,那时候也就晚了。
说起来,这样的人其实极好对付。无他,王府里名正言顺的主子不多,好巧不巧张烟她就是一个,而且是未来王府的女主人。便是此时,世子妃的品级也比侧妃要高过许多,扯开面子教训侧妃不妥之处也说的通。
若说名声,呵呵!于她而言那更是不重要了。到了现在,比起外头人言,她更相信她男人的拳头。不得不承认,身居高位且爱她甚重的丈夫给了她足够的底气,重权在握,想必没人那么不开眼,因着旁人的事儿给世子大人找不自在。
夫妻一体,早在她嫁给洛凌渊的那天就分不开了。
所以说,偶尔仗势欺一下找虐的贱人,也很爽的有木有!
而此时,李侧妃却是气恼极了。那丫头一通话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差指着她的鼻子骂,说她个上不得台面的小妾没资格管束嫡子,手臂伸得太长了。还,还讽刺她年老色衰,竟是叫自己娘家侄女同自己分宠的意思。真真——
“世子妃好家教,王爷若是知晓聘来的儿媳竟是个牙尖嘴利的,不知作何感想?”李侧妃怔楞过后,血气上头,满脸通红的指着张烟,怒极而讽。
又不是被吓大的,知不知晓又有什么干系,还能退货怎的?她男人都没说什么呢!张烟嗤之以鼻,哼笑一声,淡淡道:
“婚聘娶嫁乃是父母之责,不管父王如何看待,左右于侧妃你无关就是了。好教侧妃知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难不成侧妃意以妾妃之身,妄图插手主母之责,想要取而代之不成?”
倒打一耙的感觉,真是不赖呀!张烟暗自砸吧着舌尖儿,绝对没一点儿不好意思的模样儿,领导说的好啊,对待敌人就要像冬天般寒冷动人啊有木有!
这话可是诛心的很,李侧妃脸色顿时煞白一片,望向张烟的眼神头一回露出沉色,这时候她才知晓,她竟是看走眼了,错把老虎当成家猫,竟是被个小丫头堵住了。
话说到这份儿上,实在没必要大眼瞪小眼的。张烟也不乐意再看着那张讨厌的粉扑脸,凭白叫肚里孩子心情不顺。是以,礼数周全的告辞后,便施施然的带着一众丫头在身后两个女人灼人的视线下,不慌不忙的扬长而去。
当然,事后的小黑状张烟是一定不会忘记的,哼哼——她男人的女儿,额,好吧,也可能是儿子,被人气着了,当爹的必须不能袖手旁观啊!反正已经是经年的对头,也该回报一二才是,顺带着给王妃婆婆出口气,教他们忙的没空找茬儿才好哩!
顺便再拿这事儿给世子大人警醒一回,好教他知道,妾,是一种多么叫人讨厌的东西。远离,才是真理啊有木有!
作者有话要说:抱抱邪僧和1105496哦~~呵呵,总是慢几拍,怪不好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