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烟顿时一怔,随即瞬间反应过来。卧槽,她进门还不到一个时辰,找茬的就憋不住了,还能不能叫她度过一个愉快的洞房夜了?
真是忒没眼色了!
这是说她脸皮厚,都不知道害羞,筋头巴脑的往王府里钻,不矜持?还有,可人疼?滚粗的可人疼。这种随随便便夸奖妾侍丫头的语气,是你一个女眷该同世子夫人说的吗?当她不懂上下尊卑么?大黑脸早跟她通过气儿了,这府里除了王爷王妃,余下的人都得看他们夫妻脸色过活儿,以为新娘子脸皮薄,就会忍气吞声么?真是——啊呸呀!
张烟顿时一怔,随即瞬间反应过来。卧槽,她进门还不到一个时辰,找茬的就憋不住了,还能不能叫她度过一个愉快的洞房夜了?
真是忒没眼色了!
张烟暗暗腹诽着,面上却是同洛芝兰同时收敛笑意,两人对视一眼,给了洛芝兰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荡出一抹甜美笑意,张烟一双潋滟凤眸盈盈望过去,细细打量着那出声挑衅的女子,嗯,眉目清秀,脸色微微泛着病态的苍白,弱柳扶风一幅怯怯弱弱的病西施模样,啧,这摸样儿,很是同传闻中的那个人吻合啊!
再看她虽是脸色柔和,笑容清越,可眼底一闪而过的怨毒却是没逃过张烟的眼睛,尤其这女人给她的感觉很是不善,张烟心中却是大致有谱了。暗暗唾弃一声招蜂引蝶的某个臭男人,张烟眨了眨眼睛,却是望着洛芝兰,笑容恬淡的轻声询问:
“这位是?”
那女人脸色微微一僵,却是没想到,这看似无害的小新娘会这么不给她面子,直接将她撂到一旁,却是转而询问旁人。
洛芝兰狡黠一笑,微微转过身子,脸上端着稳重持厚的浅浅笑意,清声说道:“这位是咱们府里我二哥的妻子桑氏,年岁是比嫂嫂大些,可长幼尊卑,嫂嫂你称一声弟妹就是了。”
洛芝兰义正言辞,张烟听得柳眉一挑,这妞儿是话里有话呀,这意思是说嫡庶有别,随她爱理不理都成?还顺带着损了一把挑刺儿这人的年纪大了,小姑子很是犀利呀!
视线移到面色紫涨的桑氏脸上,眼睛眯了眯,随即露出一抹略带腼腆的笑靥,面带霞色,微微收敛下颌,娇声道:
“原来是二弟妹呀!二弟妹成婚时我没能赶上,真是好生遗憾呢!如今我初来乍到的,二弟妹可不能笑话我。”
戳人痛处谁不会?当谁不晓得你是怎么嫁进来的,成了人家媳妇还肖想大伯子,把她搞的没脸,世子夫人也轮不到你。张烟对这种出头鸟半丝好感欠奉,这女人是被感情蒙昏了头,以为屋子里都是死人呢?明目张胆吃干醋,看来二少爷夫纲不振呢!
见桑氏脸色愈发苍白,被人提到自己最难堪的一面,有些承受不来的摇摇欲坠,张烟一点儿都不同情她,开玩笑,对她家男人贼心不死的,那妥妥的就是敌人好么!
可桑氏却是属于越挫越勇的那类,不过一会儿便缓过神来,将一旁悄悄拉她衣袖提醒的那只手甩开,深吸口气,脸庞微微抬起,眼神带着轻视的望向张烟,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听说世子同新娘子本是旧识,两情相悦,世子这才巴巴的求了来。呵呵,新娘子可真是好福气呢!”世子夫人的位置本该是她的,如今竟便宜了个狐媚子的小丫头,桑氏心里头别提多怄了。反正满京都都知道她的事儿了,想要和睦相处却是妄想,如今她不好过,那这姓张的丫头也别想舒坦了,桑氏恨恨的想着。
张烟眼睛微眯,这是要死憋着往她身上泼脏水呀!刚进门就传出这话,往后她还有什么威信可言!
“听说?弟妹是听哪个说的?”张烟面上羞涩笑意蓦然一收,小脸一板,顿时显出几分威严来,唬的屋子里细碎的嗡嗡声刹那间停滞,她眼睛冷冷的看着桑氏,声音淡淡却透出几分冷然,道:
“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有晚辈擅自主张的道理?二弟妹此言可是要陷我于不义?”
谁都没想到新娘子会好意思变脸,毕竟新婚三日无大小,有什么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这个世子夫人却偏不,竟是一点儿亏都不肯咽下,这性子可跟传言不一样啊!
张烟才不管那些,若是毫不作为任凭桑氏这话传出去,败坏的可是她娘家张家一门的名声,她哥往后还得走仕途,名声可经不起蹉跎,所以说,这桑氏一番话却是戳到张烟肺管子上了,她家人那妥妥的死穴啊!是以,张姑娘毫不留情的开启反讽模式,红唇微启,声音软糯却传遍整个屋子:
“我张家历来门风清正,家中子弟无不恭谨守礼,教养严格,便是女孩儿也是一样的。如二弟妹所说那般情形,只是话本中所见罢了,我等家门中所有规矩又不是摆设。”张烟颇有深意的直直的盯着桑氏,意有所指的淡淡说道:
“许是二弟妹自在惯了,倒是将这些子规矩给抛诸脑后,全然不记得了。好叫二弟妹知晓,并不是所有人家都如同桑家那般……起码,我张家就不成的。”
“你……”桑氏脸色变了好几变,只觉得整个人都要烧起来,听得身旁传来窃窃私语声,隐隐带着嘲笑,她气得胸口一赌,剧烈起伏着,忍不住上前两步,抬手指着安坐在床上面色甜美的小新娘,喉咙塞塞的说不出话来。
她爱慕洛凌渊的事儿众所周知,可凭着桑尚书的面子,却是没人当面给桑氏难堪,毕竟见面留一线,日后好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