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丰突然醒悟,求得了高云赦免。急忙拜谢,站起身来,上马就要归队。
沮授大喝道:“田丰!贪生怕死!背主求荣!想不到汝竟是这等小人!”
田丰已经乘马走出了几步,听到沮授这么说,没有回头,很平静的回沮授道:“今日承蒙虎威将军点拨,在下已幡然醒悟。许久以来,我追随本初,帮着他在河北横征暴敛、穷兵黩武。致使河北大地百姓疾苦,民不聊生。我田丰自知罪孽深重。如今承蒙虎威将军宽恕,吾非贪生怕死,实欲凭此残生,辅佐虎威将军,得造福万民于微末,以稍恕昔日罪愆耳。沮先生才高志广,然昔日所为,亦与在下无异。还望先生三思”。
田丰说完这一席话,慢催战马,径直走入虎威军阵去了。
撇下沮授愣在原地,似有所悟,却又不确定。一脸茫然,无所适从。
高云看了看沮授,笑道:“沮先生,适才冒犯,还望见谅。如先生尚有迟疑,一时难以决断。本座愿意放先生离去。若日后想明白了,我虎威军的大门,随时向先生敞开。先生请自便”。
沮授看了看高云,双拳一抱,冲高云施礼道:“如此,多谢将军。”
接着沮授又回过身去,对袁谭道:“少主,今日之势,沮授已经无能为力,少主珍重,沮授告辞”。
说完这几句话,沮授催动坐骑,径自去了。霎时功夫,消失的无影无踪。
袁谭已经快吓尿裤子了,这个时候,他迫切需要一个人站出来,挡在他前面。虽然明知道没什么卵用,但是就好像人在溺亡之前迫切需要一个稻草一样。
袁谭转回头去,看着郭图和逢纪。这两个在袁谭心里都是死忠之士,虽然他们不可能改变什么结局,但是至少可以让自己在死之前,不那么恐惧。
但是他又错了,郭图和逢纪眼看着高云把沮授和田丰都放了,都觉得看到了绝处逢生的一线希望。
还没等袁谭开口说话呢,郭图逢纪俩人不约而同,双双滚鞍下马,拜倒在高云马前,争先恐后的求饶。
高云没搭理他们,而是看着袁谭,说道:“我与你父亲相识也有很多年了,说起来也算是旧交。看在这层情分上,你有什么遗言可以交代一二。我会尽量帮你完成心愿”。
袁谭瞪着高云,两个眼珠子跟要掉出来似的,连脸上的肌肉都在不停的抽搐。这种表情已经不是恐惧,而是愤怒。
人在恐惧到极点的时候,如果心理还承受的住,就会变成愤怒。
袁谭咬着牙,瞪着高云,缓缓的把佩剑抽了出来。这时候高云和袁谭的距离很近,但是袁谭的愤怒对高云来说根本毫无威胁。
所以,高云心里反倒觉得有点儿好笑,心说:“怎么着,这是要跟我拼命啊?”
这正想着呢,就听身后急速的脚步声,鬼攫营五百勇士飞一样的围了上来,五百支鬼攫弩指着袁谭。那阵势,袁谭稍微动一下,就会立马变成筛子。
高云摆了摆手,笑道:“别紧张,跟我拼命,他还没有那个成色”。
鬼攫营勇士们这才把手里的战弩放下,各自稍稍退了半步。只有崔虎和曲良两个没动,一左一右站在高云两侧,盯着袁谭,一副作势欲扑的样子。
突然,袁谭一翻身,下了马背。正好站在郭图身后,袁谭脸上露出极其怨毒的神情,抬手就是一剑,直接从后面贯穿了郭图的胸膛。
那血顺着剑锋流出来,郭图瞪着眼,勉强回过头去,看了看袁谭,接着就一命呜呼了。
逢纪一看袁谭疯了,吓的跳起来就跑。袁谭吼了一声,一下子就冲了上去,从后面猛的把逢纪扑倒在地。举起剑来,对着逢纪后背,一阵乱刺。
逢纪扑腾了几下,一会儿的功夫,就趴那不动弹了。袁谭好像还没解恨,又接连刺了十几剑,把逢纪那后背戳的跟筛子似的,才停下手,站起身来。
身后那些兵丁将校都有傻了,捏呆呆的看着袁谭。
袁谭转回身去,两眼直勾勾的盯着自己那些手下,提着血淋淋的剑,慢慢的靠近,“你们在等什么!?给我上!杀了高云!”
那些排在前面的河北兵吓的毛骨悚然,一个个使劲往后挤,生怕步了郭图和逢纪的后尘。
高云啧了啧舌,心说:“传言袁绍这大儿子暴戾,今天看来,传言非虚啊。不过要是他这么搅,对面这些兵马有可能会被吓散,那又得费工夫”。
想到这里,高云看了看曲良,“良子”。
曲良回过头来,“在!”
“诺!”,高云冲着袁谭努了努嘴。
曲良点点头,“是!”,刷的一下,平着就跳了出去,那架势跟贴地飞行似的。
紧跟着“啪!”的一声响,曲良一个铁膝,正顶在袁谭后背,一下就给放倒了。
袁谭这时候好像也感觉不到疼了,回过手来,照着后面就是一剑。曲良连躲都不躲,伸手就给抓住了。
前文讲过,曲良的武器就是钢爪,那都是高云找名匠锻造的,绝非一般。
袁谭那剑被曲良抓在手里,丝毫动弹不得。曲良冷哼一声,五指用力,“当!”的一声,竟然把手里那截剑身给抓碎了。
曲良一甩手,扔出去十几片碎铁,抬起手来,冲着袁谭肩膀,“噗!”的一下,就抓了进去。
这下是真疼了,袁谭顿时熬不住了,嗷嗷乱叫。
曲良那爪子从后面插进去,抓住袁谭的锁骨,“咔啪!”一下,就给捏成了好几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