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在邹平和莒县平均屯兵屯粮,在三个渡口放置船筏,这其实一点儿毛病也没有。
这样的安排可以让邹平和莒县这两城成为稳固的后方基地,同时各渡口畅通,能够保证粮草辎重的及时供应。
但是袁绍似乎忽略了一点,那就是如果没有外围的前沿,那后方就成了战区,无论如何稳固,也都没什么乱用了。
仗打到这个局面,胜负基本就明显了。高云让关羽攻打莒县,牵制住了莒县的兵力;又让赵云横在莒县和邹平中间,隔断了袁绍两个大营的来往;再把张飞和太史慈放在高青一带,防止袁绍远遁。
这样一来,袁绍剩下的就只有两条路,要么跟高云率领的虎威军本部死拼;要么出逃往北,从东朝阳退走。
而且无论选那条路,袁绍都没有犹豫的时间了。因为高云十万兵马在城外,根本不可能再有补给输送进邹平。一旦城内粮尽,那势必会落入不战而败的结局。
袁绍和手下将官也都明白这点利害,事急而决,做出了分兵两路急退的决定。
袁绍跟虎威军交手久了,对高云的路数也有了一些了解。像高青这么明显的漏洞,高云是不可能忽略的。
但是袁绍仍旧让张颌领十万兵马先走,去往高青。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袁绍这是把张颌当成了弃子。让他从高青渡河是假,用他引开高云才是真正目的。
张颌自然也不是傻子,他之所以劝袁绍从高青走,是出于对眼前战局的判断。既然高云本部在邹平以西,那么即便高青有兵马,也必然兵力较弱。如果城内兵马一齐涌向高青,更容易突围而出。
但是袁绍却安排他领十万兵马先走,这意图张颌自然明白。但是君命不可为,张颌虽然知道自己被袁绍当了诱饵,却仍旧依照军令,带兵马大张旗鼓的出城往西而去。
行程之中,副将邓禹问张颌道:“将军,高青果无伏兵乎?”
张颌哈哈大笑,“高云乃深谙韬略之人,岂能不防我军远遁?必然早安排兵马拦截,我等此去,必入牢笼也”。
邓禹大惊,忙又问道:“既然如此,将军何不弃此他往?”
张颌摇摇头,叹息道:“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既然主公使我为饵,我若不往,有失为将之道。汝若惧怕,可自去,我不阻拦”。
邓禹愕然,看了看张颌,摇了摇头,“将军何出此言,属下追随将军多年,今将军有难,邓禹必奉陪到底!”
张颌大笑,“哈哈哈哈,此生有友如此,死有何惧!既如此,你我戮力同心,临死之日,再放手大杀一回,亦不枉为将一生!”
邓禹应声叫好,催马紧跟张颌。两人抖擞精神,领十万兵马直奔高青。
行有二十余里,前路探马奔回,报道:“禀报将军!前方十里处发现虎威军营寨,当道而立。虎掠令督军张飞领一军于营前列阵,似乎早有准备”。
张颌点点头,“久闻虎威军张翼德骁勇无匹,今日能与之厮杀一场,亦是人生快事!传我将令,三军列阵,缓步前行,准备迎战!”
十万兵马见令而动,列成阵势,各按阵列,缓缓前进。又走数里,远远便看见一座大寨,寨前大军列阵,旌旗蔽日、戈戟盈天。
张颌将枪一举,兵马止住步伐,列阵而待。张颌对邓禹道:“你在此压阵,某去会一会张飞!”
说罢话,提起镔铁大枪,飞马而出,直到阵前,大喝道:“张飞安在!?速来受死!”
张飞经大小战阵无数,这还是头一次有人敢点他厮杀,哈哈大笑,催动胯下乌骓马,飞出阵前,拿丈八蛇矛一点张颌,问道:“你家张三爷在此,汝是何人!?”
张颌应道:“某乃河间张儁乂是也,特来取汝性命!休走!看枪!”
话音未落,张颌催马杀至张飞近前,镔铁大枪当胸便刺。
张飞大喝一声,“来得好!”,使转丈八蛇矛,在马前一摆,“嘡!”的一声,正摆在张颌枪柄上,火星四溅。
这一对招,张飞张颌俩人心里同时叫好,“点崩”之术碰上“破坏”之术也实属难得。
这两种怒魄同是“破军”系中带有爆炸效果的,张颌的“点崩”虽然破坏范围小,但却力道集中,范围内爆力极强;张飞的破坏虽然不利于集中式的突刺等打法,但是怒魄范围大出张颌不知多少倍,招招如天崩地陷之势。
张飞天生无所畏惧、而张颌这一回也是抱着必死的决心,俩人这一打起来,前所未有的凶狠。两杆大枪四处交错,方圆数丈之内,沙走石飞,“嘭!嘭!”之声惊天动地,人见惊魂、神见惊心。
俩人从日东杀到日西,搏杀近两百个回合,不分胜负。这也真应了那句老话,“一人拼命,十人难挡”。张颌这拼死之战,与以往大不相同。
张飞使尽全力,丈八蛇矛如狂龙肆虐,竟然两百回合都没能将张颌大败。心里头不由得暗暗为张颌的武艺喝彩。
太史慈奉命在张飞一军附近埋伏,也早知道张颌领兵来突围的消息,暗中调动兵马,悄悄接近了两军战阵。
太史慈原本的打算,是等张飞和张颌两军混杀起来,战势胶着的时候,再突然杀出,必然会让张颌兵马瞬间陷入恐慌和混乱,取胜会比较容易。
但这一等再等,张飞和张颌丝毫没有停手的意思,太史慈等不下去了。毕竟高云给他们的将令是拦截敌军,而不是对将厮杀。
打定了主意,太史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