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抿着唇角,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看她:“那你再老实告诉我,许昭在你心中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他的嗓音压得很低,很沉,黑眸也紧紧盯住她不放,唇角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
宁沁能清晰感觉到他的紧绷,情绪上的,包括身体上。
“宁沁。”迟迟等不到她的答案,他扣着她后脑的手掌不自觉地收紧,迫使她看他。
宁沁呼了口气,眼眸看他,终于给了他答案:“现在什么也不是。”
秦止神色未动:“以前呢?”
“没爱过。”宁沁应,嗓音很轻,却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但是秦止,你应该知道,在那样一个环境下,有那样一个人存在,我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的。”
秦止胸口有些沉:“所以说,他还是在你心里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
宁沁摇摇头:“不是,我曾经很感激他。但你得相信,那个时候的许昭已经是我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如果没有他,我肯定坚持不下来,所以那段时间我写过什么东西,有过怎样的心情,那也只代表那一瞬间的心情而已,不能说明什么,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止紧抿着的唇角终于慢慢放松下来,抿出一个上扬的弧度,嗓音有些哑:“我明白。”
宁沁看他:“那么,请问能把我的日记本还给我了吗?”
秦止垂眸看她:“怎么发现的。”
“猜的。”宁沁说,只是这两天安静了下来,想起了些事,也想起那天朵朵和她说,她把东西给秦止了,再看秦止的反应,就这么瞎猜而已。
秦止唇角的弧度上扬了些,手掌一下一下地轻揉着她的头发:“最后一个问题。”
“你说。”
“现在在你心里,我又算怎样一个存在?”
宁沁没细想过,下意识皱眉。
秦止稍稍扣紧了她的后脑:“说。”
宁沁看了他一眼:“肯定不会是能让你开心的。”
他的眼眸变得有些深,与她眼对眼地盯着她看,像在打量。
好一会儿,才徐徐问:“你还在怪我?”
宁沁徐徐摇头:“不是。”
“怨我?”
“没有。”
“还在介意?”
“不是。”
“那么,”秦止紧盯着她,声线低沉危险,“你是想告诉我,你已经爱上别人了?或者是,你已经对我没感觉了?”
手掌又牢牢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大有她一点头便失控捏碎的架势。
宁沁长长吐了口气,手臂突然抬起,交叉着搂住了他的脖子,将他的头微微压下,微微侧头,两片唇瓣很意外地吻住了他。
秦止有那么一瞬间的怔愣,很快反客为主,压住她的头,唇舌狠狠纠缠住她的舌头,抵死缠绵,直至彼此气息都凌乱了,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了她。
宁沁气息很喘,双臂还在软软地搂住他的脖子,额头抵着他的额头,眼眸看着他,眼神安静。
“秦止,我回来了。”她说,嗓音很轻,很软,手掌压着他的脖子拉下。
秦止鼻子突然一酸,手臂有些失控,一把便将她狠狠揉入了怀中,双臂紧紧箍着不放,揉得她身体有些发疼,却只是安静地任由他紧紧搂住。
“欢迎回家。”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嗓音,异常的沙哑,甚至隐隐带着些哽。
宁沁不自觉反手也紧紧搂住了他,久违的熟悉,久违的心跳,她眼眶突然有些湿热,人甚至是有些贪恋地汲取着他胸膛里熟悉的温度。
秦止也贪恋地紧紧箍着她不放,好半晌,才有些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她,看她眼眶微湿,以着拇指指腹在她眼眶上轻轻刮了下,人还是有些克制不住,侧低下头又吻住了她,吻得难分难舍,有些失控,一时间忘了躺在身后的朵朵,秦止吻着宁沁就压了下去,宁沁后背刚贴上朵朵身体,朵朵便被吓醒了,人一骨碌就迅速往枕头方向爬了起来,溜得又快又敏捷,坐稳后小手轻拍着胸口:“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宁沁早在后背贴上朵朵瞬间便想起了朵朵来,及时推开了秦止,这会儿人有些尴尬,秦止也有些不自在,尤其是朵朵还睁着双圆溜溜的眼睛盯着两人看,然后嘟着小嘴问他:“爸爸妈妈,你们在干什么啊,刚才吓死我了。”
秦止手掌卷起在唇边轻咳了声,过去将她抱起:“有没有被压到。”
朵朵连连摇头:“我爬得很快的。”
宁沁看到了,刚才爬得滑溜得跟个泥鳅似的。
朵朵看宁沁精神不错,人又开心了起来:“妈妈你没事了吗?”
宁沁点点头,将她抱了过来:“有朵朵在,妈妈怎么会有事呢。”
朵朵咧着嘴傻笑,秦止还惦记着宁沁头上的伤,医生建议她在医院多住两天观察一下,秦止想着许昭阴魂不散,和宁沁商量了一下,干脆给宁沁转入了vip高级病房,并叮嘱院方不要把宁沁的住院的任何消息泄露出去,别人如果问起,就说她出院了。
第二天许昭来探望时护士如实转达了这个意思,许昭讪讪离去。
黎茉勤过来看人时也找不到,气急败坏地给秦止打电话,电话一接通劈头盖脸就一顿骂:“你又把人藏哪儿去了,沁沁人刚醒来身体状况还不稳定,你给她瞎折腾什么,你就这么看不得她好是不是?”
秦止接电话时是在病房里,宁沁也在,隐约听得出电话里的骂声。
黎茉勤到底还是宁沁的母亲,秦止态度上没太强势,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