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p` 李氏因之前得了江兆敏的叮嘱,眼见江素梅直往十六奔去了,却还尚未婚配,当下便想表示下自己作为大伯母的好心。
她一边给江兆敏脱衣服,一边道:“黄家四公子的出身上是差了一些,俞家的要求又高了,其实,我看吴家的三公子不错呀,吴大爷是左参议,吴二爷还是浙江盐运使呢。”
历来管盐的职位,那都是肥差,可这吴二爷是靠着溜须拍马的功夫才得到的,江兆敏不屑一顾。
他鼻子里哼了哼:“这事不用你操心了。”
李氏一怔:“怎么,任由素姐儿去了?我是真担心她,外头的当我不管,其实……”
江兆敏摆摆手:“我知道,总之你不用管。”
李氏就有些奇怪。
到底二十来年的夫妻,虽然江兆敏话少,她还是能揣摩出一些的。
莫非已经给她寻了合适的夫家?
前几日就听人说,余二公子曾送老爷子与江素梅到门口,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却是一点不知,下人那里也打听不出来。
有回跟老太太说起,老太太竟也不知。
可是,这余家怎么会肯?
当初就是江念梅,余二夫人也没有做出什么具体的表示,江素梅这样的身世,余家要娶了,可不是叫人笑话呢?
李氏脱了衣服也刚要上床,周妈妈却来了。
原本这时候,是很不适当的,除非是什么大事,李氏不情愿的穿上衣服,皱眉道:“出何事了?”
周妈妈的脸在红晕的烛光下尚且显得有些惨白,她声音略抖的道:“安陆伯府的胡妈妈来了……”
李氏一惊,喝道:“怎么了?你快说!”
周妈妈不敢说,虽然胡妈妈透漏了一点意思,可她却说不出口,只低垂着脸道:“亲家夫人请太太过去。”
此事定然非同小可。
李氏一颗心差点都扑出胸膛,她看了看床上的江兆敏,想他明日还要早朝,便没有叫醒他,穿戴好就随胡妈妈去了。
安陆伯府里,沈夫人坐在堂屋正首,嘴唇紧抿,双手交叠于膝头,很是严肃,沈珏坐于下方,脸色有些发青。
李氏见此情景,心里又是咯噔一声。
“亲家夫人,您来了。”沈夫人站起来,犹豫片刻后道,“此事……却不得不与您细说。”
言下之意,她都不太知如何处理。
李氏露出询问的眼神。
沈珏忍不住,站起来道:“她好的不学,竟然知道下毒了!”
沈夫人忙喝道:“浑说什么呢,慕梅什么人,我清楚的很,绝不是故意的!”
那也是真的了!
李氏身子一个踉跄,周妈妈忙扶住她。
“不会的,慕梅不会做出这等事。”李氏摇头,只觉自己手脚冰冷,她费尽心血教出来的女儿,岂会如此?
“亲家夫人!”李氏推开周妈妈,几步走到她跟前,凛然道,“这事定然不是慕梅做的,亲家夫人可查清楚了?这么大的罪名,绝不能冤枉人!”
沈夫人长叹一口气:“您别着急。”
“怎么能不着急,亲家夫人,若您是我,还能冷静吗?”李氏咬着嘴唇道,“到底被下毒的是谁?”
“是含玉。”
沈珏的通房之一。
李氏常从江慕梅的口中得知这个名字。
“倒是救下来了,并无大碍。”沈夫人斟酌着语句,“慕梅这几日心情不佳,饭也不太吃,还请亲家夫人开导开导。”
李氏不信,转过身便奔向了江慕梅的卧房。
第二日,江素梅一早便得知,李氏病了,没有来给老太太请安,府里都传,应是大姑奶奶出了事。
李氏晚上出去,凌晨才回,面容憔悴。
若不是为江慕梅还能为谁?
江念梅可是风光无限,有次敬王陪着回府一探,羡煞旁人。敬王细心体贴,人前都不顾忌,可见江念梅多受他重视,听说那几房侍妾早就坐了冷板凳了。
也就一个徐侧妃好似尚有几分得宠。
老太太心里疑惑,亲自去见李氏。
李氏趴在床头,哭成了一个泪人。
好好一个女儿,竟成了杀人凶手,她如何能承受得住?偏偏那毒粉便是在江慕梅卧房发现的。
沈夫人一问,江慕梅惊吓之余,竟没有否认。
李氏越想越是伤心。
她后来审过江慕梅那些丫环,管事妈妈,二等丫环秋叶交代,是她找了一位远房表哥买的,那表哥正当药房当差,配个药不成问题。
李氏差点气死,问江慕梅是受了谁的怂恿。
江慕梅这方面却是个实诚的,一点不赖在别人身上,只说她恨死了那两个通房,就逼秋叶去买药,买来了却又不用,只搁在那里。
李氏又恨不得吐血。
老太太直叹:这坑人的孩子啊!
“母亲,可怎么办才好?”李氏一晚上,头发都掉好多。
老太太道:“有证有据的,还如何说,只观沈夫人举动,应是不追究的。哎,慕梅怎的这么傻?你这当娘的,就该好好管教下啊,不过两个通房,还不是姨娘呢,她竟然要下这种毒手,如今什么都没做,倒把自己搭进去了。你说,可是学你呢,看男人那么紧,这可是不贤的!”
这桩婚事是她一手促成,如今江慕梅出了这种事,老太太只觉丢脸,自然把气都发在了李氏的头上。
李氏就是这样,容不得江兆敏纳妾,江兆敏一大把年纪,竟是一房侧室都没有,现在才只得一个儿子!
李氏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