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吟霜觉得自己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下意识的就想逃跑。
二叔梅远贵就是她曾经的一个噩梦,是她对人性绝望的根源。她害怕与他面对。
奔跑了一阵,确定自己没有危险之后,容吟霜才靠着墙壁喘气,脑子这才恢复了理智,回过神来去思考,二叔怎么会出现在那里,那个女人是谁?难道是二叔养在外面的妾侍?
可是,看那女人的气质与穿着又不太像,而且二叔也不是那种会在外头养妾侍的人,有喜欢的肯定是直接纳入府里了,反正二叔从来也不会顾及赵倩,梅家二房里已经有三四个妾侍,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由此断定,这个女人应该不是妾侍之流。
那她是谁?
看二叔对她视如珍宝的模样,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有那女人的身份就很耐人寻味了。
回到茶楼,宝叔就迎了上来,对她说:
“掌柜的,有客人在楼上等您。”
容吟霜奇道:“客人?是谁?”
宝叔摇头:“是几位女客,没说是谁,只说掌柜的见了她就知道了。”
容吟霜心里就更加纳闷了,几位女客?
多想无益,容吟霜就直接上去会面去了,不管来的人她认不认识,既然来了她的茶楼,点名要见她,那她就必须去见上一见,否则人家总会说她做生意死板的。
楼上的伙计替她掀开了帘子,容吟霜走了进去。
只见楚芊带着两名贵妇装扮的女人坐在窗边说话,旁边还站着两个穿着普通的婢女,见她走入,楚芊就向她走了过来,说道:
“梅夫人,我给你带生意来了,你要怎么谢我?”
容吟霜见她表情俏皮,知道这姑娘定是输了两百两银子心中不忿,下午就想来拆她的台了。
温婉笑道:“那就给姑娘一成的利,好吗?”
楚芊说话是为了奚落容吟霜,容吟霜不喜与人争吵,就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这句话也不理亏,若是她真是给她介绍生意来了,那她自然要道谢的,若是来拆台,那她也是无需对她理会的。
楚芊笑着指了指旁边的两位妇人,介绍道:
“这位是公爵夫人,这位是将军夫人,她们听说普贤茶楼的梅夫人能通天机,特来与夫人请教一番运势,不知夫人可否赏光替她们算上一算。”
容吟霜瞥了一眼那两位故作端庄的夫人,不动声色的说道:
“没什么不可以,但是楚姑娘告诉过两位夫人,我看相百两一回。”
公爵夫人和将军夫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穿着将紫色衣衫的公爵夫人站了出来,说道:
“是要看的准,别说是一百两,再多我们也拿得出,但若是看的不准,明日你这茶楼便不用开了。”
公爵夫人语毕,将军夫人就接着说道:“京师重地,岂容你这种招摇撞骗之人。”
容吟霜无惧她们威胁,对两位夫人比了个请的手势,让她们一同上前。
公爵夫人和将军夫人对视一眼,眸中不乏露出得意之色,楚芊也是靠在门边,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样子。
容吟霜先拉着公爵夫人的手走到一边,观察了她的面相,又看了看手相,这才勾唇说道:
“公爵夫人,一生命苦,少时虽家有富贵,但到不了少年之时,面有苦难之色,定是受过天灾,家道中落之后,颠沛流离,不得不卖身为奴。您这面相可不太好啊。”
容吟霜不顾公爵夫人脸色一变,就转而走到将军夫人身前,说道:
“将军夫人的面相……也好不到哪儿去,眉心带煞,命格主克,在家克父母兄弟,出外克朋友亲戚,有姻缘,但不长久,绝过不了三年,夫君必被你克,哎呀,这么一看,您这面相还不如公爵夫人呢。”
“……”
楚芊听了容吟霜说的这些,也不得不正经的站了起来,眸中带着探索,来到容吟霜身后,冷冷说道:
“梅夫人,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能乱说。你知道两位夫人极其尊贵,只需动一动指头,就可让你无家可归,身败名裂。”
“没错,你,你胆敢污蔑我与公爵夫人,信不信我立刻就让人封了你这茶楼?”
容吟霜回过头去看了看一眼楚芊,也没有立刻应付‘将军夫人’的盛怒威胁,而是拨开了挡在面前的楚芊,走到了那两个站在一旁伺候的丫鬟面前,横看竖看好几回,才指着她们说道:
“两位夫人别生气,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在我眼里,两位夫人的面相真真是不如这两位姑娘的。”
两个丫鬟对视一眼,其中一个温润之声对她说道:
“夫人,你且看一看我们姐妹俩的,看看我们今后是个什么际遇。”
容吟霜浅浅一笑,指着那穿着浅紫色衣服的姑娘,说道:
“这位姑娘,你出身高贵,父母健在,且家中富裕,身上有淡淡官气,说明家中有人做官,且那官气能影响家人,便说明,做的官位不低,就说姑娘你自己,也是文理皆通,眉目秀慧,一生平顺,除了夫君爱招惹些露水桃花,其他的,我可看不出有任何不好的地方。”
那浅紫色衣服的姑娘盯着容吟霜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对她笑了笑,然后往后退了一小步,让旁边那位棕色衣衫的姑娘来到容吟霜面前。
只见容吟霜围着那棕色衣衫的姑娘转了好几圈,才说道:
“姑娘的命格是险中求胜,运势宫有两条分叉,这就说明你曾做过重大选择,那个选择足以影响你的一生,但很显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