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郡王府,果然还没下车,就看见孙嬷嬷站在门外等她,容吟霜下车之后,就见孙嬷嬷赶了过来,说道:
“大夫人,您这送银两送的时间也太长了。快快,跟我进去吧。”
容吟霜不知道孙嬷嬷为何这般焦急,遂问道:“怎么了,孙嬷嬷,老太太有事找我?”
孙嬷嬷点头说道:“是啊,老太太午睡时做了个噩梦,醒来就吵着要见您,可是您去了那么久都不回来,老太太急了,就让我在门边守着,等你一回来就把你叫进屋里去。”
容吟霜听后,也加快了脚步,和孙嬷嬷一同很快赶到了老太太的院子里。
就见老太太倚靠在软榻之上,前后两个婢女在给她捏肩捶腿,可是老太太却心情不是很好,挑三挑四的:
“哎哟,你这翘腿轻点儿,还嫌我这把老骨头不够疼吗?”
容吟霜在屏风外头解披风,孙嬷嬷就先进去通传了,老太太听说容吟霜回来了,就从里面喊了起来:
“老大家的,你总算回来了,快来快来,老太婆我都要吓死咯。”
容吟霜解了披风,就火速进了屏风,老太太已经坐起了身,屏退了伺候的婢女,招手让她过去,连行礼都免了。
她让容吟霜坐在她的榻前,抓着容吟霜的手说道:
“我刚才做了个噩梦,可把我吓死了。”
容吟霜安慰的拍了拍老太太的手,说道:“老太太别急,到底是做了什么梦,说与我听听。”
老太太为难的回想起来,说道:“我,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梦,就觉得一团血肉,模模糊糊,血淋淋的,看样子像是……像是……成了形未长成的孩子。我怕,我怕……”
老太太说着担心看了一眼容吟霜的肚子,这才是她害怕的根源,她就怕容吟霜肚子里的孩子有个什么好歹……
容吟霜明白了老太太的心思,出言安慰道:“一团血肉也不知是什么,就算真是成了形却未长成的孩子,那也不会是我这个的,我怀孕还不足两月,孩子才指甲盖儿大小,还未成形呢,别说梦是反的,就算是真的,那也未必是我腹中的,老太太千万别多想了。”
听容吟霜这么一说,老太太还真的冷静了下来,想了想后,才松了一口气,说道:“哎哟,可把我吓坏了,你说我好端端的,怎么会做这种晦气的梦呢。”
容吟霜扶着老太太继续躺下,然后才坐在一旁陪伴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老太太定是太过担忧孙媳腹中的孩儿了,其实老太太大可放心,刚才我还才给徐大夫把过脉,大夫说胎像平稳的很,没有任何异样。”
老太太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容吟霜见她双腿盖着厚厚的棉絮,如今虽是深秋,但也还不至于冷成这样才是,便问道:
“老太太可是觉得腿冷?怎的盖这样厚的棉被?”
老太太拉了拉被子,说道:“可不就是腿冷吗?也不知怎的,从前针灸之后,总觉得关节处舒爽许多,可是最近几回,针灸之后,我这腿却是越来越冷了。也不知是不是跟这气候有关系。”
容吟霜又看了看老太太的腿,陷入了思绪,良久后才听见老太太还在那里絮絮叨叨的说:
“从前针灸过后我就喝一点白米酒,总能好受些,不过今儿我都喝三杯了,还是不见好转,也不知这条腿是不是废咯。”
容吟霜没有接老太太的话,而是将老太太的被子掀开了一条缝,让老太太的一条腿伸出来,她坐到后面,将老太太的腿捧到了自己腿上,然后用真气在老太太腿上探寻起来,被她掌心的真气带到之处,老太太只觉热气散开,舒服的很,也明白孙媳妇在替她治腿,就没有说话。
容吟霜的真气扫过老太太膝盖之处,只觉得膝盖处阴寒的很,自有一股诡异之气弥漫而出。
让孙嬷嬷将老太太的裤腿撩开让她看看,孙嬷嬷请示了老太太之后,便蹲下照做,容吟霜看见老太太的膝盖之上有些微青色的点点,便问道:
“这些可是针灸的洞孔?”
孙嬷嬷探头一看,点点头,说道:“看着像是。”
容吟霜心中似乎有了些数,让孙嬷嬷将老太太的裤腿放下,穿好袜子之后又送入了被褥之中。
“老大家的,我这腿怎么样了?”
容吟霜对老太太说道:“腿没事,不过不能再拖了,若是继续下去,怕就不会只是风湿骨寒了。”
老太太和孙嬷嬷对视一眼,孙嬷嬷问道:“大夫人,那老太太的腿是有事还是没事啊?”
容吟霜没有回答,而是对老太太福下了身子,说道:“请老太太给我一天时间,明日我便再回来替老太太治腿。”
说完之后,容吟霜便若有所思的走出了院子,喊上了颖儿和老王,继续出门了。
上车之后,容吟霜对老王说道:
“再去一趟张勇家。”
老王不明所以,却也知道容吟霜定是有事,便二话不说,载着容吟霜去了。
到了张勇家门前,他们又如早上那般听见了里头传来的叫骂声,容吟霜让老王和颖儿在门外等她,可是他们却怎么都不肯,老王因为有了上回的教训再不敢让容吟霜单独行动,而颖儿也是受过子然居士再教育的,既然做了贴身丫鬟,就打算贴身到底。
容吟霜拗不过,只好让他们跟着。
进了张勇家之后,容吟霜明显感觉到有些不对劲,早晨来的时候,还未觉得这里鬼气横行,可是现在却是说不出的诡秘,循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