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薛臣烨走出了薛宅的大门,还没有来得及上车,白璟南忽然也跟了出来,他站在门口的位置,负手而立,面色有几分复杂,薛臣烨的步子顿下,回头看了他一眼,淡淡的一笑,“小舅还有事?”
“以后护好恋恋。”
“这话小舅说实在多余了,我对恋恋视若珍宝,您不说,我自然也会用生命去呵护她的,这个机会,我不会让给任何人。”
我站在薛臣烨身边,他的手绕到我腰上轻轻环住,这个动作,我们之间做了许多次,可不知道为什么,在白璟南面前,我还是有些不适应,我的脸似乎红了,微微发烫的感觉让我有点迷茫,我低下头,身子动了动,轻声对薛臣烨说,“我们赶紧回去吧。”
他倒是没有再留下和白璟南拌嘴,而是低眸柔声道,“好。”
他揽着我转身招手拦了一辆出租,为我打开车门,我弯腰坐进车里,薛臣烨绕过车头从另一侧坐进来,关上车门拂尘而去的霎那,我似乎看到了白璟南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意和不舍,可待我想仔细去看的时候,车依然将他落得很远很远。
我失落的低下头,分明是自己选择的路,我不后悔,如果不斩断情丝,继续这样纠缠下去,只会让我们彼此愈发的陷对方于不仁不义的境地,我不在乎,可他不行,爱一个人不该是自私不理智的占有,而是明事理的成全。
自始至终薛臣烨并没有看我,他目视前方,似乎在想着什么,我也就放肆的没有收敛自己落寞的表情,他却像是侧面长了眼睛一般,许久忽然张口说话,吓了我一跳。
“是不是,还有些放不下?”
我一激灵,扭头看他,他仍旧面色平静的望着前面的路况,唇角带着一丝笑意,“不必奇怪我怎么会知道你的心思,你忘了我是做什么的?”
我恍然大悟,笑了笑,“是啊,早就听说了,特别有经验的刑警,往往和犯人坐在一起,不用时间太久,就待上那么一会儿,就能感知到对方在想什么,他的呼吸频率和身子的僵硬程度,都能泄露出来他此时有没有惊慌和心虚,有的话,那就是有问题,怎么?”
我故意暧昧得攀上他的肩膀,眉眼间都是笑意,“你拿我当犯人啊?”
他无辜的耸耸肩,“这话可是要冤死我,我哪儿敢啊,没看出来么,小舅刚才追出来,就是怪我,没有好好保护你,你说我是不是有苦难言,明明就是我为了护着你才和白明达打在一起,他赶来得晚了,他还怪我,我要是能长一辈儿,我也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冤枉他去,看他还敢跟我吹胡子瞪眼。”
他笑得愈发得意,手指忽然掠过来,轻轻触上我的小腹,“等孩子生下来,我要好好教育他,将来长大了,凡是我看着不顺眼的,都替我去教训他们。”
我被他那副专注和执着的样子逗笑了,情不自禁的握住他的手,“臣烨,谢谢你,我知道你打白明达,都是因为他说话难听,可其实——他说的也是事实,我是他不肯娶的女人,也是一个——”
我欲言又止,将那个不守妇道的词儿艰难的咽了下去,虽然我清楚,我的确可以用这个词语来形容,但毕竟这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女人愿意这样承认,这可是终生都抹不掉的污点,何况还在外人面前,我瞥了一眼那司机,他偶尔也从后视镜里看我们一眼,大抵也以为,是一对很和谐甜蜜的夫妻,我这个妻子,似乎还对丈夫有愧似的。
薛臣烨笑了笑,反客为主紧紧握住了我的手,“我不是说了么,不要去想这些,都过去了,好好和我过日子,你心里耿耿于怀的,我全都不在乎,人终归还是要往前看的。”
我嗯了一声,淡淡的将眸光瞥向窗外,我却忽然想起了什么,有转头去看他,“白璟南和莫姿葉的事,你知道多少?”
他愣了一下,“你问他们做什么。”
我赶紧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不是因为白璟南的缘故,如果是这个,我也不会跟着你回来了,在医院的时候,他就提过要放弃一切,是我不愿的,我打算跟你好好过日子,那些原本就不可能的,被世人看作不伦的,我早就放弃了,我只是好奇,外界对他们的传言,众说纷纭的,到底哪个才是真的。”
薛臣烨好笑的望着我,手指在我鼻子上刮了一下,极其宠溺纵容的表情,“你好歹也是他养女,跟他在徐宅过了那么多年,他的私事,你竟然一点都不清楚?”
“他从来不肯告诉我啊,不要说私事,就是公事,我也总是那个最晚知道的,椿城的分部似乎在三年前发生了一个很大的经济危机,他每天都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他找了许多关系,将消息压了下来,也一直没有登报,我看不到他的近况,又知道他在椿城,却偏偏不曾回家,当时我还以为他和哪个女人在外面厮混,我打着为小婶婶打抱不平的旗帜跑去了他的公司撒泼,从一楼闹到了他办公室,他不在,黎纯娜告诉了我,我才直到怎么回事,更不可思议的是,我回家跟桂婶一提,她竟然都清楚,唯独瞒着我,我气得义愤填膺,等白璟南终于回来了,我上去问他,说为什么不告诉我公司出事了,天天那么累,我还误会了你,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他看着我,很云淡风轻的一句,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我说罢叹了口气,总觉得那一幕幕往事不堪回首,谁知道他那个时候是故意装着对我满不在乎还是还不清楚他对我的心思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