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至年关,胤禟虽然担心婠婠的身子,无奈年关琐事太多,就算胤禟现在要管的事情不多,可是胤禛要管得事情却太多太多,以至于他不仅自己被拉了壮丁,还一并把胤俄和胤祥一并拉了壮丁。
俗物缠身,胤禟在府里的时间自然就少了,婠婠一开始真心不习惯,好在肚子里的孩子活动平凡,分去了她不少注意力。
宫里有皇太后坐阵,有佟贵妃操持,到了宴席上,那一片觥筹交错、歌舞生平的景象,婠婠看不到,胤禟心不在焉,但是皇上瞧着还是非常满意的。
婠婠没有进宫,上至皇太后、皇上,中至宜妃等嫔妃,下至太监宫女都一脸的坦然。毕竟这也不是婠婠第一次不出现,而且就算不出现,她亦有正当理由,所以皇太后问了几句之后,这事便算是过了。
宜妃对于婠婠还是相当满意的,只是这宫宴之上,其他阿哥身边正室侧室一堆,只有胤禟身边一个女人都没有,这让宜妃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心疼。
正当宜妃盘算着给胤禟再寻两个可心人时,九爷府的栖云轩中,婠婠却躺在床上,双手捂着肚子,痛苦地准备生产。
婠婠原本以为这一胎一直到年底都安安静静地是为了让他们过一个安稳的年,谁知道这大年三十的晚上她突然就有了要生的预兆,阵痛一阵一阵地袭来,虽说已经有过两次生产的经验,但是这痛楚对于婠婠来说依然要命。
接生嬷嬷都是婠婠用惯的人,前两次婠婠的顺利生产已经让胤禟把他们定为婠婠生产专用了。现在婠婠有了动静,接生嬷嬷们的动作有条不紊,没有丝毫慌乱,这使得原本有些慌乱的栖云轩一下子便恢复了往日的秩序。
“侧福晋,燕窝已经准备好了,奴婢伺候您用。”绿竹轻声劝哄着婠婠,在得到她的允许之后,小心翼翼地喂她吃下。
对于孩子,婠婠一向都是以他们为先,特别是生产时,就算她再痛再难受,可只要对孩子有好处,婠婠都会一并咬牙承受。
时间如流水一般流逝,婠婠在阵痛之后便被挪到了她专用的产房里,只是她身下越来越明显的疼痛感让她全身都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水。
“绿竹,爷去宫里参加宫宴,我临盆之事就不便通知了。毕竟我未去宫里请安已属不对,现在再让爷半途离开,更是不妥。”婠婠咬着牙,她感觉到一阵热流正往身下涌去,嘴里的话不禁说得断断续续的。只是这一段话因着疼痛停顿一会儿,等到后面才继续道:“除非本侧福晋有什么不对,否则不要通知爷!”
“侧福晋,王爷早先就吩咐过,不管您什么时候临盆都要通知他,现在您这样,到时王爷怪罪下来可如何是好?”绿竹咬着下唇,她能感觉到婠婠的决定意味着什么,可是瞧着婠婠隐忍的模样,她觉得有王爷在也许才是更好的。
“没事的,一切都有我。”撑着一口气说完这句话,婠婠再也支持不住了,嘴里溢出的痛呼声以及接生嬷嬷的鼓励声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种脑子一片空白的错觉。
似乎每一次生产都很显得十分的艰难,但是只要想到他,她便不由自主地想要努力。
宫里,正跟胤俄喝酒的胤禟,手莫名一顿,酒水洒出不少,这样失态的举动让胤俄愣了一下,随,这才刚开始,你不会就已经醉了吧!”
胤禟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酒杯,英挺的眉头紧紧蹙起,心绪不宁的他没有理会胤俄的打趣,只是回头招来小喜子,低声吩咐几句,随后小喜子便低着头悄悄退了出去。
胤俄坐在一旁,看着胤禟保持原来的动作坐在那里,手里的酒杯紧紧地握着,一副要喝不喝,沉默不语的样子,不由地急了。
眼瞧着其他人的目光不断地投向这边,胤俄也不敢再耽搁,伸手抓住他的肩膀,下意识地用力,提醒他回神。
“九哥,你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办,若是你不方便出手,告诉弟弟一声便是。”胤俄故作轻松地扯了他的胳膊一下,见皇阿玛的目光扫过来,他努力扯着笑容装若无其事状,只是语气里透着几分担忧和着急。
胤禟回过神,对上胤俄担心的模样,不禁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扫视一周,见只有胤禛他们注意自己,便拉着胤俄道:“十弟,爷担心你小九嫂,她就快临盆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突然心慌的原因,只想着确认她的安全。
胤俄看着眼露担忧的胤禟,心里颇有几分感慨,曾经意气风发的九哥,如今也知道儿女情长了,想来他这位小九嫂真心不一样啊!
“九哥,府里有那么多人在,再加上小九嫂也不是第一次生孩子了,你就放心吧!”胤俄拍拍胤禟的肩,语气里透着一丝安慰。
胤禟闻言点了点头,目光看向殿外,透着点点灯光,他居然发现外面下起了雪,而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他说过一定会陪着她的,也不知道此刻到底如何了?
宫宴进行到正热闹的时候,小喜子回来了,触及他眼底的忧色,胤禟心里打了个突。待确定了婠婠正在生产的消息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跟胤禛他们打了个招呼,便退了出去,到了宫外,也顾不得其他,直接骑马往九爷府的方向冲了过去。
好在小喜子早先就打过招呼,别人不知道婠婠在胤禟心中的地位,他还能不知道,所以一确定婠婠正在生产的消息,他便立马打点好了一切,防得就是胤禟要回去,却因为打点不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