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过在公府里受些委屈,那些大族之中吃人的事儿多了去了,便是死到临头还觉得对方是个好人的事儿也不是没有。

她出身王府,陈王身边的侧妃庶妃无数,然而却只有她的母亲陈王妃诞育了三子两女,其他的姬妾皆无所出,哪怕是母亲整日里笑得和善可亲,可是年年后院里拖出去的尸体却是做不得假的。耳濡目染,她与她的姐姐自然对这后院的事儿清楚得很,不过是姐姐命好,嫁给了不纳妾的南阳侯,而她,却只能借着跋扈之名,方才在这安平侯府里站稳了脚跟。

心中若有所失,永昌郡主便见锦绣呆呆地立在雪地里,心里有些不忍,便扶着丫头起身,淡淡道,“时候不早了,你们也去歇吧。”她下意识地摸着小腹,仿佛护住自己的命一般,带着丫头们往回走,却突然回头看去,就见那个初见时眼睛清亮干净的小丫头,此时犹如见了活鬼一般转身跑回了同寿县主的院子,这才无奈地一叹。

“郡主,县主……”便有丫头迟疑道。

“无妨,”永昌郡主不在意地摇了摇手,淡淡道,“这丫头的心倒是正,她真心待娴姐儿,今日我与她说的这些,是不会与娴姐儿提起的。”

一旁的丫头虽然不知道她为何对锦绣有这么大的信心,然而见她全然不放在心上,便只能掩住了口。

却不知永昌郡主果然猜对了。

锦绣飞快地冲回了屋子,却因着身上的凉气不敢上床,免得叫同寿县主着了凉。笼着屋里的暖炉缓和了身上的寒意,锦绣心里头只觉得乱的很,浑身发抖,也不知道是天冷的还是永昌郡主口中血淋淋的事情吓的,然而笼着暖炉,她的心却慢慢地定了下来。

永昌郡主说得没有错,后院儿里的争斗,确实就是这样。

便如同三房,明晃晃地觊觎着国公之位,若是束手待毙,等着她们的又是什么呢?

锦绣在心里叹了一声,心里坚定了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对她好的人,她自然不会去陷害。可是想要算计大太太的,那么也不要怪她心狠。

只要她不去做那些下作的手段,无愧自己的心就行了。

心里头刚刚想明白,锦绣便听到里头同寿县主好奇地问道,“锦绣,怎么还不睡?”

不欲吓到这样的一个小孩子,锦绣便含笑回道,“我身上凉,县主先睡吧。”

屋里寂静了一会儿,方听到同寿县主闷闷地说道,“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的声音多少有些可怜,锦绣心里一软,摸了摸自己的身上,觉得寒气退得差不多了,这才进了里头,见小小的女孩儿此时披着被,把自己裹成了一个球儿坐在床上,见着她眼睛就亮晶晶的,不由上去又帮她掖了掖被角儿,温声道,“天晚了,咱们睡吧。”

“外头刚才怎么那么吵?”同寿县主好奇地问道。

“五姑娘一不小心跌破了头,回去将养了。”沉默了片刻,锦绣避重就轻地说道。

“所以,咱们两个也要小心点儿,外头可滑了。”同寿县主点着头很严肃地说。

看着她模样,锦绣便露出了几分笑意,轻声应了,这才将同寿县主放倒,自己也卧在了她的身边,与她说了些有趣的事儿,这才一同睡下了。

安平侯府夜里热闹,英国公府上也没有消停。

一处大院子中,三太太正对着五少爷与七姑娘轻声叮嘱些什么,便听得外头帘子一响,三老爷兴冲冲地走了进来,一见他今日竟回来得这样早,且竟然没有去那些妖精们的屋子,三太太便心里一喜,然而想到他今天这么主动来找她的原因,便心里生恨,脸上的笑容慢慢地落了下来,冷笑道,“哟,这不是三老爷么,真是稀客!”她冷笑道,“怎么着,不跟你外头那新捧的小戏子快活了么?”

捧戏子捧粉头,若不是那些人的身份实在不堪,这府里哪里还搁得下三老爷的“真爱”呢?

听她说这些,七姑娘便有些皱眉,心里埋怨三太太不忌讳年幼的子女还在身旁,便捂住了兴致勃勃的五少爷,要拉他出去,却猛地被五少爷挥开。见到他还往前凑,不由脸色发白,到底想到他是个男孩儿,便自己领着丫头们走了。

见七姑娘就这么走了,三太太却觉得这女儿自从长大了些,越发地不贴心,至少,也应该与她站在一起,谴责一下三老爷不管香的臭的都往屋里拉的德行。

“我这刚进屋,你就跟我啰嗦了这么多。”三老爷先是有些不耐烦,然而想到眼前还有求于她,只能换了笑脸,上前扶着三太太笑道,“那些不过是些玩意儿,你看我看重过谁?”他笑着摸了一把三太太虽然看得熟了,却还是很美貌的脸,心里一荡,柔声道,“我的心里头,只有太太。”

饶是知道这词儿三老爷不知道跟别的女人说过多少次,三太太依旧很是得意,然而嗅着他身上的脂粉香气,她便突然恨得厉害,将三老爷的手一甩,冷笑道,“少拿这些来唬我!”她冷笑道,“老爷托我办的事儿,只怕是不成了。”

“什么?!”正要打起精神好好哄哄她,三老爷就听到了这个,不由脸色一沉,心里不知怎么地竟是无比地失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三太太也觉得今日被大太太给驳了很是没脸,怒瞪着满脸心疼的三老爷狠狠地一拍桌子,手腕儿上的金镯子便有些变形,她也来不及心疼,只冷笑道,“你看中的好人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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