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朗台先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火气已经消退了很多,毕竟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那就是马上找到他的公证人克罗旭先生还有银行家德.格拉桑先生去寻求如何保证自己的财产最低限度的损失,以及如何搞定那些债权人。
当葛朗台先生急匆匆的走下楼时拿侬已经为他摆好了早点,他边吃着面包边问道:“夏尔呢,你昨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有去检查过他有没有自杀吗?”
拿侬给他倒了一杯咖啡,她说道:“老爷,夏尔少爷不要太好,昨天半夜我去看他的时候他已经安稳的睡着了,穿着他漂亮的丝绸睡衣。我仔细看了一下,他的脸上倒是一点泪痕都没有。今天早上他看起来就更好了,已经梳妆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出门了。”
“什么,他出门了,你知道他去哪里了吗?”葛朗台先生问道。
“不知道,他急得就像身后有什么猛兽追着一样,不过他总不会是出去自杀的,这点老爷你大可放心,没人会把自己打扮的那么漂亮之后不是躺在床上而是去荒郊野外死去的。”拿侬说道。
“随便他,这个冷心肝的小子,我真不愿意看到他一眼,他的每一种做派都像是一个娇小姐一样,真是让人厌恶。好在我决心绝不为他多花上一分钱,不然为这种自己父亲死后却好不伤心像个没事人一样的人多花钱,就像是把金币扔到粪坑里去。”葛朗台先生吃完了他的面包,一手托在桌沿边上,一手把桌子上的面包屑扫到那只手上,然后把面包屑吞到了嘴里后他说道:“昨天西德尼受了委屈,今天你可要好好的为他坐上一顿好吃的早饭了,你听到了吗?”
“当然,那么太太和小姐呢,您放她们出来了吗?”
“不,我得让她们知道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再放他们出来,在那之前你只要准备和我们以往吃的一样的食物给她们送进房间里就好了。”葛朗台先生说道。
葛朗台先生的心里打定主意要给他的妻子和女儿一个教训,好让她们明白一下他的苦心,他都已经六十多岁了,活不了多久了,而他的妻子才四十多岁,她能活的很久,但如果她不能够正确的教导欧也妮,那么活的再久也只是白瞎。
至于欧也妮,财产的分配已经没有多少可议论的地步了,她肯定是会得到她母亲的遗产的,至于是全部还是大部分这取决于她之后的表现。但不管怎么样葛朗台先生必须得让欧也妮知道该如何的拉拢她的弟弟,即使葛朗台先生再爱欧也妮,他也不得不诚实的评价一声他的女儿在聪慧程度上不及他的百万分之一,她实在有点蠢,而且还固执己见不肯接受别人的一点建议。西德尼没有来之前葛朗台先生一直为她的未来感到操心,现在她有了一个血脉相连的保护者,如果她不懂的运用那可真是上帝都无法保佑她了。
但是显然欧也妮一点也没有感受到她父亲的良苦用心,那些让她好好思考的训斥根本没有一丁点进入欧也妮的耳朵,她一心只想着她可怜的堂弟,为此她甚至有些怨恨她父亲的冷漠了。
今天早上欧也妮不到五点就起床了,她一直趴在门口听着楼下的声音,等到她听到葛朗台先生离开并且在窗口确认了他已经走过了街道后,她立刻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的小鹿一样冲出了自己的房门。
“哦,上帝!小姐,您这是在干什么!”拿侬从地上爬起来,看着被撞的翻倒了一地的食物哀叹道:“小姐,您倒底是在干什么?”
欧也妮太着急着想去看看夏尔的情况了,她横冲直撞的从房间里跑出来根本没有想到拿侬在走廊里,连闪躲都来不及就撞在了拿侬的身上。欧也妮的肋骨被拿侬的托盘尖角给撞了一下,她痛的想要惊呼,却捂着嘴压抑了惊叫声,怕被夏尔给听到,她拎着沾满了咖啡和黄油的裙摆,忍受着痛苦问道:“拿侬,堂弟他起床了吗?”
“我想小姐你最好先在意一下自己的情况,您把您和太太的早餐打翻了,我想您和太太今天早上只好吃点面包和水果了,咖啡也没有了,两杯都被你给打翻了。”拿侬蹲在地板上收拾着那些被打翻的食物说道。
“是的是的,我得在意一下自己的模样,我竟然没有梳洗就出来了,哦,我得去换件睡衣再去看堂弟,他要是看到我这个模样该怎么想。”欧也妮显然只听到了拿侬的前半句话,至于早餐什么的,谁会在意。
“小姐!”拿侬的话里不禁带上了一点严厉的口吻,葛朗台先生在出去之前让她好好的看着欧也妮,而她也觉得这是对的行为,因此她带着一点教训的语气说道:“老爷还没有解除您的禁闭,所以您不能出来,您必须马上进屋,我会给您送早餐的。
“不!”欧也妮哀求的看着拿侬,抓着她的胳膊说道:“拿侬,堂弟的遭遇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如此的可怜,他昨天甚至连晚饭都没有吃,而我却因为父亲不顾情理的禁闭没能去安慰他,我必须得去安慰他一下。”
“我想您不必这样,因为夏尔少爷在老爷之前就已经出门了,就在我刚刚起床的时候,看起来他不会马上回来的,所以小姐您最好马上进屋,如果您再出来我就不得不把您锁在屋子里了,老爷走的时候把那把铁锁给我了。”拿侬说道。
这个回答让欧也妮十分惊讶也十分愤怒,最后她只好乖乖的进了房间,拿侬很快给她端起了早餐,似乎为了惩罚一下这位小姐刚才打翻食物的行为,拿侬只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