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锦伸出手指,刚刚靠近到戚枫鼻子的位置,忽然前院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司徒锦觉得那声尖叫非常像武落霞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没有一丝声音的黑夜当中,异常的刺耳。
听着那声尖叫,司徒锦的手指僵在了原地,同时,沉睡当中的戚枫忽然睁开眼睛,看到司徒锦已经凑到眼前的手指,忍不住挑起唇角笑了笑,伸出手把她的手指握在掌中。
“你这是又想出什么坏主意了?”
看见戚枫睁开眼睛,司徒锦心里面绷紧的那根弦立刻就松了下来。
“戚枫,你刚才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
“我好像听见是武姨娘的尖叫声……”
司徒锦的话还没有说完,前院忽然嘈杂起来,灯笼火把都亮了起来,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惊呼声。
“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去看看。”
戚枫坐了起来,抓起外衫套到身上。
“我也去!”
司徒锦也胡乱地往身上套着衣服。
“你不要去了,天色还早,再多睡一会儿。”
戚枫的眉头紧紧皱起,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你这两天的脸色并不好,是不是觉得有些累?”
听着戚枫低低柔柔的话语,司徒锦真的觉得浑身倦怠,乏力的很,似乎就连撑起眼皮都觉得有些力不从心。
“嗯。”
“那就好好在这里休息,放心,外面的事情我一定会处理好。”
戚枫亲了亲她的脸颊,扶住她的头将她缓缓放下。
“那你早去早回。”
司徒锦眷恋地蹭了蹭他的脸颊,然后侧过头,沉沉睡去。
戚枫匆匆赶到前院的时候,见到两个家丁提着火把抖抖索索地站在离武落霞房间很远的院中。院子里面,司徒露坐在地上,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睁大了眼睛看向武落霞的房中。武落霞房间的房门四敞大开,房间之中依稀可以见到武落霞穿着中衣躺在地上,白色的中衣已经被鲜血浸透……林锦屏站在门口,手持一把染着血的尖刀,正呆呆地看着自己染满了鲜血的手。
“发生了什么事情?!”
司徒烈被福叔搀扶着走了过来,只一天的时间不见,司徒烈就好像老了一大圈,脸色苍白眼圈发青,甚至连走路都得管事老福搀扶着。
“爹爹!爹爹!”
听见司徒烈的声音,司徒露停止了尖叫,爬过来一把抱住他的大腿。
“爹爹,武姨娘不是娘亲杀的,我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是她自己……是她自己把自己刺死的,就像张姨娘一样……”
司徒露一边叫着一边试图阻止司徒烈的脚步,司徒烈一时之间急怒攻心,抬起一脚将司徒露踹到一边,司徒露越来越不好使的左脚一拐,狠狠地跌在了地上。
“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自会判断,用不着你在这里唧唧歪歪!”
“可是爹爹,我已经与张员外家的二公子定下了亲事,如今家中却接二连三地发生这样的事情,如果娘亲再出事情的话,我还怎么做人?张公子一定会来退亲的,爹爹求你好好想一想,那样的话露儿的一生就要完了!”
“你只想到你自己,事情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哪会是你想盖就能盖得住的?”
司徒烈狠狠瞪了司徒露两眼,向前走了几步,看见了屋中的情景,脸色又白了几分,身体也跟着晃了两晃,伸出手,手指颤颤地指向林锦屏。
“你……你这个毒妇做了什么好事?”
司徒烈的暴喝好像一下子惊醒了林锦屏,林锦屏呆呆地看了自己的手掌半晌,又转头看着屋里面已经惨死的武落霞,手里面提着的尖刀一下子掉落到地上,发出当啷一声脆响。
“我确实是想把这些贱人一个一个全部亲手杀掉……没想到有一天我真的做了出来!”
“你这个心肠歹毒的恶妇!”
听见林锦屏的喃喃低语,司徒烈顿时变得怒不可遏,抬手就要向林锦屏的脸上扇去,没想到手掌还没有落下去,自己的身体先是一晃,咳嗽了两声,忽然捂住胸口吐出了一口鲜血。
看见司徒烈的动作,林锦屏忽然歇斯底里地狂笑起来。
“哈哈哈……司徒烈你也有今天!你一口一个毒妇一口一个毒妇,也不想想今天的这种局面到底是谁造成的!”
林锦屏状若疯狂,冲上前拎住他的衣领对着他大声低吼着。
“想当年我也是城中的大家闺秀,每天除了绣绣花样就是想象自己未来夫君的样子,想象成亲之后我和夫君和和美-美,我在家相夫教子度过我的一生。直到后来我嫁给了你……”
林锦屏的声音渐渐低了下来,露出回忆的神色。
“成亲之后,我确实过过一阵十分幸福的日子。那时虽然家境贫寒,但是我很开心……可是自从你职务越升越高,家里面也富裕了之后,一切就都变了,你开始往回抢女人,一房一房地纳小妾。你fēng_liú快活了,可是你想过没有,一个大宅子里面关着七八个无所事事,只想围着你一个人打转的女人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我夜不能寐,每天想的都是谁谁谁又受宠了、老爷几天没有来自己的房里头了、谁怀上了第一胎……我费尽心机铲除隐患,绞尽脑汁地想要保住自己的地位、每天都提心吊胆地防备着这些口蜜腹剑的妹妹,生怕哪天就像那人一样丢了自己的性命……你从来都不知道我们过的是什么生活……你以为究竟是谁害死这一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