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美很快就忙得顾不上去考虑郑凯的事了,她要先去办公室拿名单。

从明天起,他们就是二年级的学生了。不但要重新分班,还要搬教室。在这种时候郑凯“出事”,真的很不是时候。林美只好把何棋和张煦抓过来当帮手。

搬到三楼后,教室的格局还是跟以前的教室一样。就是桌椅要旧一些,前面的黑板上有一条小裂纹,两块板擦都不见了。

何棋和张煦带着人去搬书了,气喘吁吁的把书从一楼搬到三楼来,张煦说:“干脆在下面把书绑好,从走廊把书吊上来。也省得你们一趟趟扛了。”

何棋扶着腰站起来说:“好主意……那书还多着呢。我去买绳子。”学校门口的小卖部里就有卖尼龙绳的。他跑快去买了绳子,回来几股拧成一股编粗。张煦带着两个人在楼下把书给绑紧,举手喊道:“拉上去吧!”

何棋一边拉一边说:“要是……能把赵老师办公室的滑轮拿来用用就好了!”

走廊的水泥栏杆处还绑了抹布减少摩擦,一班的这番动作早就被人看到了,吸引来了不少旁观者。有老师在下头喊:“哪个班的?!好好把书搬上去!这是在干什么!!”

那个老师喊一阵被人叫走了,之后就没人来了,何棋和张煦赶紧把剩下的书都吊上来跑上来了。

林美正在核对名单,她刚才听到了但也没当回事,工作了就会明白了,在学校里的环境是最轻松的,老师们再凶再恶,基本上都对学生都会有带孩子的那种宽容心,孩子哪有不捣乱的?所以老教师们的脾气早就被一届又一届的学生给磨平了。

“刚才是哪个老师?”林美说。

“不认识,估计不是老师。”何棋进来前去洗了把脸,过来说:“没别的事了吧?那我们就回去了?”

林美赶紧叫住,好不容易找个壮劳力可不能放走,她说:“等会儿啊,还有件事,赵老师说这个班委除了课代表以外,剩下的少的让我们自己选。”

她把名单给何棋看,“咱们班现在是54个人,其中27个是咱们原来的,剩下27个是别的班进来的。”

何棋心里还担心郑凯,问她:“你说……赵老师不会把郑凯给罢了吧?”那郑凯才是倒霉到家了呢。

“他现在干嘛呢?”林美悄悄问。

“写检查呢。教导主任让他先写份检查交上去,剩下的等赵老师回来再说。”何棋摇头叹气。

“赵老师的反应不好猜。要么,这就不是事,赵老师会护着他。要么,赵老师大发火,那郑凯……”林美也拿不准赵老师可能怎么做,她更奇怪的是:“你们也是,喝什么酒啊?还喝醉。喝醉了别往学校里送啊,叫辆出租给他送家去不结了?”

何棋也后悔啊,真是早知道就送郑凯回家了,而且他也觉得冤啊,“没喝多啊!那小饭店的老板一眼就认出我们是学生了,就拿了两瓶啤酒,我和张煦还喝了半瓶呢,他就喝了一瓶半就醉了!谁想到他的酒量这么浅!”

“这是借酒浇愁啊。”林美叹道。

何棋也是长长一叹,“是啊。梅露也真是的,走之前跟他说一声啊。郑凯说是他打电话去梅家,想跟梅露约一起到学校,这才知道她早就走了!你说郑凯这能不难受吗?你打个电话来也不多,郑凯又不会拉着不让她走?”

林美替梅露说了句话,“可能是没顾上。”

何棋不信,脸上就写着“你就瞎说吧,知道你向着你们女生”。

林美说:“出国也不是小事,临出发前混乱得不得了,忘了什么都不稀奇。”她当年坐上飞机后还想起忘了把她的保险给解除了,早点去还能退点钱出来。跟林妈妈一说,林妈妈去保险公司问说必须本人去退险才行。只好算了。还有她之前还约了朋友一起出去玩,这下也忘了通知对方了。幸好那时通信发达,她后来安顿下来后立刻想办法发信给她了。

何棋还是不信,林美只好换个方向说:“说不定她也是说不出口,等她在那边安顿下来之后,看会不会写信回来吧。”

“那也只能这样了。不然能怎么办?人家早就踏上美国的土地了。”何棋两手一摊。

七点晚自习,林美就一直站在讲台上,等人差不多到齐后,用新领来的板擦拍拍桌子,说:“安静一下!现在先排座位,大家先出去在走廊按高低个排队!”

跟当年赵老师的方法一样,全班呼啦啦出去排好队,然后进来坐好,没来的座位当然就只能坐后面了。然后登记姓名排座次表。

最后何棋和张煦帮她发书。

结束之后,林美指着黑板上让张煦抄好的课程表说,“明天正式上课,这是课表,大家抄一下。每天早上七点自习,记考勤。晚上同样是七点自习,看新闻,一直到九点下晚自习。平时不能回家,要回家就找我请假,交假条,不然算旷课。”

剩下还有值日之类的琐事,至于选班委就等到下周再说吧。因为林美发现除了课代表之外,剩下的主要班委都在,只有劳动委员去文科班了。劳动委员的任务就是管大扫除,林美跟何棋商量了下不如就从他们原班的人中找一个愿意干的干了算了,专为劳动委员开个选举好像很没必要。

郑凯今晚一直没说话,从来了以后就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扮沉默。林美让何棋劝劝他,何棋:“怎么没劝?那天晚上去吃饭就一直劝!我和张煦的嘴都说干了,我是没词了。要不你去说说?”

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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