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还有何吩咐?”
刘存摇摇头,无可奈何地对留下来的陈宫笑了笑。
陈宫叹了口气,四下看了看,低声问道:“子鉴将军需要多长时间攻破我四万精锐镇守的城池?”
刘存诚实地回答道:“多则十天,少则三天。”
陈宫不可置信地望着刘存:“既然如此,咱们拭目以待!”
“先生留步!”
刘存叫住转身要走的陈宫,郑重地深施一礼:“恳请先生回城之后,尽快把城中老弱妇孺放出来。”
陈宫心中不悦,但还是点了点头,随后一言不发骑上马离去。
陈宫的身影已经远去,刘存悄悄呼出口浊气,转身进入已升起熊熊炭火、架上烤全羊并摆上琅琊美酒的长亭,犹豫再三,最后还是对聚集而来的众将校说道:“放心吧,吕奉先虽然反复无常,但不失其威武豪迈的本性,答应的事情应该不会食言,再加上陈宫先生的承诺,城中数万无辜民众定能顺利出城。”
众将校最担心的是攻城战中伤及无辜,听了主公刘存的解释,终于放下心来。
刘存见状大为放心,与王杞和颜慎商量之后,当即下达命令:“弟兄们,天气越来越冷,弄不好过几天就会进入大雪天气,为保证攻城之战的顺利进行,我要求诸位回去之后,立即展开战前动员,做好战前的一切准备。”
“一旦数万老弱妇孺被送出城,我军将再无顾忌……因此,各部必须严格遵循作战计划,以最快速度进入攻击位置,各部骑兵提前开赴预设地点,封锁敌军所有的逃窜之路;火器营和工匠营必须在未来两日之内,赶制出一百二十架投石机,并展开不低于两次的大型药包投放训练!”
众将大声接令,刘存对压力最大的琅琊军副帅颜慎吩咐道:“我和王杞将军指挥四路步卒封锁各个方向,重装骑兵就交给你了。”
“主公放心。属下定会不负所望!”颜慎充满信心地回答。
当下谁也没有心思继续留在这里,刘存与贴身护卫赵云和陈到率先赶回营中,吩咐几句径直进入公孙沛的营帐。
公孙沛和糜竺正围着小炭炉喝茶,看到刘存这么快回来。不用问便知没什么好结果。
刘存盘腿坐下,接过糜竺递上的热茶,开口就把糜竺吓了一大跳:“一旦吕布放出城中老弱妇孺,我军立刻发起进攻,争取一次就把彭城给打下来!”
公孙沛丝毫也不怀疑刘存拥有攻陷彭城的能力。而是一直弄不清刘存在此战中的底线,听完刘存的话,再看看刘存阴沉的脸,公孙沛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决定了?”
刘存知道公孙沛问的是什么,深吸了一口气,低声解释道:“吕布此人桀骜不驯,反复无常,恐怕他心中从没有‘仁义’二字,若是不借此战的机会除掉此獠,必将会带来无穷贻害。”
“还有就是。作恶多端声名狼藉的西凉铁骑也不能留下,否则无法告慰成千上万死于他们刀枪铁蹄之下的无辜冤魂!”
糜竺惊呆了,从认识刘存到现在,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刘存如此绝情。
公孙沛似乎早就料到刘存会做出这样的决定,因此闻言后只是点点头表示同意:“既然如此,那就尽可能把对手的退路全都封死了……如果可能的话,尽量不要活捉,否则会很麻烦。”
刘存心中一震:“明白了!就让他死于乱军之中吧,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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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回到城中愤恨不已,当着陈宫和所有将校的面。大骂刘存阴险狠毒,毫无信义,并收回自己的承诺,不打算释放城中数万老弱妇孺。
众将校谁也不敢开口。张辽与高顺相视一眼,非常默契地转向低头沉思的陈宫。
良久,反复权衡得失的陈宫开口劝道:“奉先切勿气恼,否则恐怕真要落入刘子鉴的圈套了。”
众将微微吃惊,吕布深为不解,考虑片刻好奇地问道:“刘子鉴有何圈套?”
陈宫上前两步。侃侃而谈:“从刘子鉴绕城窥视开始,一直到最后出言相逼,导致双方不欢而散,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问题,可细细一想,其所作所为无一不是精心策划的结果……”
“其最终的目的,是利用他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名声,达到打击我军士气,并通过言语相激,故意展现其悲悯天下、爱民如子的风范,利用城中数万无辜百姓一再对奉先施压,造成不欢而散的结局,然后利用此事大做文章,将背信弃义、草菅人命的恶名扣在奉先头上!”
堂中一片哗然。
性格刁钻的曹性大声痛骂刘存的狼子野心和狠毒心肠,魏续、侯成等人随声附和,纷纷向吕布请求出城一战。
吕布更是恼怒不已,扔掉大红披风,猛然站起:“既然如此,我就点兵出城,向沽名钓誉的刘子鉴发出挑战!”
“奉先别急!”
陈宫及时劝阻:“既然刘子鉴要显示其悲悯万民的胸怀,咱们何不满足于他?反正数万老弱妇孺留在城中也毫无用处,除了空耗粮食,对我军没有任何助益,留下三万青壮担任民夫已绰绰有余。”
众将纷纷附和,希望主公吕布借此机会把城中四万老弱妇孺赶出去,让刘存和青徐联军去背这个沉重的包袱,曹性甚至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建议留下两千年轻女子就够了。
高顺似乎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可又说不出个之所以然来,唯独性格沉稳、善于思考的张辽看到其中蕴含的恶劣影响,以及对留在城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