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大吃一惊:“竟然如此快速?真能运载四千斤货物?”
糜丰详细禀报:“这**车半月前开始出现,如今日渐增多,仅珠山商会就拥有不下五十辆,小弟见过之后,对车厢下一前一后两根铁质车轴惊讶不已,要知道秦汉以来,所有马车都没有车轴,全靠两边单个轮轴承受全车重量,并抱合车轮滚动前行,所以非常好奇,问过商会吕总管方才知道,铁制车轴不但能承担和分散压在车轮上的全车重量,还能让左右车轮更好地保持平行前进,弄清内在之后,愚弟来不及多想,立即吕总管定购两辆,每辆五万钱,希望能送回下邳的族中工坊进行仿制,估计再有三日即可到手。”
糜竺非常满意:“贤弟干得好,哪怕价格再贵一倍也值得!”
刘晔已经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说道:“满方,能否带我去看看这**车?”
糜丰笑道:“有何不可?珠山商会的货栈就在东门外,步行一里半过桥即可到达。”
糜竺说声前面带路,就与刘晔并肩而出,糜丰连忙叫上数名护卫紧紧跟随。
糜竺一行穿过十字街口,很快走出东门,一眼就看到横跨护城河的石桥东头的道路北端,屹立一座气势恢宏的重檐式建筑,红砖灰瓦高达三层,门前四根硕大圆形石柱支撑上方两层白石雕栏,宽阔的门框门楣也是以白石条整齐砌起的圆拱形状,大门左右墙壁上,各挂一块黑底金字的精致牌匾,上书一副雄心勃勃的楹联:“生意兴隆通四海,财源广进达三江”。
糜竺和刘晔均是见多识广之人,此刻站在这座长达二十四丈、高达十二丈的建筑面前,仍然感到非常震惊,伫立仰望久久没有挪步,直到珠山商会总管吕平匆匆迎出,来到面前恭敬问候,糜竺几个才回过神来和蔼还礼。
寒暄过后,吕平欣然满足贵客的要求,引领糜竺、刘晔和糜丰进入大门,穿过满是各地客商和购买者的一楼大商铺,登上宽阔的楼梯直上三层。
两名俊秀伶俐的小厮已经在精雕细琢的宽大梨木矮榻前,架起个自家工坊烧制的小炭炉煮茶,矮榻中间摆放一张做工精美的梨木茶几,上面端正地放着一套美轮美奂的白底描花陶瓷茶具。
站在一圈高低错落摆满各式各样精美陶瓷制品的博古架前方,糜竺和刘晔、糜丰无比动容,架子上大大小小流光溢彩的各色陶瓷,均是他们闻所未闻巧夺天工的陶瓷精品,无论质地、造型、花色图案还是制造工艺,已经远远超出他们的认知。
良久,糜竺深吸口气,责怪地望向一脸震撼的糜丰。
糜丰清醒过来,连忙拱手弯腰惶恐解释:“若不是托兄长之福,小弟恐怕永远无缘登上这层宝台。”
糜竺恍然大悟,转向满脸笑容的吕平深深致礼:“感谢吕总管的垂青,糜竺三生有幸啊!”
吕平连连摆手,恭敬地邀请糜竺三人登榻品茶,坐下后含笑解释道:“此间所有器物,均出鄙人自家主之手,只是家主有言,从今往后,若是再有空闲制作任何器物,都不会拿出来摆卖。满室器物陈列当日,家主郑重叮嘱在下,若是子仲先生光临,定要盛情邀请先生上楼一观,除子仲先生及其亲友之外,三年之内不对任何人开放展示,亦不售出其中任何一件器物。在下每隔一天,就带着两个童子进来擦拭这些精品,荣幸之余,心中深为遗憾,所以,在下几乎每天都盼着先生到来啊!”
糜竺大吃一惊:“子鉴真这么说?他真的不再动手了吗?”
吕平肃容回答:“确实如此,家主言出必行,从未食言,我等下人均为此伤感不已,唉……除此间陈列以及主母在府上使用的几套器物外,恐怕难以看到家主制作的器物了!”
糜竺郑重地站起来,抖抖大袖缓缓弯腰致礼:“请代受糜竺一拜,子鉴深情厚谊,糜竺永远铭记!”
吕平早已站起,微微侧身不敢承受,弯下腰请糜竺重新落坐,挥手让小厮拿来个雕工精美的榆木小盒,恭敬地递到糜竺面前:“这是鄙人家主半月前留下的,叮嘱在下代为呈送子仲先生,家主有言:只要子仲先生打开盒子就会明白。”
糜竺与同样好奇的刘晔对视一眼,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优雅地打开摆在面前半尺见方的盒子,缓缓拿出包裹在红色绒布中的小礼物小心打开。
突然,糜竺僵住了,望着镜中自己清晰无比毫发毕现的面孔,整个人陷入呆滞状态,如同中邪一样无法动弹。
刘晔见状微微吃惊,连忙挪过去查看糜竺手中的礼物,看清之后同样震惊得无法抑制,一把抢过糜竺手中镶嵌在梨木格子中的明亮镜子,凝望镜中清晰无比的颜容激动万分。
吕平轻咳一声,待糜竺清醒过来,深有同感地笑了笑:“在下初次见到此物时,当场跌坐地上,过了好久才哆哆嗦嗦爬起来,急急询问家主此物从何而来?家主笑而不答,只问在下感觉如何?在下久久无法说出心中感受,直到家主走后,在下才发现,自己看到了自己日渐苍老的脸,进而想到了仙逝多年的双亲啊!”
糜竺已经平静下来,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