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州武国龟溪
龟溪是一个大城,城中武阁正在举行三年一度的择徒会,顾名思义,择徒会,自然是选择徒弟之意。
“听说了吗?毛家的嫡孙在比斗时被苏家的子弟废了。”
“你说的那是昨天的事了,今天上午,苏家的苏琼可是被毛家找的人打碎了丹田了!”
“真的?什么人呀,这是不想活了?”
“什么人?陈志高!”
“陈志高?既不是龟溪十杰,也不是武国名秀,没听说过。”
“武国名秀!要不是被苏家的人暗算,陈志高早在六年前就上名秀榜了。”
“哦!来,来,来,老哥,兄弟我请你喝一杯。”
“嘿嘿,愧领,愧领。既然喝了老弟你的酒,老哥哥我不妨给你说说这陈志高的事。”
“兄弟初来乍到,请老哥多指教。”
“说起为陈志高,十年前,那可是名动龟溪……陈志高六岁,以五灵根的天资为几大名馆所争抢,最后,还是琴台舍得下本钱,以最优等的招徒条件将其收入馆中。”
“最优等,也就是说,陈志高在琴台学习,不仅不用象别的学徒那样付费,琴台反而要给予陈志高每月高级学徒的例薪,是这个意思吧?”
“老弟说得没错,陈志高进入琴台学馆,年年皆是同年头名,其锦绣前程,可惜……”
“可惜?可是这陈志高几年间,出了什么事。”
“六年前,伤重的陈志高被人在采香径外发现,那时还只是十岁孩子的陈志高,全身筋脉被废,丹田也被废,完全成了一个废人……从天之骄子,一夜之间沦落成人人皆可欺侮的废人,唉,都是苏家造的孽啊!”
“老哥,莫不是是苏家的人废了陈志高不成?”
“可不就是!……苏家有一子,名唤苏甘,是苏家家主苏灵的嫡子,这苏甘,与陈志高同龄,又是同年进入琴台,身为世家子弟,却年年被出身贫寒的陈志高压在头上,苏甘心高气傲,忍了几年,终于在名秀会前,找人将进入采香径的陈志高废了修为,并且断了他的仙路……人人都以为陈志高从此便无活路,不成想,今年,人家居然来参加择徒会了!”
“筋脉、丹田皆被废,如今却能将苏家的天才打废,这陈志高肯定是有奇遇。”
“谁说不是呢,以陈家的家境,是没有能力为陈志高寻到修复丹田与筋脉的天材地宝的。”
“只不知这陈志高到底遇到了什么!”
“陈志高今日重现龟溪,龟溪所有修真势力都动起来了,不只是我们这些人想知道陈志高遭遇了什么,这些修真势力,更想知道。”
“怪不得方才见许多身着各馆衣饰的修士来来往往,想来,便是这陈志高引动的吧。”
“天材地宝出世,别说是龟溪修真势力,便是武国,也要震动了。”
……
玄月与金月小乖坐在大堂位置最隐秘的一张饭桌上,听着酒楼里此起彼伏的议论声,其中,九成的人在说择徒会,这九成里,至少又有三成的人在说这个名叫陈志高的人。
“一个十岁的孩子,最高修为绝不会超过金丹,一个筑基修士的丹田被废,所用的天材地宝很难得吗?”
玄月闻言,白了大猫一眼:“你以为这里是妖兽祖界,天地灵气充盈,天材地宝随处可见?”所幸她在坐下后,就摆放了一个小型的单向隔音阵,即使修真界没人能听懂大猫的兽语,可他这么大声的嗷嗷叫,不招来全楼人的注目才怪呢。
“月月!”大猫湿漉漉的双眼可怜巴巴地看着玄月。
玄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抬手将桌上一盘香色四溢的蒸熊掌推到了大猫跟前:“赶紧吃。”
大猫不甘不愿地举起筷子,笨拙地夹着熊掌,为了让他早日溶入修士的世界,玄月禁止他使用勺子,这熊掌被蒸得酥软滑嫩,让一个刚习惯人身的妖兽用筷子夹着吃,实在太为难老虎了。
给大猫找到事做,玄月又立起耳朵听着酒楼中人的议论,见玄月的精神没在自己身上,大猫飞快端起盘子,将挑得乱七八糟的蒸熊掌猛一下倒进了大嘴之中。
玄月捕捉到一个有用的消息回头正要和大猫说话,不经意描到他身前那只剩了一沾在盘子上的滋液的盘子,顿时愣在了那里。
看了一眼大猫身手上的筷子,又看一眼满脸无辜的大猫,玄月的嘴角抽了抽:“一口吃下去的?”
大猫眨巴眨巴眼睛,紧闭着嘴。
玄月被他看得心中一软:“大猫,你对肢体的控制力明明很强,为什么就学不会用筷子?”
“妖兽吃东西从来不用筷子。”
玄月抬手拍了那颗毛绒绒的大脑袋一下:“以后在人前,你不准取巧。”
“呜!”
“别撒娇,走,咱们去择徒会看看,方才我听人说,今年的择徒会,空渺真人来了。”
“空渺真人?什么人?”
“武国崖云观的化神真人,说不准,我们能从他那里找到回家的办法。”
唤来酒楼的小二结帐后,玄月拉着大猫随着人潮,到了正在举行择徒会武赛的龟溪最大的广场之上。
几十座大大小小的高台,林立于龟溪城中心的武场之中。
武场,唯武国独有,武国每一座城池之中,都必然建有一座武场,其作用,便是用于每三年一次的择徒会,当然,平日里,这武场也从不曾停歇过,总有这样那样的人在武场的每座高台之上为各种原因进行着争斗。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