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沉吟片刻,最后在三方人马的注目中冲御寇点了点头:“玄月也想四处,了解了解真灵界现状,如此便麻烦御寇将军了。”说完这话,玄月扫了宋元量一眼。
宋元量轻轻一笑,明白了玄月的示意,他们来自同界,某些时候,是天然的盟友,如此,他似乎也不必急于一时,而且,也可以借此机会跟着这个女修到处,毕竟因为根基不深,他们这些来自苍界的人,这些年可生活的不算太顺意呢。
玄月出乎意料的答复,让御寇眼前一亮,他飞快了一眼孙叔无人与宋元量,目光在四周扫了一圈:“如果姑娘在贫灵城无事,不如天亮就起行,这里到底是太贫瘠简陋了些。”
玄月想了想,脚步一抬,落在九星帮众身前,抬手有腰间的香囊上一抹,取出三枚灵玉,递到神态狂热的汪九铭眼前,“我准备去王城,昨日你服侍一场,也不好让你空忙,你是跟我去王城,还是收下这几枚灵玉。”
几乎没做一点考虑,紧握双拳的汪九铭深吸一口气:“我希望能追随尊者,哪怕做一个下仆也愿意。”
下仆啊,这是打算把命都交给自己了。不过思及二十年来,身旁杂物一直有人处理,如今在灵界,自然更需要有人替她跑腿,玄月扫了一眼汪九铭身后的帮众,将手中的灵玉放进汪九铭手中:“我的十侍不曾前来,身边正缺人打理,若你有放不下的兄弟,也可以带着随你一起前去王城,这灵玉,就给你留下的同伴吧,不敢给你们太多,是怕你们保不住。”
着转身回到原位的玄月,汪九铭猛然回身,神情激动地向身后的兄弟,“我们刀头舔血为的是什么?就是为了过得更好,尊者的话你们也听到了,如今机会就在眼前,别说我这做首领的偏心,谁想去王城就站出来,留下的兄弟,有尊者留下的灵玉,也能换到最好的武器、最美的女人、最多的资源。”
举起手中的灵玉,着众帮众痴迷的目光,汪九铭的心因为激动一阵阵鼓胀,留下的人尚有三枚灵玉可得,跟在尊者身边的人又会有怎样的际遇。
…………
一枚红通通的太阳,自东方的天际跳出,在太阳出现的下一瞬间,又有两枚圆月分别出现在天空,一枚银白,一枚紫色。
“每一天早晨,着神灵界与仙灵界出现在天空与红日争辉,都会为碧空中这三日同现的神奇景象而感到震憾,不知何时,我们能脚踏虚空,登临上界。”宋元量含笑着天上三日争辉的奇景,似赞叹又似向往地轻语。
玄月了他一眼,他这是在不着痕迹告诉自己天上三日的来历?这个宋元量似温和,言笑间却总带着戏谑,也不知是本□□玩笑,还是来了灵界后才生出的游戏心态。
“待我等灵体莹洁,完全蜕去灵上污浊,自可登临神灵界。”孙叔无人的目光自宋元量脸上扫过:“宋道兄眼神清明、肤无晦色,虽仍黯淡,却离尽除污浊之日不远矣。”
宋元量轻笑一声:“宋某手上拮据,相较于孙叔兄有师门可倚,修炼起来可是慢多了。”
孙叔无人哈哈一笑:“宋兄所言不错,孙叔无人修炼到今不过千年,若非师门中有足够资源,也不会这般快到如今修为,只不知宋兄已修行多久?”
宋元量眯了眯眼:“天地轮转,时日久远,沧海变换间连宋某自己也记不清有多少年月了,五百还是一千五百年,或者千年,啊呀呀,宋某得好好回忆一下。”
着似陷入回忆中的宋元量,孙叔无人哼笑了一声,向正跟御寇交谈的玄月,心中忍不住揣测,听说这个太古纯灵一族的计年方式和他们不一样啊,也不知这个太古纯灵有多大了,起来真是年轻。
…………
“若你仔细观察过贫灵城的居民,就会发现他们肤色或枯黄黯淡、或粗糙黝黑,脸上、身上更有许多斑、痣、胎记、皱纹、伤痕,他们大多瘦弱、矮小甚至干枯,更有许多弱小的,灵体虚散,似风一吹就要消散……”宋元量斜倚在马车车厢上,向对面腰背挺直一副端庄坐姿的玄月:“……一句话,越是贫灵,越是丑陋,杂色、浑浊、黯淡、虚散这些都是灵的修行过程中要蜕下的。”
“你来自苍界,为什么肤色也是黯淡的?”玄月直直迎视着宋元量的目光,问同了心中的疑问。
“噗!”宋元量一声轻笑,眼中,唇角溢出一丝苦涩:“为什么,因为心有不忿,心智蒙昧昏乱,灵体自然便显现了出来。”
玄月皱了皱眉:“蒙昧昏乱?”
“不知何日能回到苍界,心生不甘,周围都是不得志之辈,不免互相影响,心智日渐变得昏乱。
当年进入灵界,无遮无拦的灵体感受到来自天地的侵蚀,从风、雨到声、光,再加上其它灵体的恶意,这些,都破坏着我们曾经纯净的灵体,因为习惯了有肉身的保护,骤然只剩下灵体的我们比灵界的灵更脆弱敏感,骤然遭遇的一切,使灵体变得蒙昧。
你不曾因贫灵城的腐臭而失去灵敏的嗅觉,没有进食贫灵城的水、食而让味觉受创,不曾因天地间各种声音而乱了视听,更不曾因到过多污秽而在心中留下阴影,五感全都保持着最初的清澈……为什么呢,你能如同有肉身一样抵御来自外界的侵蚀,难道这就是他们所说太古纯灵与其余人的差别吗?”
宋元量越问越激动,身体不自觉前倾,离玄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