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把他带走!”伊丽沙说道。“我是一名医护。照顾伤员是我的责任。”
丘比克用力扯着她。向地下室的黑暗的深处走去,那里有一个通向别处的出口,“他活不了啦,你的责任是留待有用之身,继续干革命…”
出口是一个通风口中,在通风口前面,丘比克先把机枪推到外面,然后两人协助着从通风口逃了出去。 [
沿着一条小巷口。向市区中心跑去,前面又是一道防线,两人扛着机枪走过去,也许是因为有机枪的缘故,他们没有遭到督战队的枪杀。
很快,丘比克和伊丽沙被充实在防线的队伍之中,接收他们的是一支装备相对精良的步兵连,战士们的精神也非常的好,带头的连长是一个前额光秃、头戴灰白旧军帽的老红军,他拍着丘比克的肩膀。赞赏地说道:“同志,你是好样的。我们正好需要一挺机枪,你就拿过来了…好,好,好……”
接着帮着本丘克安装好机枪,这是一个以十字街口为中心并向两边的横街伸延,构筑成的一道象街垒似的阵地。
连长给丘比克分配了几个副手,其中一个弹药手是一个长着大胡子的战士,他用手抚摸着弹带上面扎着密匝匝黄澄澄的子弹,
“叫他们来吧!”大胡子弹药手望着街道口的地平线,笑着说。
“现在咱们可以狠狠地揍他们啦!”
“加油呀,同志!”大胡子非常活跃,对一个正在往屋顶上爬的壮实小伙子挥手喊道。
“他们来啦!往这儿冲呢!”街道旁边的屋顶上已经有好几个战士在埋伏,一个前额光秃的战士挥着手大声喊道。
中国人出现在街道前面,稀稀疏疏的,好像只有几个人。但是丘比克一点也不敢轻视:他们是魔鬼,能够把这里所有的人都歼灭,丘比克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证了。
伊丽沙卧倒在本丘克身旁。红军战士也都密密麻麻地卧倒在临时工事后面。
“他们人数不多,只要他们进入咱们的射程,一顿机枪子弹就能够把他们送去见上帝,不!中国人不相信上帝,他们应该进入地狱!”大胡子弹药手兴奋地说道。
“既然这样,给你来掌机枪如何!”丘比克这样说道。
“好呀,太好了,我做梦都想着用机枪打击中国侵略者…”
“你是第一机枪手,你是第二机枪手,他是第三……”丘比克把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教会大胡子怎样开枪,“瞄准他们,扣动板机就行了…”
这时候,有个士兵从右面相邻的一条巷子,一直跑过来。跑到拐角处一所房子的墙后,喊叫着:“敌人来啦!机枪快扫射吧!”
“别听他的,听连长的命令!”丘比克提醒着说道,他自己闪开了,躲在一堵沙包墙后面。
机枪终于响了起来,像撕破布一样的声音响彻在空荡荡的街道上,同时,中国人的步枪清脆响亮的枪声也响了起来,屋顶上哗啦啦地一响,屋顶上上埋伏的士兵纷纷滚下来,伴着瓦片,掉落在街道上。
机枪的嘶叫声也停了下来,大胡子的机枪手扑倒在机枪架上,鲜血染红了整架机枪,连长在后面大声嚎叫着:“快点。机枪扫射,不要停…”
另外一个英勇的后备机枪手补充上去,很快,如丘比克所料一样,不到二十秒,也被远处打来的一颗子弹打中脑袋,死了!
再也没有人敢再补充上来,连长吼叫着跳过来,看到了躲在旁边的丘比克,他挥动着手枪,愤怒地对丘比克喊叫:“混蛋,快,把你的机枪打起来,阻止中国人的前进…”
丘比克惊慌之中,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是一个大尉,眼前对他吼叫的是一个中尉,正要响应号召,冲向机枪的时候,这里一颗子弹刚好击中了连长的脑袋,几乎把连长的脑壳都掀了起来,连长满头是血,呆立了一下就扑倒在地。
紧接着又是一阵迫击炮的炮弹从天空砸下来,在街道上产生巨大的爆炸气浪,弹片混合其中横扫着一切。
爆炸过后,街道上异常安静。没过一会儿。一个戴钢盔的中国士兵手里拿着一支步枪。左一绕右一绕地向前面冲来,像奔跑的马匹一样,速度非常快,脚底下拖着滚滚烟尘……。工事后面的士兵扔出了两个手榴弹,但是刚刚飞出来。就被这位中国士兵连开两枪,手榴弹折了回来,反而将扔手榴弹的战士炸翻了。
中国人跳跃着冲过来,手中的步枪呯呯地响。每响一下必定有人中弹,原先卧倒在临时工事后面的那些步兵心慌意乱,不知所措,有两个顺着商铺的板棚向后跑去,但是很快被追赶上来的子弹打倒在街道。
在一轮炮弹和枪弹的打击之下,部队死伤超过大半,可以看得出,剩下的这些战士立刻就会溃散、逃跑。他们呆在阵亡的战友之间,看到他们的死状,已经紧张到了极点。鸦雀无声,从他们那惊惶失措的眼睛里可以清楚地看出。他们是顶不住的……
随后发生的一切,本丘克特别清楚地记住了这一瞬间。伊丽沙长长的头发披散在脑后上,她慌忙异常,脸色煞白,头发散乱,变得简直认不出来了。在连续两天的战斗中,她已经经历过多次惨败,看过太多的残酷的死亡,而现在又要经历一次,她已经完全,崩溃了!
她一跃而起,端着步枪,向前面射击,手指着中国人的方向,用同样变得听不出是她的嘶哑的声音喊道:“我受够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