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河边有一个小镇,意外地躲过了哥萨克骑兵的洗劫,一条小河从宽阔的河谷平原,从小镇旁边经过,注入安加拉河。
小河的河水依然是绿波滚滚,翻着雪白的泡沫。鲢鱼水草底下蛰伏起来,鲢鱼上边是遍身粘液的鲤鱼。另外还有白鱼从安加拉河里游上来,在激流里遨游;鲈鱼在水里乱窜追逐着小鱼。鲟鱼都在河底的沙面上。
这是一块有丰富资源的土地,生活着很多各种珍贵的鱼类。
张一平带着好奇的心情进入这个小镇,小镇上很平静,一切还是照常,好像不远处的安加尔斯克的战斗不关他们的事似的。
王维刚问了几个在街道上的大胡子俄国人,然后跟张一平说道:“原来这里的居民有一部分是哥萨克人。哥萨克骑兵来的时候,那些哥萨克人就站在小镇的入口处,挡住了哥萨克骑兵,所以哥萨克骑兵才没有烧掉这里…不过这里跟其它地方差不多,年轻力壮的都被苏维埃抓去当兵了…”
张一平随便打了一家人进去,这一家人并不是哥萨克。而是普通的俄国人,家里只剩下一对老人和一个年轻的儿媳妇,儿子已经去当兵两年。
通过王维刚的翻译,张一平跟那个老头子聊了起来,虽然对方战战兢兢,只是张一平问一句他就答一句,但是无妨张一平跟他的沟通。渐渐的这老家伙的话也多起来。
这老头叫做曼列洛夫。他的儿子小曼列洛夫过年才当的红军,留下一个漂亮的儿媳妇在家。
张一平就说道:“女青年也可以在部队服务呀,可以做一些护士、救护伤员的工作!”
“又没有报酬!去做啥呢?女人在军队里都不安全,那些当政委的,当官的,见到漂亮女人,一个个都瞪圆了眼睛,当兵的没有一个是好东西。”
“你的儿子也当兵呢。老头!”张一平笑着说道。
“我儿子是男人,这世道,男人就要坏一点,出去才不吃亏!”曼列洛夫理所当然地说道,吹着他长长的胡子。
“你的意思是说:自己的儿子就要出去祸害别人家的女人,而你自己家的女人就要收藏起来,不要被别**害吗?”张一平笑着问。
“这个是自然。这世界道,都是这很难干的!”曼列洛夫长长的眉毛向上扬起来,更加理所当然地说道,好像说的是一件普世的真理。
张一平点点头。赞同说道:“你说得非常对,老家伙,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是一个厉害的角色。”
“那当然!”曼列洛夫骄傲地说道,“我早年加入沙俄军队,去过很多地方…”曼列洛夫浑浊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问道:“你们不会想打我儿媳妇的主意吧,中国人?”
“不,我们中国人是很仁义的,从不打别人家女人的主意,除非她们自己愿意!”张一平笑着说道。
“这个我们知道,中国人是很仁义的,所以我们都不担心!我的一些伙伴们还照常出去打渔了。因为我们这里的哥萨克朋友,而哥萨克现在跟你们中**队是盟军…所以我们不担心…”
但是张一平更加喜欢跟曼列洛夫聊他的儿子小曼列洛夫,曼列洛夫还拿出一封信出来,说是小曼列洛夫去年十二月份寄回来的,信上说他在乌克兰的一次战斗中受了伤,子弹打碎了他的左胳膊骨,因此住进了医院养伤。
“你看,做护士是有好处的,如果没有护士,你儿子受伤就得不到照顾了,老家伙,你说是不是?”张一平说道。
“那不行…在医院做的是什么活,我完全知道,我那个婆娘就是当年我负伤在医院疗养的时候,被我勾搭上的…我可不是我的儿媳妇被人勾搭走了,我儿子回来后,怎么办!”
“你这个老家伙,真他娘的又狡猾又自私!”张一平笑骂道。
但是曼列洛夫反而洋洋得意,跟着笑了起来。
这个时候,一个把金框夹鼻眼镜夹在鼻子上的家伙走了过来,在门外叫喊道:“曼列洛夫,你给我出来。”
王维刚出去门口了一下情况,回报了张一平,张一平说谦虚那个家伙进来。这个夹着金框眼镜的家伙叫做谢尔盖,是一位当铺的老板,一年前,曼列洛夫急等用钱,向谢尔盖借了两百卢布。现在谢尔盖来要钱了。
张一平站在一旁,看这两个俄国老头理论。
谢尔盖把金框夹鼻眼镜摘下来,擦了一下。然后又夹在鼻子上,从眼镜上边望着曼列洛夫的大胡子,声明说:“你是怎么搞的,这么久了,曼列洛夫,你是还钱呢,还是怎么的?”
曼列洛夫看了看刚才跟他很交谈得来的张一平。和张一平身边的警卫,心里有了一点底气,但是并不确定,犹豫了一会儿,才说:“再等等吧,谢尔盖。让我稍微周转一下,明天出去打几船鱼卖了,现在中国人来了,他们有的是钱,他们要吃鱼,要吃安加拉河里的白鱼,那种鱼也只有我才能够打得到——到就还钱。”
“别傻扯了。是人都知道,中国人吃鱼不给钱,就像他们睡了人家的媳妇和闺女一样,从来不给钱!”谢尔盖说道,从他闪光的金框夹鼻眼镜里面射出一道犹豫的目光,看着张一平,希望张一平听不懂他说的话。
但是王维刚却听懂了,告诉了张一平。张一平就说道:“谢尔盖同志,我现在严肃地警告你,你刚才的那番话已经造成了诽谤,事实就是,我们从来没有说过吃鱼不给钱,我们也从没有没有过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