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一平要离开博讷,经由克苏瓦、欧塞尔,回到位于卢瓦尔河畔的小村庄—中国军团总指挥部所在地。
在总总指挥部约两公路的另外一个村子的一处建筑物里,曲伟卿正在跟美国的一个军事代表团,就美军赎回俘虏的问题进行淡判。
具体的赔偿数目已经谈好,中国军团一共有美军战俘八万六千四百人,美国人同意以一亿美元的价格赎回来,这虽然跟曲伟卿要求的每人一万美元的价格差了很远,但是跟在当初每人一千美元,外加一定的生活补偿费的标准已经非常接近了。
最终曲伟卿答应了美国人的要求,现在具体的条文已经拟好,就差制成正式的条文,双方签字了。
在谈判过程中,中国注法大使胡惟德出了很大的力气。
制作条文的事情,曲伟卿是不用亲自去做的,自然有袁万鸿带领一班负责外交事务的年轻人在做,他本人和胡惟德在警卫的保护之下,在美丽的法国小村外散步。
此时已经是下午,太阳已经散去了火,变得温顺,路边的树下,清凉而且寂静;外面飞过小鸟,它们的鸣声也似乎变得分外地温柔;草原上平铺着一望无际的油绿色的青草,不杂一点金黄,鲜洁可爱;修长的花茎兀立着,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入了梦乡;
胡惟德感慨万千地说道:“伟卿兄,你们真了不起呀!一下子就把赔给美国人的庚子赔款要回来了,当初美国人的庚子赔款也不过两千四百万美元,你们一下子就让他们赔了四倍,让人不佩服不行。”
曲伟卿心里虽然很受用,但是保持着克制,一副君子模样,他微笑着说道:“这其中惟德兄也出力不少,我代表张总指挥以及中国军团十几万兄弟多谢惟德兄。”
“呵呵…这是应该的!”胡惟德开心地笑道,像做了一件好事之后露出真心的笑容。“借你们张总指挥的一句就是说:我是驻法公使,为你们服务就是我的职责。”
曲伟卿也是很开心,他随着笑了一下,抬眼向远处望去,觉得眼前的景色从来没有那么迷人。那些托着魏颠颠的胸部的法国农妇。也顺眼许多了。曲伟卿甚至有心情用法语跟她们调一下情。
“等拿到赎款,咱们中国军团与美国人的战争也应该结束了吧?”胡惟德问道。
“这可不一定!惟德兄,这要看张总指挥的!”曲伟卿说道,“在他的眼中看来。这一亿美元是俘虏换来的,跟庚子赔款没有任何关系。也不是两军停战的条件,只不过是敌对双方的一场交易而已,与战争无关。
至于是不是停战,那要看美国人有没有诚意。肯不肯做出让步。否则,我们也只好继续打下去了。”
“欧洲是白人的欧洲,白人的那些破事我们中国人管这么多干嘛呢,要打就让他们打去,我真不明白,张总指挥是怎么想的…”胡惟德说道。
“也许,他除了打仗,可能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做吧?”曲伟卿耸耸肩说道,“张总指挥他脾气暴躁。喜欢打仗,整天枪不离身,一天不打仗心里就不安…”
“这并非国家之福呀!”胡惟德自言自语地说道,接着又带着抱歉的语气向曲伟卿解释道:“在下并非针对张总指挥,不过所谓‘好战必亡’。伟卿兄自然是懂得这个道理的。”
曲伟卿耸耸肩,“惟德兄言重了,把我们上升到国家的程度有一点抬高我们了,我们中国军团只不过一群劳工组成的军队。不用国家政府一分钱和一颗子弹,能亡什么国呀?再说我们只不过打了一年的仗而已。而欧洲打了多少年了。都打得满地疮痍了。要亡也是英法各国先亡。”
“说实在话,这些列强亡了最好,起码他们再没有气力到咱们中国去耀武扬威,残害咱们的老百姓…”
曲伟卿最后的一句话,不仅给胡惟德产生了一丝震动,同时,曲伟卿也被自己刚才无意之中说出来的话震了一下。
是呀,欧洲衰弱,不正好让中国崛起吗?从这点来说中国军团间接帮助了国家和民族。也许这就是张一平在欧洲大费周章、大打出手的原因。若真如此,这个张一平倒也有可取之处。如果用十五万劳工的生命换取欧洲的衰弱,给中国摆脱列强的剥削和欺压的机会,就算牺牲了自己,也是值得的。
胡惟德一下子茅塞顿开,为自己以前对张一平产生的误会感到有一点愧疚。
胡惟德始终是一个中国人,他也曾经热血过,也一直在寻找中华民族的腾飞的路径,只是他一直没有找到而已。
胡惟德想到这里,向曲伟卿问道:“不知道张总指挥什么时候回来?在下也希望能够成为中国军团的一员,不知道在下还有没有这个机会?”
曲伟卿用惊异的目光看着胡惟德,胡惟德以坚定不移的目光回复着他,曲伟卿伸出两只大手,紧紧拉住胡惟德的手臂,动容地说道:“张总指挥肯定欢迎您,惟德兄!在欧洲,咱们都是中国人,中国人就应该跟中国人团结在一起。这样,我们才能够彻底推翻这个由白人统治的世界...重现我们天朝之国的雄威!”
这话正中胡惟德的下怀,让他如同在夏天喝了冰镇酸梅汤一样痛快,胡惟德哈哈笑道:“在下虽然老了,但是骨头还硬,再不济也可以为我们的伟业擂一下鼓…”
“惟德兄正当壮年!哈哈哈…”曲伟卿开心地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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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平回到总指挥部里,蒋方震出来迎接,张一平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