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没有关系,也许有一点关系。”张一平接着停顿了一下,他要好好地组织一下词语,“西班牙没有战争,条件应该比法国这里好,可是他们那里的流感感染的情况却比这里严重。我想说的是,我们之前是做过一些实验…”
张安平心想,把感染了病毒的人赶到健康的人群中去,这也叫实验吗?
“我想说的是,在流感大规模爆发的情况之下,这些实验,也许根本无法改变这样的一个事实。就像一粒石子投入涛天波浪的大海中,它根本起不了涟漪。
我是说,这些实验,在这一场大范围爆发的流感中,所起到的作用根本是微乎其微的,相反,我们对抑制流感所做的正面工作,反而更加有实际意义。”
不过,张一平这些话显然说服不了张安平,他心里仍然存在芥蒂,但是他却点头说道:“总指挥说的有理。”
“这么说吧!”张一平忽然放开语气,“安平兄,那些带着流感病毒到处跑的人,他们有自由走动的权利,我们没有权力限制他们的自由,而他们带着病毒四处游走,因此带来的社会问题,应该由他们自己承担,而不是由你安平兄来承担,毕竟那时,我们对于这个流感还是一知半解!”
“就像刚才外籍兵团的德国参谋长于尔根,如果他要采用非常的战争手段,那是他的自由,而且他会为自己的行为负上责任,我们根本没有必要将责任揽在身上。”
“但是,如果你看到一个坏人要做坏事,你不去制止,你会心安理得吗?”张安平问。
“你的比喻不对,应该是两个坏人在打架,你去帮哪个?当然是两不相帮了。”张一平说。
“我说不过你,不过,既然我已经变成了张安平,以后对这种事情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是了。”
“你能够释怀就好。”张一平说道,“在这里,人命贱如草,这里的人已经没有了道德底线,只要想得出的就去做。我们能做的只是保住自己的生命,其它的与我们无关。”
106师的情况比外籍兵团的好上许多,没有大规模的感染,张一平来到106师的时候,部队已经开始有组织地脱离与英法美联军的接触,部队交替着向后方撤退。
第二天中午,106师和外籍兵团都退到了一个星期之前的出发线,英法美联军重新占领了整个奥尔良的南岸。
奥尔良城里面传出一阵阵的沸腾的欢呼声,兴奋的英法美联军士兵们不停地向天空放枪,这种嘈杂声传出很远,就连在瓦勒小镇,远离前线的张一平也听到了。
如果这次进攻奥尔良算是失败的话,这是中国军团成立以来的第一次失败,张一平的心情并不是很好。此时的他正在那晚和玛丽娜缠绵的那片河滩上,把全身的衣服都脱了下来,并在河滩上支起一只大铁锅,底下烧着熊熊的大火6入铁锅里,进行除虱。
张一平浸在河水中,仰望着天上的晴空,天空高远、洁净、湛蓝,片片白云轻轻飘着,像大海里浮动的白帆。
曲纬生骑马急奔而来,在河边跳下了马,向张一平起来,见到河边,张一平就从水中站起来,只穿着一条裤衩走上河滩来。
“怎么样,外籍兵团的于尔根撤退前做了什么?”
“不出所料,于尔根这个德国鬼子确实做了一些事。”
“人的心里都有一个魔鬼,一旦这个魔鬼被叫醒…”张一平摇摇头,不愿意再说下去。
“奥尔良里面,几乎非常热闹.”张一平问。
“是的,听到这种声音,兄弟们心里都不好受,奥尔良是我们打得最为艰苦的战斗。可是…”
“也许过不了多久,欢呼就会变成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