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觉得残忍,如果你不忍心,你就想一下鸦片战争、想一想在中国大地上毒害了中国整整一代人的鸦片、想一想圆明园、想一想庚子赔款…”这句话经常挂在张一平的口中,用来警告那些心存善意,但是枪法超群一枪能够打死一个英国人的中国枪手们。
当张一平冲进旁边的一个房间,枪杀了里面的几个年轻的报务员之后,这句话就自然地响在张一平的耳边。这句话告戒他,无论他展开怎样的杀戮都是正常的,正当的。
这里是战场,他杀的都是正规的军人。军人在战场上,除了杀人就是被人杀,怨不得人。
这几个报务员都是背向着他,被杀掉的,子弹无情地从他们的脑后进入,从前额突出,没有任何的惨叫就死去了。
尸体扑在报话机上,从她们的身材轮廓可以看出,这都是一些年轻漂亮的女兵,虽然看不见她们的脸。在她们雪白的长长的脖子上,一缕混着黄白色的脑浆的血迹缓缓地流了下来。
整个房子飘荡着一股让人作呕的血腥味道。
电话铃声忽然响起,在满是妖艳的尸体的房间里,显得异常的诡秘。
张一平的眼光循环着声音在屋子里寻找铃声的来源,目光锁在一具年轻女兵的尸体的身下。
张一平伸手拉开上面的这一具尸体,尸体背后的衣服还很干净她的后脑中枪,没有大量的出血,她死得很干净。
尸体仆在报话机上,黑色的报话机上面的撒了一朵朵鲜红的血花,是她临死时开放的那朵花,飘散后均匀地喷在报话机上面,形成的另外的十几朵的小花。
张一平用力一扯“砰”的一声,尸体连同她生前坐着的凳子一样倒在了地上,尸体仰面向天,额头处出现了一个恐怖的大洞。
子弹从后脑进入的时候只是一个小洞,但是从前额穿出的时候却造成了一个拳头一样的洞口,把她美丽的脸的上半部都破坏掉了。
话筒也很干净,张一平拿起来,里面传来一阵急促而快速的声音,以至于张一平根本无法听清楚说的是什么。
不过在此时此地,张一平不用想也大概明白对方在说什么。于是用严厉的声音,命令的口吻大声叫道:“后退,不要抵抗…”
中国在满清政府的无能统治下不抵抗了近百年,不知道英国人听到这个命令后,会不会像中国现在的军队一样,放下武器逃跑呢?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但这都不能够逃过张一平的耳朵,他在已经全神贯注,这里是他的战场,是他管控的地方。
张一平闪了出去,看到楼梯角处,几个穿着华贵衣服的英国女人蹑手蹑脚地向地走下楼梯,一个惊慌的年轻女子回头瞥了一眼外面,看到张一平,立刻尖叫起来,连滚带爬地向楼梯下面的地下室滚了下去。 [
张一平只好随着脚步追了下去。
这是一个地窖,无论在什么时代,地窖都是藏身“圣地”,只要一遇到危险,人们就会不由自主地跑向那里。
地窖当然是建在地下了,一个小窗户射进一束强光,散光将室内照射得依稀可见,旋梯和拱道上满是苔藓,顶上的积水还时时嘀嗒嘀嗒地掉落下来。十几个英国女人和小孩互相偎依着,十几双大小的眼睛射出惊恐的目光望着张一平。
张一平面目并不狰狞,他英俊的脸庞棱角分明,他的眼睛炯炯有神,柔和并不锐利。
杀了这么多人,他的身上甚至没有染上一滴鲜血,也没有血腥的味道。
但是在阴阴的通道内,在模糊的光线之下,在这群英国妇孺的眼中,却如同魔鬼一样令人可怕。
张一平扫视了这地窖一眼,他的目光所过之处,如同一股寒霜掠过,被他眼光扫过的人,立刻发出一阵颤抖,一种无言恐惧笼罩在她(他)身上。
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只穿着一件睡衣,露出白皙光滑圆润的肩膀。如天鹅一般的长长的脖子,光洁而美丽,有一张鹅蛋形的脸蛋和金色的柔和的长发。
这么漂亮的白种英国女人,只可惜在这样的场合见面。
而且,她被恐惧包围了,恐惧使她的两肘缩紧在腰旁,尽量把她自己的身子向地下、向墙角处缩紧,使自己尽量拉开与张一平的距离。在她的天蓝色的眸子里,有一处惊惶不定的地方,那便是恐怖的源泉地---反射着张一平的影子。
她的嘴微微地张开,一口漂亮的牙齿是那么的好看,只是发出微微的抖动。
在她的身边有一个约十来岁的半大男孩,他浑身颤动着,脸上满是突然发起来的寒噤。
看到这个英国男孩,张一平就想:现在英国人还在中国的土地上横行霸道,他们现在还名正言顺地在中国大地上贩卖鸦片,吸吮着中国人民的血液…说起来,他们还是中国的侵略者,即使他们现在是在法国。
按照历史,英国人还会入侵中国很久一段时间,这个十来岁的男孩,等他长大以后,可能也会成为侵略中国的一名侵略军…
这个时候杀掉他是正确的…而且他现在已有十多岁,已经算是一个大人了,张一平心里想。
张一平虽然这样想,但是他毕竟不是刽子手,他是一个标准的军人。军人有军人的道德和坚持,他在战场上对敌人从不留情,枪枪爆头进行着残酷的杀戮,但是他却不会杀手无寸铁的妇孺。
张一平扫了一眼,枪口就转了过去,准备走开。但是这个时候,那个神情惊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