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敏敏是妖族,因而仙妖之气各半。
弦衣得了一个儿子。原形继承了他的母亲,竟然是一尾世间罕见的长毛红狐。后来取名叫玚珏。
(三)
玚珏出世的时候,流锦和云烬一起去看了,而羲和不方便没能去成。听流锦回来讲,玚珏是尾十分安静的红狐儿,从敏敏的肚子里出来以后,在妖界的上空盘旋了两圈,百兽响应的景观颇有些壮观,然后才又回来乖顺地趴在敏敏身边的床榻上,却一语不发。
想当初流锦做梦梦见云烬在瑶池里出世的时候,云烬化身为一尾通透雪白的白凤直啸九天,鸾凤和鸣,落到地上化作一个粉粉嫩嫩的孝童的时候,还晓得叫流锦一声妈叫火夕一声爹。而玚珏一句话也不说。
不要紧,大家都以为他暂时还不会说话。但性格却是十分体贴的,敏敏伸手去摸他,他就晓得伸了伸脖子往敏敏手心里蹭,一蹭就蹭红了敏敏的眼圈儿。
后来不晓得是哪个要抱他,他忒不客气,人家手都还没伸过来,他张口就咬去。也只是做个凶恶的样子,并没有真的咬到谁。
弦衣要抱他,他却是不敢咬了,除非一出世就想挨自己亲爹的一顿胖揍。乖乖安静地趴在弦衣的怀里,听弦衣笑眯眯道:“你脾气不小。”
玚珏闷闷哼了一声,以作应答。
流锦在东极与羲和说这些的时候,羲和便有些担忧地问:“孩子像那般安静,这样是不是有些不好?我总是想着,我与寤桦的孩子出世的时候,要活泼一些开朗一些,就像云烬小时候那般模样,才讨人喜欢。”
流锦哆道:“阿姊你别想那么多。孩子小时候和长大后是不一样的。你莫看弦衣家那狐儿出世的时候安静,那是因为才刚出来,对周遭哪里会熟悉,难免要消化一阵子。待几天他熟悉了这个世界以后,必然不再是那样安静的了,你看弦衣那厮的性子就知道。儿子总有几分是随父的。”
羲和觉得流锦说得有道理,也都捡好的地方去想。可真要是一生下来就随父,真的够羲和担心的了。青华这位父亲,不是比弦衣更安静更闷吗?
至于当初谁的孩子早生这个赌约,是玉羡赢了。谁也想不到,紫微帝君拿出来的赌注是什么。
他给玉羡的,竟是一枚举世无双的紫星玉。就连在北极,星石无数,也就只有这一枚,自当是万分贵重。
那是陪伴了紫微帝君数十万年的随身之物,也是他习惯性在手中把玩的东西,是他身份的象征。而今与玉羡相识不过短短几百年上千年,竟舍得将这随身之物当做赌注随随便便就输掉了。
且紫微输得心服口服,将紫星玉放到玉羡的手中时,依然是笑得柔若春风,和气道:“玉羡,你赢了。愿赌服输,这个你收下。”
当即玉羡就大惊。不光是他大惊,所有人都惊呆了。
(四)
有些渐渐猜到了内情的人,比如流锦与羲和;还有些笃定内情的人,比如青华,也都觉得不可思议。
玉羡知道此次赌注过于严重了,推脱道:“帝君一言九鼎让玉羡佩服至极,但如此重要的东西玉羡岂能要?还请帝君收回去罢。”
紫微挑着眉头,道:“身外之物而已,有何收得收不得的?既然我都已经拿出来了,必然是你玉羡能够当得起的。”
不等玉羡再拒绝,紫微已然开始捏诀将紫星玉佩戴在了玉羡的腰间。一身月华白袍,腰间一枚剔透无双的紫星玉,自然是令人心旷神怡的。
玉羡忙伸手去解那紫星玉,怎料却无法解下来,不由得有些急:“帝君你……”
紫微一双眼里浸着笑意,道:“玉羡你不要白费力气了,除非我亲手为你解下,否则谁也取不走。”
谁也说不好紫微这样做是个什么意思。
若要说此次赌注,玉羡赌的敏敏,紫微赌的羲和,紫微真的想赢了玉羡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只要让敏敏的孩子在她肚子里多养几年也有好处,然后玉羡输了就能依他一直留在北极。
只是最后,玉羡却赢了。紫微心甘情愿地将这样贵重的东西送出去。倘若当真是他对玉羡有那么个意思,何不趁此机会一举赢了他然后将玉羡锁牢在北极?
私底下,流锦按捺不住了,拉过紫微过来,认真严肃地问:“帝君,现在我们十分正式地想知道,你是不是对玉羡,有那个意思?”
彼时羲和也在,在一旁听着。好歹玉羡也是从她荒海里出去的。她觉得她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
紫微眯着眼睛笑着,继续马虎眼,道:“哪个意思?”
羲和比较直接,问:“师父,是不是喜欢玉羡?”
紫微笑容流畅,没有因为羲和的这句直白的话而有丝毫影响。半晌,才缓缓对羲和道:“为师向来对仙族之人都一视同仁,只有你是一个例外,他也是一个例外。不喜欢,为师能对他这诸多特殊?”
这简直是一件惊天爆炸性的大八卦。
但这关系到紫微帝君和玉羡的身份名誉问题,毕竟在仙界断袖还是极少有的。即便是羲和与流锦知道了,也不能随意传到别人耳朵里去。
流锦就问:“那既然如此,帝君为何要失去将玉羡捆住的大好机会?还将自己的宝贝给他。”
紫微笑得温和,道:“我不会为难他。一切全凭他自愿。”说罢便看着一脸沉思的羲和,“羲和,你似舍不得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