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妇人立刻像头发了狂的狮子扑过来将孩子抢回去紧紧抱在怀里,她们也都知道自己的老公杀死了别人的妻子,他们都是来偿命的。
娃娃的哭声男人的骂人以及老人哀哀的嚎声将这个地下车库弄得像所人间炼狱。
李探见大伙的情绪都快到了崩溃的边缘,唤人拖了把椅子过来往边上一放,大剌剌坐下,指着其中一名开枪的人道,“你说,谁派你来的。”
那人犹豫了片刻,小声道,“我也不认识那个人,我们都是凭钱办事,我们将银行卡号、、、、、、、、”李探立刻起身一脚踢翻了椅子,伸手拉过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对旁边站着的手下道,“拖出去剁了。”
那位孩子的母亲听着忙上去抢孩子,却被另一名黑衣男子一把推开,“再动,再动我就毙了你。”说着掏出枪指着那名女人的脖子,扣动扳机。
“我说,我说,求你放过我的孩子跟妻子,求求你了,我什么都告诉你,您问什么我说什么,再不敢有半句假话了。”
那名男子说着说着跪倒在地紧紧抱住李琛的腿,眼里流出惊恐的泪水,“是陈豪,道上人又叫他贺老六,是他,是他让我们跟踪骆总然后枪杀他的,他给我们仨每人五百万,说事成后另外五百万会打到我们银行卡上。”
一切真像大白,难怪骆知墨要将他们的亲人绑来的,若不是这样,恐怕他们宁可一死也不会说出真相来。
以恶治恶,这法子太厉害了,也只有他骆知墨才想得出来。
不过、、、、、、、、、、、、、、
李琛一想到顾晓晨还未从昏迷中清醒,也还未渡过危险期他的喉咙便发紧,若那丫头有事,那眼前这些个无辜的老老小小,他长叹口气,狠狠瞪了那几个开枪的男人一眼,厉声道,“要那姑娘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连神仙都救不了你。”
众人一怔,接着又是一顿哭天捶地,有骂自家男人该死的,别人没招你没惹你你去多什么事,也有骂骆知墨王八蛋的,可怜他们的孩子。
李琛知道,哪怕顾晓晨真有什么事,这些无辜的人也绝不可能通通剁了去喂狗,只是那男人的手段,他摇了摇头,不敢往下想。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无菌病房,一夜未睡的骆知墨感觉自己包裹在掌心的小手仿佛失去了温度,他伸手抚了抚顾晓晨的脸,经过一晚,她脸上开始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灰白,眼角湿湿的。
“晨晨,能听到我说话么,听到了动动手指告诉我。”
一夜没开口,他此刻的声音又嘶又哑,他揣起桌上的水抿了一小口,继续道,“我的晨晨是勇敢的丫头,我知道他不会让我失望的,是不是?”
床上的小人儿一动不动,苍白的唇开始呈现出一种淡紫色。
突然嘀的一声,像闪电划破他的耳膜,他慌忙起身,手刚碰到铃门便被撞开了,谷子跟几名医生彻夜未眠就在病房门外候着,骆知墨看到谷子进来忙一把捏紧他的胳膊,通红的眸子里几乎要冒出火,“她这是怎么了。”
谷子被他惊人的力道捏得闷哼一声,咬紧牙忍住,“骆总,您快放开我,我去看看她。”
骆知墨像触了电般松开手,他站在一旁边看着谷子他们忙碌,隐隐约约听见谷子跟他说伤口感染了,然后他便像根石头矗立在无菌病房门口,眼睁睁看着谷子他们将她推走。
“晨晨。”他低喃一声,想到那几个开枪的歹徒,他恨不得倾刻间将他们榨成血肉模糊的血浆才解恨。
昨天受伤的手现在已经开始结痂,谷子提了几次要给他包扎一下伤口,可他拒绝了,他将手伸进裤兜,刚结痂的伤口本就脆弱,被布料一碰倾刻间血流如注,他不知道疼一样,从裤兜掏出手机拨给许东城,许东城接到他的电话一怔,一种不好的感觉由然而升。
“骆总、、、、、、、、“
“过来接我。”许东城刚来得及叫他一声,便被他的声音给吓住,“骆总,夫人、、、、、、、”
他的话还未问完,他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许东城一脸恐慌望向李琛,李琛深吸口气,缓缓开口,“晓晨她、、、、、、、、、”
“我也不知道,骆总让我去接他。恐怕、、、、、、、、、、”他看了眼前的老老小小,众人被他的眼神给吓得哭泣道,“那丫头怎么样了,你们大老板都说了些什么?”
“住口。”李琛一声怒吼让众人立刻住了口。
他大步走到那仨罪犯面前,提起拳头就是一顿狠揍,“世界这么大你们谁不好惹偏偏就招惹到他了,我告诉你们,那丫头就是他的心头肉,她死了,你们一个都别想留。”
仨人立刻垂下头,从失望到看到一线希望再到此刻的绝望,这十几个小时下来,他们都后悔了,悔不当初,可是时光不能倒流,此刻他们眼里流露出的是一种绝望,绝望背后是深深的歉疚,对家人,也对那个刚满十八就走到人生尽头的小丫头。
“你赶紧去,这些老老小小我先带走,这仨不知死活的留给他发泄。”
李琛边说边让自己手下人将一群老老小续带出去,否则他回来了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众人一走,那仨罪犯立刻朝李栩下磕头,求他放过他们的家人和孩子,他们下辈子愿意替他做牛做狗。
许东城在医院门口接到骆知墨的时候差点没被他给吓死,他手上的血已经背凝成一团